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的獲利奇蹟： 綠色產業的致富真相

前言
1 大自然受益
2 友善的使命提升獲利
3 由二氧化碳到無碳
4 廣結善緣
5 美味的革命
6 世界真是小
7 培育地球推手
8 完美的未來
結語

前言

　　我最近在附近的健身房運動得滿身大汗時，停放在外面停車場上各式各樣的小車，吸引住我的目光。我猛然發現，只不過才一年前，我從同一扇窗戶望出去，那時停車場上擠滿了一排排的大型休旅車。而我所居住的只是一個新罕布夏州的中等收入社區，那時我就在想，這些豪奢大車的車主要如何支付日益攀升的燃料成本。現在我只看到一輛大型休旅車，猶如一隻白色大象般孤伶伶的佇立於福斯、捷達、豐田、可樂娜等一群小車當中，此外至少還有五、六輛複合燃料車。

　　是什麼原因帶來如此令人振奮的綠色轉變呢？難不成我所有的鄰居都看了前美國副總統高爾所拍攝的《不願面對的真相》，在了解其中所揭露的氣候變化等驚人事實後，全都轉而支持環保了？還是當地的教堂說服了教區居民，做環保拯救地球也包括在摩西寫在石碑上的十誡裡？又或許是有一波罪惡感、道德觀、新美德迎面襲來，令所有鎮民為之耳目一新？

　　事實上，這個現象的解釋其實沒那麼戲劇化，而且你應該早就猜到了，因為它已經影響到全美國的每一個城鎮與鄉村。這個表面上看起來突然的轉變，與道德的覺醒沒什麼關係，主要是因為汽油價格的攀升。

　　我對於鄰居們改變汽車偏好的預感，得到了新聞協會於二○○七年六月所做民調的證實。這項民調顯示，百分之四十六的美國民眾表示，暴漲的油價會造成他們「嚴重的困境」；百分之六十六的美國民眾說，他們計畫減少開車的次數；百分之四十七的美國民眾說，他們正打算換一輛更省油的新車。

　　這些數字代表了一種親生態意識的轉變，是峰巒俱樂部（Sierra Club ，美國一個私人非營利性生態保育組織）在過去只能夢想而不敢奢求的。因為由消費者口袋不斷流出綠油油的鈔票，已經造成一種要回歸「綠色」的風潮。這一場小型革命的速度之快與效率之高，令人瞠目結舌且不容置疑。

　　但誠如蕭伯納所言，「美德的吸引力並不夠」。我們的地球無法僅僅靠講原則和道德勸說而獲得拯救。在投入環保行動超過三十年之後，我已確信個人的經濟利益，不論是存下來的還是賺來的，或是兩者皆有，縱使不是唯一的，也應該是最強大的力量，能夠及時帶來我們所需要的未來，以改善「地球母親」的福祉。

　　這裡有項好消息是：長遠來看，合乎生態意識的做法通常也合乎經濟意識。的確，如同本書所舉出的例子，不論是由狹義的財務觀點，或是由廣義的創造工作機會與大幅擴張的經濟發展來看，都證實了拯救地球是可以獲利的。面對氣候與環境的挑戰，將給予二十一世紀的生意人與一般民眾一個機會，去掌握所謂「千載難逢的機會」，以超越人類前所未見的可能性。

　　這本書毫不掩飾的樂觀與滿懷希望的去擁抱這些機會。而唯恐你會打消我的熱情，視我如六○年代囈語的孩子一般，我要急切的提醒你，本人是一位充滿熱情的資本家，創造了幾千個工作機會，以及為幾百位石原農場（Stonyfield）的投資人創造了數百萬美元的資產增值。我以實際的數字和資產負債表上的資產來評估進展，對於只說不做沒有太多的耐心。

