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禮物展_領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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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兒子,一個八歲,另一個九歲。他們可能知道辛普森案是世紀大審判,只不過那已經是上個世紀,大家現在根本懶得談辛普森了。他的審判當年有多轟動,我很難向兩個兒子解釋,頂多只是舉例說:柯林頓告訴我,當他和俄羅斯總統葉爾欽見面時,葉爾欽湊近他的耳朵問,「人是不是他殺的?」

辛普森原本答應主動向警方說明,當天下午卻失信,大家開始覺得不對勁。他留下一封自殺遺言,由律師好友勞伯‧卡戴申(Robert Kardashian)上電視宣讀。聽到「我無路可走了……」,我不寒而慄。

那天晚上,我請辛普森前妻妮可生前的朋友辛蒂‧賈維(Cindy Garvey)上節目,同時也請有色人種協進會的代表當來賓。打從一開始,這樁新聞牽扯的就不只是凶殺。無論後續發展如何,你知道這個案子絕對和種族問題脫不了關係。

訪問接近尾聲時,白色福特野馬吉普車在公路上奔馳的直播畫面切了進來。直升機從空中拍攝好幾輛警車正在井然有序地追逐著吉普車。起初,我根本不知道辛普森坐在那輛白色吉普車上。這對我是全新的領域。我從沒做過這種節目。平常我做起節目來左右逢源,現在卻完全無法掌握,因為我不知道眼前將會發生什麼事。一開始,我還希望辛普森不要做傻事自盡。五十分鐘後,我卻希望自己知道他想從五號州際公路逃到哪裡去。節目繼續做下去,製作人為我找來一張公路地圖,以便我描述方位。我們得到消息,駕駛是辛普森的朋友艾爾‧考林斯(Al Cowlings),辛普森坐在後座。看熱鬧的民眾站在路邊,手持「衝啊,辛普森,衝啊!」的標語,念念不忘赫茲租車廣告中的這句廣告詞。最後,白色車子駛抵辛普森家,他向警方投降。當晚的節目做了三小時。

事件能改變人生,而辛普森案讓我的私生活轉向我從沒料到的方向:為了報導審判,我移師洛杉磯。我以前去過洛杉磯,對當地卻不是很熟悉,只知道比佛利山莊有一間奈特艾爾熟食餐廳。我第一次光顧那裡是在一九八五年,玻璃櫃檯內的左手邊有白鮭、鹹牛肉、五香煙燻牛肉,到今天也還是一模一樣。收銀機旁是甜點哈爾瓦(halvah),而我的童年老友希德正坐在第二個雅座裡。我坐進他對面的位子說,「嘿,希德。」感覺彷彿重回布魯克林的摩茲糖果店。

原來,希德曾和辛普森打過網球。辛普森的律師之一勞伯‧沙皮洛(Robert Shapiro),偶爾會到奈特艾爾餐廳吃早餐。辛普森的牧師羅希‧葛來爾(Rosey Grier)也是這裡的常客。當時有個甚囂塵上的傳聞說辛普森曾向他告解,但葛來爾否認了。他是出版商麥可‧凡納(Michael Viner)的朋友。凡納曾經和我們坐同桌,出版過好萊塢時裝設計師菲‧瑞斯尼克(Faye Resnick)的書。後者在書中自稱是妮可的知己,也爆料說辛普森曾經跟蹤並騷擾過妮可。我們安排她接受專訪,法官藍斯‧伊藤(Lance Ito)卻要求我們暫時別播出,等陪審團員選完之後再說。我們照做了,事後伊藤法官邀請我進法官室向我道謝。

我和名叫藍斯的人交情一向不深,卻和伊藤法官一拍即合,聊了將近一個鐘頭。和他告別之後,我走錯門,直接走進法庭裡,聽到的第一句話是,「嘿,賴瑞!」是辛普森在跟我打招呼。因為審判休息時間即將結束,眾家攝影機已經都打開了。我真是尷尬到了極點。「嗨,果汁。」我喊他的綽號。然後我也跟沙皮洛問好,再逐一和檢方席的人打招呼,一個也不漏,因為我不想讓觀眾認為我傾向哪一邊。但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當我走出法庭時,被記者團團包圍住,問題從四面八方而來。「賴瑞,聽說你要為辛普森的人格作證,是真的嗎?」我至少重複了十一遍「無可奉告」,才總算脫身。

後來,我再一次無意間走進新聞的中心點。那時我單身,交往的對象之一是辯方律師團的陪審團顧問,另一位則是檢方的公關。她們好像不知道我在劈腿,和我在奈特艾爾餐廳同桌用餐的朋友卻知道。早上我一走進奈特艾爾,大家都想知道我前晚問出什麼新的小道消息。回首當時,浮現我腦海的不是「我是怎麼搞的?怎麼和案子雙方的女人同時交往?」而是柯林頓發現我劈腿時的反應:「我欣賞你對女人的彈性。」當時我玩得很開心,而且不得不承認那些關係很好用,因為我們成功透過陪審團顧問傳話給辛普森,問他願不願意在審判結束後來電接受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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