自序
寫《政經不800!》玩笑嬉戲看台灣的政治圖像的一些過程
想做一件事情,可能很容易,但也可能很困難。寫了9年的政治評論,到了去年開始感覺好厭煩,突然就停了將近兩個月不想寫。
這兩個月的煎熬,其實就是在蘊釀我已經想了許多年,但卻一直不敢嘗試也沒有把握的另類政治評論。盧了半天,終於在「姻緣」巧妙的安排下,開啟了寫這本書的起心動念。
2007年10月初,經由部落格網友的介紹,認識了插畫家果登男孩。第一次和果登約在三芝的一間咖啡廳見面,詳談合作寫一本有趣又好玩的,政治方面的圖文書。
果登是藝術家,原本對政治就沒有興趣,也沒什麼概念,我在跟他說如何合作寫書的時候,他從懷疑到生笑。
他想了一下,然後輕輕地告訴我,我們兩個完全不同背景和專長的人,怎麼合作?而且他對政治其實還蠻排斥的,所以他一方面懷疑,一方面沒什麼興趣,然後很客氣的問我,這樣的書怎麼寫?怎麼畫?
說實在,第一次談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要怎麼畫?怎麼寫?因為我寫慣了正經八百的政治評論和學術論文,突然間要和一位插畫家合作完成一本從來沒有想過,更沒有寫過的政治圖文書,這個困難度其實是很高的。
第一次和果登聊天就聊了三個多小時,所有的話題幾乎都在談如何創作出一本圖文並茂,且具不同風格的「政治笑談集」。我和果登約定好,給他兩個月的時間畫60幅的「類政治漫畫」,然後我再參考他的畫來寫短篇逗趣、戲謔的評論文章。
果登作畫的期間,我們大概又見了三次面,每次聊天都有不同的想法和構思。經過多次的討論和彼此催促,大約在2007年12月中旬,果登將初稿交給我,因為忙著公司的出版事情,暫且將初稿擺了幾天。
12月18日我又約了果登談合作出版的相關事宜。當晚我跟果登說,現在距離2008年1月份中旬,只剩不到1個月的時間,要趕出60篇的短論,可能有困難,我建議說,延到3月總統大選後再出版。果登一聽,整個人都傻眼了。
當天的晚餐吃得也格外的沉重和壓力滿滿,也吃得趕得不得了,氣氛也不是很愉快,也就各自帶著壓力回家了。回家之後,就開始想,之前是自己邀果登一起來創作的,現在他已經交稿了,反而我要跟人家拖延,想來想去真的有點過意不去。
幾經掙扎考慮之後,過完2007年的平安夜之後,決定在聖誕節這天下午開始動筆寫第一篇。邊寫邊懷疑到底搞不搞得定?因為從12月25日至2008年1月15日出版上市,只剩22天的時間(發想寫書的緣起在2007年10月初)。感覺上好像是隔年的事,但其實就是二十幾天的時間。這種時間差的感覺,逼得我每天都要寫上五、六千字才行。
此後就展開瘋狂的日夜大戰,每天就在瘋顛、急迫、苦思、過敏的狀態之下,帶著剛來公司上班的文編宥築,跟著我不分日夜的趕工,她一方面要幫我找資料,又要三不五時接受我搞怪的拷問,然後還要跟我一起看圖編故事,幫我出點子。
另外公司的會計秀卉,也不時地要接受我的提問和求證,幫我打氣和出一些點子。所幸有秀卉和宥築的幫忙,終於在12月30日晚上寫完了初稿。約了美編在1月2日來討論美術和文字排版的事,然後就帶著既興奮又期待卻憂慮的心情,耐心地等著初樣看過修正之後的印製成書。
寫這本書的時候,一直出現許多次的「奇蹟」和「天意」在默默的催促和幫助。先說「奇蹟」。本來以為要在07年底趕完這本書的初稿,以大約一週的時間來完稿。可是邊寫邊盤算,每天又要忙公司的大小事,又要不定期接受媒體的訪問和邀稿等。還好真的奇蹟似的出現,從12月25日至12月30日,都沒有邀訪和邀稿出現,這是近二三年來還未出現過的事,你說是不是奇蹟呢?