　　我看事情的觀點並非個人政治傾向的延伸；相反的，是一種務實的經濟立場與態度，在我一路由風車建造者與反核示威者，到成為獲利企業執行長的艱苦奮鬥人生旅程中，歷經了數十年嘗試與錯誤焠煉而成。還有更重要的是，我個人的觀點也受到十多位傑出的生意人及其深具啟發性的成就所影響而昇華精進。他們的故事都已摘錄在本書之中。

　　在本世紀開始之初，我們發現自己的國家與物種陷入了兩極化的爭論中，被定義為共產與資本主義、富與貧、已開發與開發中國家、在地與全球的對抗。即使在現代的先知科學界，已經警告過後果會是什麼之後，我們仍在僵局中拖過一天又一天，導致自己一步步接近瀕臨毀滅性的環境災難。若是再沒有立即而果斷的行動，有人說我們的孩子事實上是地球上所有的生物，將不再會有乾淨的空氣、水和健康的食物，這些被上一代人視為理所當然的事物。跨部會氣候變遷小組在二○○七年初，指出我們只剩下十年的時間來制定新的排碳標準，以預防二十一世紀中的大災難時，就已清楚說明了此一急迫性。

◆過度消費的危機

　　既然有發自受人敬重科學家組織的預言警告，為什麼還會陷入對立的僵局之中？因為一牽涉到整個地球時，就會有太多人參與辯論生態與經濟是否互相排斥的迷思，或者是否凡大者必屬邪惡，小者恆為善良。還有各自擁護支持的立場，似乎都聚焦在證明自己是對的而對手是錯的，因而偏離了如何實際防止此一漸漸逼近的危機。

　　這樣的行為既可悲又可恥，同時也在欺騙自己的理智。全球化本身並不必然是壞的；壞的是長期以來，我們容忍富人剝削窮人的傳統。本書的故事中，有許多成功的生態與經濟的共同努力，能夠促進永續經營以及讓各方，從供應商、農人、投資人至消費者，皆能繁榮成功。在所有這些成功的故事中，最大的贏家就是地球。

　　但有一點是無庸置疑與爭議的，亦即過度消費是造成環境惡化的主因，尤其是在美國。專家估算過，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像美國人一般消耗能源、水和天然資源，便需要有三個地球才足以供養我們。很清楚的，要縮減我們對環境和氣候的影響，合理的步驟就是要開始減少消費。有許多文章、指導原則和資源，可以幫助我們降低貪婪的方式。如同環保箴言所指示，我們需要先減少消耗，然後再重複使用必須的消耗，最後才是循環回收已消耗但無法重複使用的。

　　如果我是在寫一本書談如何降低我們對環境的影響，前三個章節應該聚焦在為何及如何降低我們的消費習慣上，另外還會有一章主張政府應該根據消費而非收入來課稅，因為我相信這才是最公平、最有效率的激勵方式，方能促成大規模的改變。

　　但是我會把這些論點留給另一本書；這本書有不同的焦點。現實是即使我們降低了消費，但是仍然無法完全不消耗，而這就是我在這裡要談的主題──我們如何消費將會使世界大不同。秉持良心選擇對環境影響較少的物品來消費，藉此傳達一個強而有力的信息給那些製造這些物品的生意人（和那些不製造這些物品的生意人）。透過獎勵那些努力降低資源使用的公司，我們將能夠發揮極大的力量。美國企業每年要花上數億美元進行市場調查，以了解我們的消費選擇；而這些市場調查的結果與所發現的事實，正是為他們繼續前進提供能量的瓊漿玉液。當大多數人回應的信息是要少些廢棄物、少些毒素、多使用些可再生的資源於產品製造中時，改變必將隨之而起。

　　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毫不猶豫地降低自己的資源消耗，以及對環境的影響。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避免不去檢討和改變我們的生活方式，但是科學家告訴我們的是，大家所剩下可以解決問題的時間，尤其是針對氣候變遷這一方面，遠比我們之前所想像的要少得多。在經過三十年身兼商業與環保兩個世界的活躍份子後，我得到的結論是，要促成大規模改變，最快且最有力的方式，就是用我們的購買力做為胡蘿蔔與棍子，來獎勵並鞭策企業投入拯救地球的工作。

