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檢定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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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病了:浪漫的巴黎之旅
巴黎算不上是好城市。
──貝比‧魯斯(Babe Ruth)

二○○一年八月底一到,我在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擔任法學教授的工作,即將堂堂邁入第二十年。為了慶祝並犒賞自己,東尼與我決定好好度個特別的假。我搜尋網路,找到一間租金合理的巴黎小型公寓套房。我們不常去世界各地旅行者,所以一趟巴黎之行對我們來說已經很不得了。我們有整整三週的時間,可以沈浸在「光之都」的生活與文化中──我們期待有段美好的時光。

一到機場後就有不祥的預兆。當我們坐上聯合航空的通勤班機從沙加緬度要飛往洛杉磯,準備在那裡轉機直飛戴高樂機場時,我們注意到飛機的登機門沒有撤離。果不其然,很快就傳來設備故障延遲起飛的消息。東尼和我明白,如果我們繼續坐在那裡,將趕不上洛杉磯飛往巴黎的班機。

當別人還在機上討論怎麼一回事時,我們已經快速起身,抓起隨身行李(那是我們的所有行囊),前往聯合航空的報到櫃台。因為我們的反應非常即時,所以趕得上正要前往聖路易斯的環球航空(TWA)班機。我們可以從那裡,轉搭直飛戴高樂機場的環航班機,抵達的時間和我們原先計畫的差不多。我們像電視廣告裡的主角一樣,一路拖著隨身行李,穿越大廳直奔環球航空的登機門。班機已經登機完畢,但他們還是讓我們上去。

飛機一起飛,我們就開始沾沾自喜。我們比其他旅客聰明多了。在我們離開聯合航空櫃台,手上抓著環球航空機票時,那些還在通勤班機上的旅客已經被我們遠遠拋在身後。啊!憍慢,「警醒,警醒」,佛陀會如是說,但那時我們卻還在慶幸自己敏捷地避開特別假期災難性的開始。事後有好幾個醫生告訴我們,導致我一直無法康復的病毒,很可能就是從環球航空兩班飛機的其中一班感染到的。

我們抵達位於左岸第六區極小條的老鴿舍街(rue du vieux colombier)上的小公寓套房。這套房比我們在網路上看到的照片小多了。它有一廚一衛,一次都只能容納一人,兩個人用就伸展不開了。它還有一間起居室,佈置了一張小桌子及兩張椅子,一張情侶座椅(這麼說比較浪漫婉轉,其實就是無法平躺的小沙發),角落還有一張雙人床。床的對面牆壁上,擺了一座底部有櫥櫃的書架,裡面放了一台小電視,但既然到了巴黎,我們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看電視上。

第一天那天,我們只在附近閒逛,等著入夜後好好睡一覺以適應新時區。隔天,我感覺很不舒服,但以為可能只是時差的關係。又過了一天,我還是覺得很難過,但卻依舊說服自己沒什麼,應該還是時差在作怪,所以提議去看電影。

我們挑了一部美國片,叫《真愛大吐槽》(Anniversary Party)。坦白說,我只是想坐在黑暗中,好好評估自己的身體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就在看電影時,我開始明白自己是真的生病了。

不久之後,我出現典型的流感症狀,無法起床。三天就這麼過去了,東尼和我還是樂觀地認定:「這根本沒什麼大不了,我們在巴黎還有十八天。」
一週之後,情況變成:「沒什麼大不了,我們在巴黎還有兩週。」

「……我們在巴黎還有十天。」
「所剩天數」愈來愈少。
我們發展出一套例行程序。早上,東尼會去小餐館,然後逛巴黎街道,中午回來,始終期盼著我的情況好轉。然後下午,他繼續去散步,也許會去逛博物館。他並不喜歡這些獨自一人的遊覽。

在我們停留巴黎的第二週期間,我極想陪伴東尼,因此決定找一天貫徹到底。我堅持我們去奧賽博物館,看著名的印象派畫家的收藏品。該館是由火車站改建而成,以高聳的內部空間而著稱。排隊要進去參觀的行列蜿蜒環繞街區。如果沒有事先做好功課,知道要在地鐵站買入場券,當下就得打道回府了。由於我們事先早已規劃要一起去參觀博物館,因此東尼在抵達巴黎的第二天就買了兩張入場券,我們因而得以迅速進入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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