再來說「天意」。寫這本書不但時間短,而且又以異於平常寫評論的風格,要將政治類的文章寫得好玩、逗趣、詼諧、有料,確實是難上加難。好在邊寫邊和宥築討論一些有的沒的,又問她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對答之間很大一部分的內容都把它寫進來了。
例如:「紅寶石的VIP慾念室,那裡面在幹什麼?」;「台灣三票,處處開,是承諾!還是唬爛?」;「三顆樹,四個人,這是什麼情形?」;「最初的包容,最好的握手,台灣的好樣(young)!」等多篇逗趣的文章,都是在前述的氣氛之下寫成的。我和宥築就將它形容成「天意」。
因為如果不是「天意」,恐怕許多妙文的靈感可能激不出來,後來成文之後的興奮,就不由自主地認為是「天意」了。
我寫政治評論九年來,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風格寫文章。這本書是我第一次嘗試這樣的筆路,是一種挑戰也是一種訓練,更需要勇氣和運氣來支撐。
就在開始要寫這本書的前幾天,看了電影「不可能的任務第3集」。邊看邊想,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只要動起來拼起來,機會和運勢就會被營造出來,有沒有的根據很難找到科學的理由,但確定在去年底完成初稿是事實。而這一切的甘苦與壓力都在所謂「奇蹟」與「天意」之間,似乎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要有這本書跟著我的生命在律動。
經過這次寫書和出版的過程,我越來越相信有「姻緣」這樣的事情,而這份得來不易的「姻緣」也許是早已注定,只是自己並不知道,這個「姻緣」經過這麼多年的蘊釀,現在開始慢慢的在萌芽成長中。
我要緊緊的把握住這份「姻緣」,在這喜悅溫馨的氛圍當中,感染出動人的創意和愛人的心意。在感謝所有曾經為我付出、擔待、勉勵、期待的人的同時,我想,說一聲謝謝,已經不夠了。
我要真心真意的說,我的世界因為有一群時時刻刻關心、愛護、包容我的人,所以讓我能夠有一些機會、一點成績。這些我都知道不只是個人的努力做到的,而是有太多的人,給我感激不盡的幫助和關心,所以我有今天的一些些微不足道的機會。我願意將它毫不保留的獻給你們,直到下一次的機會還會不斷的湧現時,我依然不敢忘記大家給我的奧援和鼓勵。
最後要感謝我的老闆也是好友,博揚文化公司總經理楊蓮福博士。他充分信任我,很大膽的將總編輯的工作,交給我這出版界的新兵來操盤,讓我感動莫名。我只能用全力以赴的精神,來為博揚守住文化事業的機會和責任。
在出版業最不景氣的年代,能不能為公司賺錢我並沒有把握,但為社會盡一份文化人的責任,我們應該是做到了。如果這本書能為您提供一些粗淺的政治印象,以及對台灣政治圖像的一點感覺,我們很願意以謙虛和喜悅的心情,聆聽大家給我們的指教和鞭策。
我們將以更積極的態度與最興奮的心情;用最專心的精神,步步為營,一步一腳印地勇往直前。直到大家肯定之後,我們還是不能放棄對讀者及社會的莊嚴承諾,緊抓社會脈動和時代趨勢,做出有質感、尚創意、具深度的書籍,來答謝讀者朋友對我們的期許和愛護。
李華球 2008年1月5日於蘆洲博揚文化公司
插畫者自序
話說城邦部落格有位筆名為三不朽的作家,留言找果登男孩──我,合作畫一本政治繪本。三不朽?政治繪本?果登男孩開始投入繪本創作雖沒幾年,卻也無法將政治與繪本連接在一起,政治漫畫倒是比較適合,會不會是找錯人了?
「不不不,就是繪本,我看過你的作品,就是要像你筆觸如此色彩繽紛的感覺一樣。」我想這老兄不是異想天開,或是對政治和繪本懷抱過於浪漫非專業的幻想。
況且三不朽不就是小時候讀的立功、立德、立言的意思嗎?看到部落格有取這樣筆名的人,來談繪本合作,眼前彷彿看到天空烏鴉飛過,且冒出一頭冷汗。
依他的指引到這位仁兄的部落格,大致瀏覽了一下。找不到果登的心可以逗留和想像的字句,都是一些男孩沒什麼興趣的政治言論發表。我想他的政治與繪本也許是一時突發奇想吧!
「果登先生嗎?」後來那天還是接到這位仁兄的電話。
「不是啦!我是果登男孩!」因筆名,漸漸把自己當男孩的我,開始發出了這種心聲。真的打來要談合作政治繪本哩!繪本印製成本高,書市景氣也不好,加上公認的政治題材不就是市場毒藥嗎?這樣的莽撞出書,就算是行銷大師也救不了吧!我想也好,見了面,多分析給他聽繪本市場的狀況。也許能讓他清醒一點,免得浪費彼此的時間。
這樣的人或許該讓他有機會放鬆一下,懂懂生活吧!決定和他相約在海邊的那間峇里島風的咖啡店。見了面,交換名片後,才知道這位三不朽仁兄除了有軍人外型挺拔模樣,也是貨真價實的政治專欄作家和博揚文化的總編輯─李華球先生。
「一個政論寫手與一個繪本作家,這個組合太讚了呀!」
「想想看,台灣還沒有人這樣做過。」此人果然有著比果登男孩更樂觀的觀點,如同餐廳外,海濤波浪般的信心滿滿。他對此一創舉的想法,也淘淘不絕講個不停。
似乎有些可行,不過不太理會政治的我,和眼前不太理會生活的他,該如何著手執行這樣的創舉呢?