　　現在正是該揚棄全球與地方兩者互相衝突想法的時候，我們必須能夠有「地球村」的想法與做法，經由結合我們的最佳作為、創業精神以及務實的認知──就是我們傳統的線性方法，無法在天生就周而復始的自然世界裡發揮作用。當然，傳統的線性方法無法產生真正的效益，這一點是企業領導人自己就能察覺到的；更有甚者，它還會產生某種性質不明而且相當昂貴的浪費。所以我們要如同熟習合氣道的人一般，學習不去封阻對手的攻擊力道，反而要借力使力的去引導它走向不同的結果。我們必須結合資本主義的力量，協助創造出真正可存續的社會，並與自己所處的地球行動和諧一致。

◆企業具有改變世界的強大力量

　　首先我應該承認，不斷的警告人們生態浩劫即將來臨，只會令大多數人感到厭煩而躲進酒吧裡，或其他能轉移注意力的場所，以藉酒澆愁來逃避災難預言家令人沮喪的末日宣告。當我們考慮到這個問題的規模與介入其中的力量，就算是信念最堅定的人，也會感到一定程度的無力感。當然，有些事情是我們每天都可以做也是應該做的，這樣能讓世界有所不同。然而，我們之中誰能夠有那種能量與專注力，每天都做到鉅細靡遺？尤其是當大規模的工業與商業運轉所造成的污染毒害就擺在眼前時？當我開著複合燃料車上高速公路，但卻看見悍馬吉普車呼嘯而過時的感覺，不是只有一點沮喪而已，更不要說看到柴油引擎大拖車，尾巴拖著黑煙揚長而去的感受。我們的政客與工業大亨們在看到印度與中國的經濟，憑藉著大量消耗石化能源而快速爆發成長時，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吧。他們心裡在想，為什麼我們要自願做昂貴的投資來減少工業製造時所產生的碳廢氣，而中國卻每週建造一座排放大量二氧化碳的工廠？

　　雖然所有關於環保綠化的談話，對我的耳朵來說都是悅耳的音樂；我也漸漸接受那些因內疚而做的宣示，像是換省電燈泡和調高冷氣溫度設定，對困擾我們的問題來說，感覺像是沒有什麼效果的緩解劑。聽到這些警語讓我想起自己最喜愛的哲學家麗莉．湯姆琳（Lily Tomlin）所說的：「不論我變得多麼憤世嫉俗，最難的還是持之以恆。」

　　但是不要誤會我，雖然我非常同情在通往永續的路上，仍然有一步難過一步的精神障礙，我也深信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力量能做出改變。人類學家瑪格麗特．米德（Margaret Mead）說得對：「千萬不要懷疑，一小群有思想、有決心的民眾，能夠改變這個世界。那是唯一真正發生過的事。」但是在承諾要對地球有所貢獻三十多年、和開始做生意二十四年後，我學到以下數點顛撲不破的結論：

　　■單單只有道德的正直和善良的原則，不足以讓我們安穩地走在永續的路途上。
　　■企業是地球上最強大的力量，雖然讓我們深陷於泥沼中，但也唯有它有足夠的力量能助我們脫身。
　　■大多數環境的問題之所以會存在，是因為企業沒把它們當作需要優先解決的事。
　　■只有當環境問題解決方案的制定與實行，伴隨著利益與商業策略時，商業世界才會參與。

