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寫一個頂著碩士頭銜的鄉下青年,為了理想,辜負初戀情人到台北報社工作,準備大展抱負。然而,不願向現實屈服的個性,使他有志難伸。為了尋求感情的停泊,幾番沉浮,傷人又傷己;選擇返鄉,親情的撫慰是枷鎖還是再生的力量?阿盛以敏銳的觀察力,精準地刻劃出新世代兒女在繁華人間的浮沉笑啼,構組了一幅二十世紀末的浮世繪。
阿盛,原籍南台六甲,在新營出生成長。東吳大學中文系畢業後即進入中國時報服務,當過記者、編輯、主編、主任,現主持碩人出版社及「寫作私淑班」。著作散文、小說、歌詩二十本。喜歡凡人凡事,愛聽故事也愛說故事,平生無大志,寫作、讀書很認真,處世生活較馬虎。著有《五花十色相》、《行過急水溪》等 書多部。
───沈冬青
阿盛說他「寫作路途上真正的起點」是在大學畢業後。接著分別在時報〈人間副刊〉和〈聯副〉發表了〈同學們〉以及〈廁所的故事〉,那是1977年,阿盛27歲。放眼文壇,這種「寫作的自覺和企圖」,不免有點蘇老泉學書的意味。可是阿盛此時卻已腹笥殷實,下筆老成。
傳統文人的歷史感和價直值觀在阿盛身上融合無間,不辨古今,在阿盛的語言世界裡,文化是沒有斷層的。讀他的作品,彷彿他用一種古老的語彙,寫的卻是現代眾生相。
巧用台灣方言,更是阿盛為人樂道的寫作成就。中文系的小學訓練﹝指文字、聲韻、訓 詁﹞使阿盛較其他作家能表現台灣方言之美而不失其真。阿盛承認在這方面他是下過一番工夫。
看來中文系的阿盛是非常懂得創作貴「守經通變」的道理。傳統文學的骨架,他用庶民的文化語言作為血肉,泯除了文人士大夫的貴族氣,破解了古老中國虛幻縹渺的夢囈,詹宏志說他是「一個本土作家自尋出路的好例子」「阿盛證明匯入中國文學的傳統,並不需要以犧牲本土性為代價」。
總括自己二十多年寫作的動向,阿盛只有兩個字:喜歡!就是傻傻地喜歡寫,好像蠶到了該吐絲時,不吐就會死。但這不是「不自覺」的習慣而已,而是種高度的自覺,很明白文學永遠存在,只是多一點人看或少一點人看而已,卻清楚自己走那條路,也願意走。
我們或許可以這麼看阿盛:他以叛逆之姿崛起於鄉土,深受大小傳統之影響,捕捉了一種既是文人又是庶民的語言,在城市的一角觀照探觸台灣社會百態,記錄見證歲月的變遷,在創作的天地自然成就一特殊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