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我心上無聲地雕刻,你才成為善於複印傷疤的讀者。
波戈拉寫情詩,像米粒刻字,疼痛感卻近於酸液腐蝕。——楊佳嫻
繼備受好評的首部詩集《痛苦的首都》後,波戈拉的第二部詩集《陰刻》延續上一本精準、和諧、秩序的風格,收錄48首全新詩作,透過書寫來完成「軟性的革命」、「無聲地抵抗」,建構屬於傷害之文明。
《陰刻》是波戈拉獨創的陰性書寫,詩人楊佳嫻在推薦序寫道:
「我」必得透過傷口才能存在。詩集名稱早已暗示,「陰刻」與「陽刻」相反,不是刻出字圖線條,而是剜為空缺,陷落,覆蓋紙上時,內容以空白彰顯自身。
在微渺之中格外意識到自身、極力膨脹自身,可稱之為情詩之反差萌,情傷書寫的不二法門,波戈拉是此中好手。……
他的詩以等待、枯萎、棄置,帶出既「怨」且「甘」的滋味:「記得我是那片草地:被輕踐╱而誰路經的,那種傷心」——〈如果的清晨〉
「是曾輕拭╱你已皺褶的╱心事,無害的紙張--╱為你易染、為你而成廢物╱不覺骯髒」——〈紙巾〉
「像一件靜物被擱置經年╱經年沒有哀傷╱而我不再。屬於你╱曾經的手觸╱我屬於╱延遲的時光」——〈靜物〉
「終究你是╱遲到了。地表上╱終究終究我是無人行至╱的小徑慢慢趨向荒蕪」——〈押「哀」韻的婚歌〉
波戈拉《陰刻》像黛玉拊胸走筆向舊帕題詩,絲縷心血,壓倒桃花,然而病亦由此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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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詩的人必須有強大的此身感應彼身的能力,知道用這詞、寫這句,閱讀者心中會感覺什麼接收什麼。波戈拉感應彼身的能力敏感而精準,所以他使用的意象總是有效、有力度。他也擅長用語詞和語詞間的關聯,去建築出一個敘述空間,如:「木樁、家的想像、巢的哀傷」「懸浮微粒、呼吸、無菌般相遇、小塵埃、有心地降落」幾個語詞在不同位置下錨,敘述的空間就被建構出來。他為不同的詩找到不同的敘述句式,進而延伸出句式的變化,將語言靈活而反覆地變奏出細緻花樣,其中我印象最深的是〈恐怕的夜晚〉、〈如果的清晨〉。
《陰刻》有如繁麗的紡織,閱讀者意識到的時候,心神已被織進經緯之中,以此身,感受詩人彼身的靈魂。
——林婉瑜(詩人)
波戈拉的詩像是握在手裡就能感覺其能量的礦物,可以細看把玩紋理,也可以在悲傷時陪伴靜止。
波戈拉擅長處理組詩,在第一本詩集《痛苦的首都》裡的〈隱形城〉、〈戀人索引〉就有亮眼的出手,多半詩的創作者常把組詩視為零碎變成馬賽克拼貼的效果,但波戈拉的組詩像一副結構完整、畫風別緻的牌卡,可以串連古典、現在及未來,可以讀到現狀的描述、愛的預言、虐心的警告、行動的建議。
作為詩人的第二本書,不免令人猜測他的企圖心,但是用「企圖心」來談波戈拉似乎不太精準,像是拿槍要瞄準風。《陰刻》是波戈拉獨創的陰性書寫:「而我本是,你為女子的本事╱愛與繁憂、兩面╱皆在掌上翻轉╱本事可以相傳……」,建議不要用性別或女性主義去拆解這本詩集,《陰刻》的氣質比較是月的陰影。書名「陰」和「刻」兩字像是負正相抵,我讀到一種寧靜的平衡,他創造屬於自己的文明,用詩的細節。
——騷夏(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