　　簡言之，除非能夠創造利潤的商業活動，否則任何全球性的解決方案都無法付諸行動。但真正令人振奮的是：永續的觀念能夠也的確可行。

　　另外令人振奮的是：要運用這些既符合生態保育，又能夠獲利的點子，你只需要有意志力。

　　還有最令人振奮的是：有很多很多的人都正在做這件事，包括所有在石原農場這塊招牌下努力工作的人們。

◆感謝

　　我的希望與靈感都能得到數百位同事的加持，他們的努力工作更協助創立了石原農場。我要特別感謝兩位共同創辦人－－塞謬爾．凱門（Samuel Kaymen）和露易絲．凱門（Louise Kaymen），以及執行團隊中現任與前任的成員，尤其是其中的兩位老鳥──史帝夫．伊納莫拉第（Steve Inamorati）和卡西．瑞迪（Kasi Reddy）。你們全都是魔法師，能夠點石成金，我尊敬並推崇你們。還要特別感謝我的姐姐南西．賀許伯格（Nancy Hirshberg），她是我們的自然資源副總；我的幕僚長瑪麗．湯城（Mary Townsend）和營運長黛安．卡爾哈特（Diane Carhart），他們不僅是給了我動機，更給了我自由，將三十年來的見聞與知識整理成形，讓這本書的問世得以成真。

　　我也想要感謝丹儂集團（Danone Group）的同事們，特別是丹尼爾．卡拉索、法蘭克．瑞包德、伯納．奧爾斯、艾曼紐．法伯、安．帝凡納－阿必博、德克．凡德普、卓爾第．康司坦斯、璜－卡洛斯．達托，以及成為有機生活與企業信仰者的許多人。他們大幅提升了我的信心，相信即使是最大型的公司也能成為行善的力量。

　　還有許多好朋友、同儕和一起旅行的同伴，他們的挑戰與激勵讓我看清楚自己只受到想像力的限制。巴塔哥尼亞的伊方和瑪琳達．修納，哈娜安德森的岡．丹哈德，有機村的喬治．西蒙和泰瑞莎．馬奎茲，班與傑瑞的班．柯翰，森林地的傑夫．史瓦茲，全天然食品的瓦特．羅布、貝茜．佛司特、約翰．麥基，聯合天然食品的麥克．方客，艾波基特農場的史帝夫．麥克道奈爾，綠色秩序的安德魯．夏皮若，好市多的史帝夫．皮門特，以及琳達．梅森、羅傑．布朗、彼得．洛依、史帝夫．戴摩斯、列思．亞歷山大、塞思．高曼、保羅．霍肯、奈爾．紐曼、傑佛瑞．荷蘭德、約耳．麥寇爾、麗莎．惠特、包伯．博客、卓列克．賽得勒、艾瑞克．施洛瑟，和其他無法一一列舉的眾多人士。我在這本書裡對你們有諸多的描寫，但僅憑文字不足以表達我對你們所做貢獻的敬佩與感謝。

　　我必須要對石原農場長久以來的委任律師史帝夫．帕瑪表達謝忱，他讓我遠離禍端及牢獄之災。如果沒有我那了不起的經紀人海倫．芮思的嚴格督促，和我的共同執筆人──文字工房的唐娜．卡本特和摩瑞斯．柯伊爾，以及他們能幹的同事──露絲．拉維契科、賴瑞．馬茲、辛蒂．巴特勒．莎蒙斯和羅伯特．史奈爾森，一起連拖帶拉的逼我將原稿完成的話，這本書恐怕仍然還在我的腦袋裡打轉。此外，我也欠海沛瑞恩印刷公司的才智之士萊斯利．威爾斯、包伯．米勒、艾倫．亞契、威爾．史瓦比，以及其他的團隊成員許多人情。

　　在每一個成功者背後，通常都有一位令人驚訝的母親，但是我卻有兩位，一位是露意絲．賀許伯格，她幾乎可以說獨力扶養五個孩子長大，還同時創辦了幾個生意，這一點就已經足以證明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另外一位是我的岳母桃樂絲，她始終不放棄的支持著我；沒有她們兩位，我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切。還有我的父親霍華德，他教導我許多關於生意上的訣竅。

　　最後就是我那令人驚奇的漂亮老婆梅格，和活力充沛的孩子們艾力克斯、伊森、丹妮兒（我的小暴君），他們給了我每天生活的意義和目標。你們的愛與支持就是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