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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執的小吃們,以及島嶼偏食

固執的小吃們,以及島嶼偏食

  • 作者:陳輝龍
  • 出版日期:2017/04/08
內容連載 頁數 1/3
夜色
 
怎麼講也沒有人會相信。
 
明明剛剛上了回住處的9開頭的客運巴士,按理說,即使是週末夜間高速路的慣常塞車,因而延遲,也不致於發生像現在這樣的事。
 
我經常這樣,在等車的空檔,讀點平常完全不看的雜學文庫本,然後上車不久,就因為腦汁分泌過量,失神而安然入眠。
 
因為下車的站牌就是終點站,因此沒有睡過站的疑慮。
 
從我回來的兩年多,每個禮拜總有幾天,需要到城內辦事或偶然的餐敘,沒有一次例外,都在巴士上安心的沉睡,讓我覺得︰再好的名貴席夢思水床,怎麼能比得上安穩、略有搖晃感的大型巴士呢?
 
醒來的時候,荷瑪笑著對我說:「你睡得好熟,磨牙聲跟我們家門德的鼾聲完全兩回事。本來以為只有小孩才會磨牙,現在知道了,原來大人也會。」
 
她是我剛回來時,搭同班廉價航空隔壁座位認識的。知道我是職業陶匠後,她表示正好想學陶,我因為從沒有教學經驗,因此介紹了一個有耐心的陶藝老師。
 
之後,荷瑪每週總有兩三天,到我住處旁的傳統窯工房,拉拉坯,有時也和我的成品一起入窯。
 
她很會做菜,尤其是處理蔬食類的輕食,短短時間內,總能做出驚喜的口味。
 
經常,一天下來,兩餐都是她處理,然後,晚餐後,她新婚的先生便會來接她,有時候,也會三個人一起晚餐,門德雖然是晶片廠工程師,但很健談,特別是電影方面的話題。
 
只不過,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和我一塊兒搭這班車呢?
 
「我從來沒到過東部,想了很久,趁著這次門德出差,加上你想看看多年沒見的花城住宅,覺得好幸運呢!」
 
我才發現,我們在東部的花城火車站。
 
不過,不管怎麼樣,都必須接受已經在東部的這個事實。
 
雖然是白天,但,所有目視的一切,都蒙上一層深灰的濾鏡。
 
火車、火車站、火車站外的行道樹、攤子、小店,甚至荷瑪平常臉頰上的兩坨紅團,都像是夜色裡看到的模糊視野。
 
幫忙開門的是個有點駝背的高個子中年瘦子,他自我介紹幾次自己的名字,但,不知道怎麼搞的,講到名字的部分時,總是被消了音。
 
看了我困惑的表情,荷瑪好像也一樣無可奈何地聳了肩膀,代表真的不是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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