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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人生需要一點冒險
老是待在自己熟悉的環境中,讓你錯過了哪些好玩的事?只用特定的角度看世事,是否讓你錯失了什麼機會?
在非洲叢林區,河馬導致人類死亡的數量遠比其他動物更多。
在出發前往肯亞前,我從書上讀到,成年的公河馬雖然重達七千多磅,卻跑得很快。牠們巨大的牙床中,藏匿著偌大的犬齒和切牙,是牠們最有力的資產。河馬是高度群居的動物,其群居數量從兩隻至一百五十隻不等。
在肯亞的察沃國家公園(Tsavo National Park),一隻河馬獨自站在距離一群河馬四十呎遠的淺水處覓食。牠的相貌與眾不同,灰色帶紫的雙色皮膚油光發亮,頸間土灰粉紅,像是患了白斑病的人。
我站在河馬群前方擺好姿勢,一位朋友替我拍照。同行的其他人則穿越熱沙,繼續跋涉。我們轉身離開時,那隻離群的河馬打了個大哈欠,展露巨大的切牙──那是一種宣戰的姿態!
我趕緊搶過相機,貼在臉上,透過鏡頭觀察。在河馬瀝青色的袋狀鼻子底下,肥厚的腔狀咽喉越張越大,咄咄逼人。我目不轉睛地凝視河馬的眼睛,牠的態度堅定,彷彿在說:「你好大的膽子!」
我心裡毛毛的。
河馬發出幾個長而持續的叫聲,但我們的小組繼續往前走。就在這時,這隻龐然大物朝著我們直衝過來。
「快跑!」我們的領隊馬告(Makau)叫道。
組員們四處奔逃。但我動也不動,心想著要拍到最後一張照片。
河馬撐起粗短的腿,肥壯的身體猛然躍起,水在牠身後四處飛濺。我看著牠走近,按了兩次快門。就在這時,一名警衛站到我前面,把步槍緊貼在臉頰上,扣下扳機。除了在電影上,我從沒聽過扣槍機的聲音,我不想再聽到那聲音。
在警衛面前,河馬停住腳步,串串水珠從這隻哺乳動物的皮膚滴下來。好幾長串的水滴掛在牠的下巴,好似夏季暴雨從遮篷上流下來。河馬一動不動站在那裡,呆呆注視我們。我回頭看了看牠,為自己不小心激怒牠而感到羞愧。
我快步走去和其他人會合。一邊在受驚的沉默中行走,我心裡一邊在想:這種面對危險後的奇特感覺,究竟有什麼意涵?我想,應該是一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體悟吧。
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乖女孩」,循規蹈矩,不會去冒無謂的險。然而,當我穿過察沃公園熾熱遼闊的沙地時,我開始好奇:我的生活當中,還有哪些事情是應該去冒一冒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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