「就是要像你這樣不懂政治的人來畫才有新意啊!沒問題啦!你隨便畫,畫出什麼,我就有辦法寫出什麼。」這人發出像是軍人般能移山倒海,任何困難都難不倒他的豪氣萬千。
既然前途被保證如此光亮,果登輸人不輸陣,也二話不說,決定計劃每天早晚不間斷卯起來畫。但開始著手時發現也不能憑空畫,背後還是要有些想法才行。才發現自己吃虧啦!這樣不只是插畫的工作呀!還要原創整本書的內容架構。
苦思台灣的政治圖像,的確是一大困擾。台灣的政治不只是果登男孩,許多大人都看不懂,又要怎麼表現?對於台灣,果登和大多數人一樣只有情感的圖像。那數代的祖先,曾經以追求更好生活的理想冒險而來。這也是我們今天最後能在此地安居樂業,享受成果和這塊有宜人四季、生態豐富的土地嗎?在這樣的情感角度下,果登我完成了六十幅畫。
「怎麼樣,可以吧!」此次果登我帶著克服當初創思障礙的得意,完成艱鉅任務心情,再度會面。期待著華球兄看完,能用他移山倒海的軍人氣魄,和不同凡響的文字見解,來註解我的圖。
「嗯……很有創意……,嗯……這個有趣有趣。嗯……但我忽然有個想法,這麼好的東西其實也不急的出啦!也許我們可以多花時間把它做的更好……,最好寫成像連續劇般的引人入盛,這樣搞不好有人來找我們拍電影什麼的,延展它的周邊效益。」
「那到底我們這本書現在是決定什麼時候出?」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也第一次沒有耐心聽人家講那心中最美的夢想。
「選舉後,五、六月出也不錯啊!不要太以時間來限制,東西要做好才重要,年輕人做事不要急嘛!」
「這不是急不急的問題,當初大家看好重要賣點之一是選舉前。而且此刻有些感覺接力賽跑,自己奮力向前跑後,交棒給下一位,卻說他腳軟。」
「知道啦!也是因為看了圖才發現有些困難度,最近又太忙,實在沒什麼把握……,並且我說有可能會延,並不是說一定啊!」
「我會盡量趕我的文字部份啦!」那晚道別時,空氣中有些不愉快的氣氛。
「果登兄見個面吃飯吧!」過了三天,又聽到華球兄久違那高昂的音調。
「嗯!不錯嘛!就是這樣的寫法。」看到他的文字和之前正經八百的大大不同。
「就是要這樣,連國中生都愛看的內容啦!」
「怎麼樣!夠朋友吧!看你那天一副心情低落的模樣,我回家就想怎能讓朋友失望呢?拜天跪地祈求上天給附靈感後就跟他拼了。」
「看看這篇連北京烤鴨青蛙頭都出來了,哈哈……。」看到華球兄又回到如最初的信心滿滿,感覺我們前途有如前兩天觀看元旦101煙火般,燦爛明亮。
這年代做事業沒人把握一定會成功,但最基本的是內容和過程要好玩吧!只有專業是不夠吸引人的,政治人物間該怎麼合作,我不知道。但畫完這本繪本,相信這真的是全體百性,包括果登最內心的期許。希望有天政治也是這樣,以合作為目的,相互批判,過程競爭才不會變成鬥爭。
經過這次創作旅程,果登男孩深感,唯有不同合作才能帶來不同的機會,尤其跨業合作。但之中彼此的心要學會多留給對方空間,放下站在個人角度的成見和急率的武斷結論,習慣新的互動方式等,都要聰明的我們重新再學習。畢竟未來是追求雙贏的時代,不同背景和學經歷間要如何異中求同,不仿參考果登男孩和三不朽華球先生的合作模式吧^^- !
同時,也在此次離政治這麼近的機會期盼,台灣的政黨鬥爭能提前落幕,早一天能回復當初洋人垂涎三尺眼中美麗的寶島吧!
果登男孩2008年1月5日於三芝淺水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