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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不能不懂的「時代」憤怒
~我,我們,到我們的時代
創作,尤其是電影創作,都應該要跟社會對話。
台灣社會這麼多年來,一直鼓勵我們往前跑、往前看,可是我們已經失去了一種能力,就是「停下腳步,回頭看看我們的歷史」。其實不只是我這個世代,我發現很多年輕人,都不懂得善用歷史去找到未來的可能性。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做紀錄片,心裡非常明白,現在所拍的當下,在未來都會轉變成歷史,我們都是在不停的當下,詮釋未來看待的歷史。在製作這部《我們的那時此刻》紀錄片時,覺得很興奮,因為我有機會回到歷史中,重新去看台灣的電影及它背後的時代。
在這部紀錄片中,我用五個時代回朔台灣的庶民史:
六〇年代加工出口區女工瘋瓊瑤—《我是一片雲》
七〇年代中美日斷交政宣片熱燒—《英烈千秋》
八〇年代解嚴前後開始反省回顧—《搭錯車》
九〇年代劫機走私賭博紙醉金迷—《熱帶魚》
千禧年後迎向國際—《雙瞳》
歷史告訴我們,改變當代電影的巨大力量都是青年,不論是侯導,或更早的李行導演,在三十歲前後,就是當代具影響力且非常年輕的電影導演、電影從業者。
年輕創作者有個重要特質,就是對這個世代懂得憤怒,我所謂的憤怒不是翻桌打人,我所謂的憤怒是思考過的,對於不公不義也好,或是對所有該鼓勵的或反對的事也好,他們透過思考,他們懂得憤怒。憤怒是一種動力來源,因為有憤怒,所以你想改變。
「改變的力量」或「改變」這個詞,它是進行式,可是我們好像沒有認真思考之前,是怎樣一股動力驅使他想要改變。
憤怒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它對於更好的生活、更好的社會、更好的國家、更好的制度、或更好的人們被照顧⋯⋯等這些命題,一個世代如果不懂得憤怒,我覺得是因為它不會思索了。
歷史是一個訓練思索很棒的平台。
《我 們的那時此刻》裡,戴立忍導演也提到,楊德昌導演在上電影課時,常會丟出一個社會事件,要班上每個人提出看法,最後他會回饋另一種角度與想法。雪山隧道剛 通車時,我也會問班上學生,這個工程讓你們想到什麼?學生都馬上拿起手機google,靠google大神來決定回答老師什麼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