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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班的時候沒有太多驚喜,也沒有任何出人意料的重大事件,事實上我反而比較喜歡這樣,就是單純的服務客人、接單送餐送飲料、把小費塞進口袋。
凱娜妮.吉斯也在酒吧裡面,我擔心她和丹尼還在冷戰,不過丹尼這時候可能正在建築材料行兼差。凱娜妮心情鬱悶、黯淡無神,我只覺得抱歉,不想去多管閒事刺探她的感情問題,無論任何人的感情問題我都不想沾,畢竟我目前自身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即便阻絕其他人思緒的能力日益精進,但真要實行起來還是得花費一番力氣和努力,如果對象是半獸人做起來會比較容易,因為他們的思緒對我來說不像人類那般透明清晰,頂多只會偶而接收到部分的字句和情緒。而普通人之間通常也因人而異,有些人發射的腦波訊號比較清楚,有些則否。但在我學會防護自己的大腦之前,感覺就像同時收聽數十個電臺節目一樣,同一個時段除了有那麼多雜訊在腦中進行之外,還得分心用耳朵聆聽別人從嘴巴說出來的話語,在這種狀況下,我的言行舉止很難表現得合乎常人。
唯有在這一小段正常的時間裡面,我才得以享受片刻的安寧,說服自己相信今晚和菲利普的會面一定能進行得非常順利,他或許相信維特的死和我們無關,也可能認定維特是自取其辱、死有餘辜。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急於知道答案。
我留在吧檯閒聊了幾分鐘才離開,回家的路上還順道去加油,在索尼克連鎖餐廳外帶雞肉三明治,再慢慢開車回家。
夏天太陽西沉的時間比較晚,還要再過幾個鐘頭吸血鬼才會起床活動,直到現在芳塔夏都沒找人跟我聯繫,根本不曉得幾點要過去,只知道要盛裝打扮,因為艾瑞克總會期待我在訪客面前表現出最美的一面。
屋裡沒有德莫的蹤影,本來還希望克勞迪的精靈國度神祕之旅或許已經結束,但家裡沒有任何跡象顯示他回來了,不過我現在無暇分心去擔憂精靈的事情,得先處理吸血鬼的問題。
我的心情煩躁影響食慾,三明治只吃了半個,我停在車道末端,整理收到的郵件,將其中一大半拋進垃圾桶,但不小心把電費帳單隨著家具店的廣告信函一起丟了,隨後回過神來趕緊撿起,拆開查看。克勞迪最好快回來,他是那種魯莽且不顧後果的能源用戶,這次的水電費用幾乎是平常的雙倍,當然要由他來支付。我的熱水器燒的是瓦斯,費用也跟著水漲船高,我把席里佛坡市的報紙放在廚房餐桌上,想必是壞消息一籮筐,稍後有空再看。
我先洗了澡,重新綁好頭髮還化了妝,天氣這麼熱實在不想穿長褲,但偏偏熱褲並不符合艾瑞克對正式服裝的定義,我嘆了一口氣,只能認命接受無可避免的選項,開始尋找適合的夏季洋裝。幸好我先前有花時間剃腿毛──這個習慣讓艾瑞克覺得既有趣又怪異──所以我的皮膚摸起來很光滑,而且因為季節的關係曬成漂亮的咖啡色,頭髮顏色稍淺,髮型依舊保持幾星期之前設計師艾曼紐幫我重新修剪、整理過的模樣,看起來還不錯,我挑了白色裙子配湛藍色無袖襯衫,和一條塔拉嫌太緊的黑色真皮寬腰帶,再配上那雙質地很好的黑色涼鞋,我的手停在梳妝臺的抽屜上方,梳妝臺裡面有一樣寶貝,表面上用粉餅當掩飾,其實是精靈的神奇物品,克魯瓦鎖。
我從沒想過要把它帶在身上,有一部分原因是害怕浪費克魯瓦鎖的神奇魔力,如果輕率的使用,無疑就像是運用核子武器殺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