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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烏雲密布

1 家族的詛咒?


  我的人生有三次晴天霹靂,使我的生命改觀。第一次是在一九四八年,當時我才六歲,第二次則在一九七三年,第三次是二○○五年──那年,我發現自己得了癌症。

  第一次的晴天霹靂是從我爸媽口中得知的,我自己幾乎沒有印象了。他們說,雖然我那時還小,看了一部有關非洲兒童生病在醫院接受治療的電影,就立志要當小兒科醫師。這麼些年來,始終如一,我的心從來就沒動搖過。雖然,有時我會質疑自己行醫是否真有了不起的雄心壯志,不管如何,治療、照顧生病的孩子,一直是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

  我真的很喜歡小孩。在我還是少女的時候,有人家裡要幫小朋友辦派對,總是請我幫忙,我還曾在騎馬俱樂部教初學的小朋友騎小馬。我沒結婚,沒小孩,又是小兒科醫師,因此親朋好友想到為孩子找教母,自然而然都把我當成第一人選。這些孩子有如我的乾兒子或乾女兒,我總共收了十四個呢,每一個都是我的心肝寶貝。我在北約克郡荒原公園附近有棟小農莊。有好幾年,我都把那群孩子找來露營。有好幾個到現在還記得在海岸小城惠特比的垂釣之旅、荒原上的神秘探險、漏水的帳篷和溼答答的烤肉大會呢。

  我那些乾女兒還開玩笑,說要幫我找個老公,連自己當伴娘穿的禮服都想好了。我們聊到我會生出什麼樣的孩子,她們自願當保姆。雖然我沒生下一男半女,還是有很多孫兒。至今,我總共有十六個乾孫子女,今年還有更多會出生呢,也算兒孫滿堂。

  我人生的第二次晴天霹靂則是在一九七三年三月一個寒冷的夜裡。當時,我還是小醫師,在漢默斯密醫院小兒科值班。那天夜裡,有個孕婦待產,生下雙胞胎男嬰。一看到這對新生兒,他們的母親和我都大驚失色。這兩個寶寶,一個紅潤健康,重約二千七百公克,另一個卻蒼白、乾癟,只有一千三百多公克。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雙胞胎輸血症候群的病例。這種病症是由於子宮裡的胎兒血管錯接,一個胎兒將自己的血輸給了另一個,使對方得到最多的血液與養分,自己卻得不到營養。於是,我決心更進一步了解這種病症。

  這個決心不只開啟了為期兩年的雙胞胎胎盤研究計畫,也讓我特別注意到多胞胎生產的營養問題和家族遺傳的關係。雖然當年我只在產房待命了幾分鐘,不但目睹一對雙胞胎兄弟的出生,也是我一生研究生涯的起跑點。

  第三次的晴天霹靂早在一九七五年就埋下了因,三十年後在我頭上轟隆作響時,我並沒有被擊垮。記得那年二月,我收到南希.麥圭爾醫師的來信。這封來信應該讓我提高警覺,可惜我沒有。南希是我的表姑,我父親的八個表兄弟姊妹之一。她在信上說:

這封信和信上所附的資料,請給我們家族從事醫護工作的成員傳閱。你可從我附的族譜樹狀圖發現,在我們家族中(即曾祖父霍爾這邊),已兩代有五○%的親友診斷出得了卵巢癌。我和法奎.馬克瑞(即我父親的表兄弟)認為事關重大,必須讓我們這一代生下的女兒得知這樣的家族病史,好讓她們和婦產科醫師討論。

  在此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我們家族有這麼多女性得了卵巢癌。南希.麥圭爾
詳細研究了我們的族譜,發現這種癌症的遺傳基因最有可能源自我的祖母席薇,還有她同父異母的姊妹。她們兩人都死於卵巢癌。另外,南希的姊姊及她的表姊妹西薇亞(也就是我姑姑)也死於卵巢癌。她還有個表姊妹瑪格麗特(娘家姓馬克瑞)也得了卵巢癌,接受放射線治療之後,病情已得到控制。

  從她信中附上的家族成員病理報告來看,都是屬於同一類型的卵巢癌,即一種腺癌。信中也指出發生卵巢癌的年齡逐漸下降,兩個祖母輩都是在六十多歲發現的,在南希這一輩,有兩個發生在五十歲出頭,一個發生在四十七歲。這五個親友,並非每一個都生育過,但其中有四個病程發展迅速,發病後不到兩年就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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