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說明,這裡的女主角「唐時」,和《禍胎》裡的「唐時」沒有關係,很單純的同名同姓。只是這本稿子的發源很早,一直都用殘稿的形態留在我的電腦中,所以撞了名。
我也煩惱許久,要不要把名字改一改……但是我一路寫下來,發現這個名字像是自然生成的,居然找不到其他名字代替。所有小說的主角都有其生命與意志,既然她執意要這名字,我也就沒有動手修改了。
這是一篇很悲慘的小說,坦白講,在書寫的時候我的心情也很低沉。當初一不小心把架構弄得太大,我也心煩許久,改來改去就是無法定稿,中間我還大病一場,到現在還無法痊癒,不過所謂大災難之後總有小收穫,這場大病倒讓我把合理的劇情走向定了下來,輕輕鬆鬆的寫完了。
我對古代的故事本來就有其愛好存在。這篇小說殘稿躺在我的電腦裡頭許久,我自己也還滿喜歡的。但是我已經許久不書寫悲慘,因為這種負面情緒總可以讓我低盪。所以就這樣一直擱下來,直到今日。
過去總以為自己可以無窮無盡的寫下去,但是這場突發的大病讓我發現,生命如此脆弱而無常。這讓我感到很悲哀,並且為之警惕。環視自己的眾多殘稿斷頭,若我真呼出胸口最後一口氣,這些殘稿將何去何從?
所以,我應該會把殘稿慢慢寫完,希望給它們最後的結局。至於我自己的結局,暫時我不想去想。
現在每寫完一本小說,我都覺得是跟時間爭贏了一些什麼。當然,我希望可以一直寫下去,直到我的末日。但我不知道,我的末日是哪一天。
或許不會太久吧。
其實並不是怎樣了不起的大病,我也不過是顏面神經癱瘓,有半邊的臉孔毫無表情。另外,我的血壓也太高了,從原本的低血壓突然一飛沖天,醫生都怕我突然中風了。
我變得容易累,無法自然眨眼的右眼常常不自然的流淚、乾澀。當我用腦過度的時候,就會有想吐、暈眩的感覺。
這些其實都是小事情,但我最悲傷的是,我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朋友來家裡探望我,反而讓我因為緊張更口齒不清,失去了一半的表情,我也知道自己看起來很奇怪。
原本以為,我早脫離了介意容貌的年紀,卻沒想到我會為了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坐在床上痛哭失聲。
我還沒學會跟這病和平相處吧?
或許我永遠不會好了,也或許,我會病到最壞的結果。但是,又怎樣?
我還是想寫下去。
所以,我一面皺眉喝著藥湯,一面在電腦前不斷的打字,絞盡腦汁架構劇情。正因為時間有限,所以我不能怠惰。我知道我會致病是因為極度的憂慮和煩惱,到了這種地步,憂慮和煩惱都是無用的,還不如借有限光陰,寫下去。
生命本身毫無意義,唯有寫作方彰顯它的價值,於我而言。
希望我可以一直書寫到末日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