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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迪型男」大顯身手
丹迪型男最大的本事,就是搭配不成套的單件西服上衣、長褲,穿起來還很優雅。單件西服上衣,通常是為了休閒玩樂設計的,所以沒有成套的褲子搭配,因此也稱為「運動外套」。事實上,在第一次大戰之前,大部分男士的西服都是不成套的上衣、褲子搭配成的,其淵源來自歐洲宮廷男士的緊身褲襪,當時就沒有「成套」的上衣外套專門搭配。法國大革命後,緊身褲襪被視為「保皇派」而被禁絕,卻仍未發展出「成套」男裝。直到19世紀,企業界發展出過膝長外套的流行,卻仍然只是搭配單件長褲。今天看到的「運動外套」,是大英帝國中氣候較溫暖地區發明的,氣候炎熱時,男人不可能再穿粗毛呢外套玩草地槌球,因此改良成棉麻外套,也搭配最薄的西裝褲來穿。
這種打扮到了美國,成為上流社會崇尚的休閒風格,取代原本流行的毛嗶嘰藍外套、法藍絨白長褲。後來,直到企業界開始流行穿成套西裝,變成生意人「標準」的打扮,「成套」西服才突然比不成套搭配變得「正式」。不成套的西裝與長褲搭配,成為非正式場合的休閒服。我們常會忘了一種流行當初的起源,但流行卻逐漸約定俗成形成規矩,即使有時候看來是相互矛盾又讓人糊塗。
無論如何,搭配不成套的上衣與長褲時,要很小心,才能看來順眼,而不致怪裡怪氣,今天很少人真能做到這一點。而且,當今「商務休閒服」(business casual)愈來愈流行,愈來愈少場合需穿訂製西服,也愈來愈少人做訂製西服。多半是買一套成衣西服,以供需要打領帶的場合穿著,如果光買西服上衣,大家也傾向先買一件海軍藍外套,因為很普遍,且適合「商務休閒服」的搭配。
我倒不是要攻擊這種海軍藍單件外套,每個男人衣櫥裡的確都需有一件。但這個世界除了這種外套,還有無數不同形式的選擇。而且,這種海軍藍外套是不可能「講究」的,而另外幾型外套卻很多場合都穿得上。如果你不想放棄偶爾成為「型男」的機會,應該試著去瞭解其他顏色、質料、花樣的外套。
好萊塢老片知名男星如佛雷.阿斯坦、賈利.古柏(Gary Cooper)、亞倫.賴德、泰隆.鮑華(Tyrone Power)在電影中穿單件外套的場景,總是比穿成套西服的上班場景多。也就是說,講究穿著的男士,應該有一件以上的西服外套,其中必備的是冬天保暖的粗毛呢外套及夏天透氣的麻外套。
爵士樂手如阿姆斯壯(Louis Armstrong)、艾靈頓公爵(Duke Ellington)、貝西伯爵(Count Basie),就是最懂得搭配單件外套的人,法蘭克.辛納屈(Francis Albert Sinatra)也算得上其中之一。因為他們的行業不需穿得嚴肅正式,且他們都喜歡看起來講究體面。他們身上的單件西裝,多是大膽的格子圖案或異想天開的花樣組合。事實上,在成套西裝上看來太古怪的顏色、花樣,到了單件西裝,反而變得很受歡迎。古典爵士的現代大師溫頓.馬沙利斯(Wynton Marsalis)得了真傳,據說他講究得要在每場演出前,親自熨燙演出服,不僅讓自己看來完美無瑕,還能藉此去除雜念。
至於如何搭配?要點是穿出「對比」。太相像的上衣和長褲搭配,像是你早上還沒睡醒的選擇,甚至這可能根本是同一套西裝衣褲。所謂對比,可以運用不同質材、圖案及顏色的搭配。光滑柔軟的精紡細毛呢料,可以跟直挺的亞麻挺搭配;燈心絨凸起的條紋跟粗毛花呢也挺合適;有圖案的上衣外套搭配素面長褲,或素面外套配花褲子都是好搭配。上衣與褲子同時有大花圖案的搭配,會讓人看了不舒服,即使是大花配小花,也要盡量避免。只要穿大格子花紋的長褲,配素面外套,效果就一樣強烈了,因為很少人敢這樣穿,這兩者搭配的效果跟上、下都是「花」的搭配一樣「突出」,出錯的風險卻小很多。至於顏色的對比,灰長褲幾乎可以搭配任何顏色的西服外套,灰外套則適合配咖啡、藍、白色長褲。同色系的西服外套、褲子也可以搭配,但顏色間的深淺差距要夠大。例如淺咖啡嗶嘰褲,可搭配深褐色細格子外套,也就是說只要底色是比較深的咖啡色,都適合搭配。
現在來談談你需要哪些樣式的西服外套。西服外套可分兩大類:夏天穿、冬天穿。因為沒有任何一件上衣能夠連穿三個季節以上,最多兩季。但若是你冷熱天的外套都各有幾件,應該就夠穿了,至少會看起來比那些百貨公司店員建議你買的「全年適穿」型要實用。
粗毛呢料最適合冬天,從蘇格蘭質料柔軟的歇特蘭粗毛呢(Shetland),到英國哲維山綿羊毛製質料硬挺的哲維山粗毛呢(cheviot)、質料最厚重的哈理斯粗毛呢料(Harris)及最輕薄的桐樸夫粗毛呢(thornproof)。粗毛呢中即使最輕薄的,冬天以前也穿不上身。最好的粗毛呢料都是從蘇格蘭古老的織布工房手工紡出來的,歇特蘭島(Shetland)出產的粗毛呢料既輕又軟,跟開斯米爾羊毛(cashmere)一樣保暖,但若要用開斯米爾羊毛做「丹迪型男」大顯身手一件外套,價格幾乎跟買部車一樣貴,且很容易就磨損。但歇特蘭粗毛呢太軟、太細緻,不適合做做長褲,反而是愛爾蘭產的道格拉斯粗毛呢(Donegals)與哲維山粗毛呢耐得住長褲走動、站起、坐下折騰。
亞麻布料適合做夏季外套,淡色系、貼式口袋、無襯裡,透風而優雅,也適合做成雙排扣西裝上衣,相對而言,粗毛呢料則永遠必須是單排扣。絲與絲混紡布料則適合做春天穿的外套,但要注意絲質外套比較熱,而且絲質西裝很難做得有品味,除非你希望自己看起來像黑道大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