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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 EUROPE



文化的十字路口



如果我們把眼光對準歐洲任何一個角落,就會發現,其實沒有一個地方是恆常不變的。亞耳沙斯像個皮球一樣,在德國和法國之間被踢來踢去,如今已經兼容德法兩國的特色,鵝肝醬與德國酸菜並列在餐廳菜單上。法國的洛特省似乎是典型的高盧本色,但它所在的區域卻還緬懷著過去隸屬於奧克西坦(一個由西班牙與法國的片段所組成的國家)時的歲月。而瑞士的提契諾州至今仍自認更像義大利,而非瑞士。在政治地圖上,新歐洲看起來像是一團混亂,但舊歐洲卻也同樣難以捉摸;攝影師總是面臨一個相同的挑戰:在不斷變幻的場景中該如何尋找堅定明確之物?

在未來數十年,試圖捕捉某種歐洲感的攝影師,所遭遇的挑戰不僅僅是歐盟與其不斷消融的邊界而已;真正的轉變將會是數量日益增加的移民潮,這些人恐將是決定歐洲21世紀走向的關鍵。



隨著歐洲舊殖民地的公民返回各自的母國,再加上緊接著來自非洲、中東、亞洲及東歐的外籍工人與難民湧入,每一個歐洲國家的同質性更加大不如前。目前的現實就是:清真寺旁邊有風車,炸魚薯條佐咖哩醬汁,焚香味夾雜現烤瑪德琳蛋糕的氣味,印度婦女穿的莎麗服在英國沼澤荒野上飄盪,加勒比海的遊行行列穿越倫敦的諾丁丘陵。種族的混合產生了一個全新的文化層面供攝影鏡頭捕捉,同時也產生了另一種模糊。20年後,阿姆斯特丹的口音與文化變異,可能會跟紐約的布魯克林或弗羅里達州的南灘一樣多。



然而,如果就此以為多樣性是一種新的現象,這無異於再一次遺忘了歐洲的過去。歐陸一直是研究族群類別的對象,而許多歐洲最新的21世紀公民也才剛開始返回祖國。近來面臨非洲難民湧入的西班牙就是一個恰當的例子。公元8世紀北非的伊斯蘭教徒掌管西班牙時,各個城市中心迅速成了多元文化的典型,其中來自摩爾人與猶太人的影響,與來自西班牙基督徒的影響一樣多。當德國最近看著一波俄羅斯猶太人穿越邊界,來到柏林和法蘭克福重新生活時,它其實是在迎接自身歷史的一大部分;1940年代被納粹德國消滅殆盡的猶太人是建構德國當代文化的主力之一。對最好的攝影師來說,拍攝歐洲,重點一向在於觀察不同的事物如何交錯。



儘管新歐洲可能遠比我們所想的更像舊歐洲,但這不僅僅是因為歐洲是個善變之地;它的變化不如評論者所想的那麼大的另一個原因是,有許多我們緊抓不放的傳統文化——就像我們不願放棄美夢一樣——在各方面的持續變遷下依然存在。結果歐洲的融合面貌很容易受到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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