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作者過度誇飾意念流的影響力,認為想法交流的頻率決定一切,以至於想法的內容與品質不重要,個人對這種矯枉過正的論述持保留態度。本書在序章把社會物理學講的無所不能,牛皮吹的超大,說可以終結戰爭、金融崩盤、疾病、社會暴力、政治僵局、貪汙等等,這種過度自信說法反映著當年的大數據狂熱風潮。作者更認為他的社會物理學將牽起社會科學革命,並貶低傳統的社會科學研究法,眼光狹窄地認為那些實驗室研究只能得出「相關」而找不出因果,辜負社會期望並「正在崩潰」。這種傲慢論點跟《數據、謊言與真相》的作者如出一轍,覺得數據量大就天下無敵。但諷刺的是,作者的研究樣本其實很小,只是記錄的資料量多,一直拿幾百GB來吹噓,結果代表性其實更差。這理論的最大問題是,「意念流」在因果關係上的假設是很有疑問的,作者認為意念流是因,但更有可能是中介變項,如「好的 idea → 廣泛傳播 → 效能提升」,在這種變項關係下,意念流當然會把解釋變異量吃掉,作者因此草率下了意念流比 idea 本身好壞還重要的結論。有趣的是,本書附錄中的數學部分,作者又明白表示只做預測不解釋因果,但正文中充斥著因果的推測。作者過度自信的後果,便是本書問世後六年,沒幾個人知道社會物理學,可見牛皮吹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