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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的泥潭
離國民政府首都南京咫尺之遙的上海,十裡洋場一片燈紅酒綠。上海是陸小曼長大的地方,她在這裡最熱衷的事情之一,便是唱戲捧角。捧角,她捧紅了袁美雲,袁寒雲;唱戲,她把自己唱成了不輸專業演員的最佳票友。多少人為了請她登臺,親自登門邀她演出,又有多少人以一睹臺上的陸小曼為榮。這就是一代名媛的名聲與魅力。陸小曼在這裡甚至不必特別應酬,不過幾個月,就把整個大上海交際圈玩在了手心,紙醉金迷的都市被她撩撥得愈發令人迷醉。
陸小曼到了哪裡,都是陸小曼。一代名媛到了哪裡,生活都是一樣過。在福煦路四明新村高級住宅區裡,陸小曼租了一幢每月銀洋一百的洋樓,樓裡有男僕,丫頭,衣著入時不輸主人家,這是名媛的排場。除了這些,名媛的排場,也是買東西可以不問價格,不問家中是否需要,只隨高興;名媛的排場,還是一月最少銀洋五百(合人民幣兩萬元一月)的開銷。這位名媛,排場太大,所以排到最後,不過是一場無度的揮霍。
若只是揮霍,倒也沒什麼可以怨的。陸小曼本來就是這樣的女人,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她受的教育與成長的環境,決定了她生來就是被捧在手裡養著,養不養得起,那要看徐志摩自己的本事。但問題在於,陸小曼不止揮霍了錢,也揮霍了她與徐志摩的日子。
何競武的女兒何靈琰(ㄧㄢˇ)是徐志摩與陸小曼乾女兒。四十多年後,何女士回憶起住在上海福煦路四明新村的陸小曼時說:「乾娘房間裡總是陰沉沉地垂著深色的窗簾,連樓上的客堂間和小吸煙間也是如此。她是以夜為晝的人。不到下午五、六點鐘不起,不到天亮不睡,每天到上燈以後才覺得房子裡有了生氣。」看得出來,那時的陸小曼,染上了鴉片癮。其實陸小曼自己也知道,吃鴉片煙不是好事,但她本是多病的人,當年在北京簡直就把醫院當家那樣住。而自從那個叫翁瑞午的男人勸她吸了幾口鴉片煙之後,她竟覺得百病全消。
那翁瑞午,也是個英俊瀟灑的人,而且同樣出身不凡。他是翁同龢的侄孫,父親翁綬琪,是前清光緒年間舉人,金石書畫造詣深厚,家中收藏甚富。翁瑞午小時在父親影響下,也研習書畫。後來拜了名醫丁鳳山為師,學了一手精妙推拿,掛牌行醫,醫名甚佳。翁瑞午能認識陸小曼,也正是因為那一手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