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2015年9月中秋節前夕,我的第一本書《流浪教師存零股存到3000萬》出版,在各大書店或網路通路的排行榜均有不錯的成績。這讓我有點驚訝,因為當時我並不是知名的公眾人物或財經部落客,我只不過是一位流浪教師,我把自己多年來不管是成功或失敗的投資經驗和大家分享,很感謝大家給我的回饋。
我常常在演講的場合中說道:「在我初入股市的時候,我的運氣很好,碰到大多頭行情,賺了點錢。但是好運不會一直都有,直到我幾乎賠光了所有的積蓄,我才體會到,『投資』和『投機』是不一樣的。當我一遍又一遍看完有關股神巴菲特(Warren Buffett)的書籍之後,我才真正開始『投資』,之後就很少賠錢了。雖然帳面上還是會有暫時性的虧損,但長期來看,我的股票資產市值是不斷成長的,我享受投資帶給我的樂趣和富有。」
還記得當年出版第一本書的時候,我仍在學校代課,每一個星期,我要上超鐘點的26堂理化課(代課老師正常鐘點是18堂課),還有2天晚上要跑補習班兼課。我一直認為,努力工作賺錢,本來就是我人生最基本的事情,扣掉生活開銷後,我把閒錢拿去投資,這也是我持續不間斷在做的事情。
事實上,在2015年,我的股票市值約為2,200萬元,但我的書名卻是「存到3000萬」,出版社應該是把我沒有貸款的房屋市價1,100萬元也加進去了吧。接下來幾年,我持有的股票的獲利和配息也都穩定成長,而股價也不斷攀升,到了2017年底,我的股票市值達到3,300萬元。
在這本全新增修版出版前,即便大盤指數從2018年1月23日盤中最高點1萬1,270點,下跌至9,489點(2018.10.26收盤價),總共下跌了1,781點,跌幅高達15.8%,我的股票市值仍舊超過3,500萬元。
長期投資是正和遊戲,股東能一起賺錢
再回到主題,我們要如何分辨「投資」和「投機」的不同呢?這可以引用美國波克夏公司(Berkshire Hathaway)副董事長查理.孟格(Charlie Munger)的話,「投資」是透過分析研究之後,發現投入本金虧損的機率不大,經由時間複利的累積,獲得滿意的報酬;而「投機」則是當你買進股票之後,希望在短時間內,別人出更高的價錢把你的手上的股票買走。當你買進一檔股票之後,你是願意長期持有呢?還是希望在高價時脫手?從你買進的動機就可以知道,你是在投資還是投機了。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林茂昌先生寫的2本書,《我的職業是股東》和《用心於不交易》?裡面提到「零和遊戲」和「正和遊戲」。所謂零和遊戲就是說你做一個交易,不管買進或賣出,如果你賺錢的話,那和你做相反交易動作的人就會賠錢,因為市場上就這麼多錢,不可能所有人都賺錢。雖然大家都希望賺錢的是自己,賠錢的是別人,但到頭來,賠錢的通常都是自己。
其實說零和遊戲是客氣了,事實上,做短線交易,更有可能淪為「負和遊戲」的犧牲者。因為你每做一次買進交易就要支付千分之1.425的手續費給券商,而一次賣出交易要支付的費用更多,除了有前述手續費之外,還需額外支付千分之3的證券交易稅給政府,這些摩擦成本(friction cost)將嚴重增加你的投資成本。所以說,最後靠著零和遊戲達到財富自由的人很少,我們大家都要承認,這「很少」的人裡面,絕對不是我們。
但是「正和遊戲」則不然,假設你和我一樣,過去5年、10年長期持有統一超(2912)、中華食(4205)或大統益(1232),那幾乎所有持有這些公司股票的股東都賺錢,沒有人賠錢。
散戶要追上專業投資人,少做比多做好
財經作家施韋德(Fred Schwed)曾經說過:「投機是一件吃力的工作,它可能無法成功地把一點點錢變成很多錢;而投資也是一件吃力的工作,但它卻能成功地避免把很多錢變成一點點錢。」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某人問,「要如何成為千萬富翁?」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你先努力賺錢成為億萬富翁之後,進入股票市場操作,不久你就會變成千萬富翁了!」這雖然是個笑話,但卻道出了股票市場的風險,如果沒有正確的投資觀念,在股市是很容易輸錢的。
而在《投資前最重要的事》這本書中也有類似的觀念。大家想要知道快速致富的祕方是什麼嗎?其實快速致富的祕方就是「沒有祕方」。以2008年登上《富比世》全球富豪榜榜首,2018年也高居排行榜第三名的巴菲特來說,每年的平均投資報酬率約在20%上下。而身為散戶的你,想要勝過巴菲特,每一年賺30%、賺50%、賺100%,甚至每天都要賺1根漲停板,你覺得有可能嗎?
在人生大多數的領域,「更加努力」是比較好的選擇,但在股票市場,更加努力不一定會做得更好,很多聰明絕頂的人常在股票市場犯下巨大的錯誤,比如說我認識的一些會計師、律師和醫師,都曾在股市中吃過大虧。我們小散戶要拉近與專業投資人或法人分析師的距離,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耐心」,一言以蔽之:「簡單比複雜好,長期比短期好,少做比多做好」!
這本書中還提到一個例子,根據2015年的統計,美國內華達州公務員退休基金的投資績效非常突出,遠比加州的公務員退休基金好。調查後發現,內華達州的退休基金操盤手只有1位,他主要方法就是買了股票之後就擺著不動 (當時被認為是怠忽職守),而加州的基金操盤手卻有200位,大家都非常忙碌做研究分析,每天、每月、每季都出投資報告,當然也不斷「換股操作」,結果表現的績效非常差。若以投資績效來看,到底是誰怠忽職守呢?
只要有耐心、不寅吃卯糧,想不變有錢都很難
巴菲特說:「如果你沒有找到一個當你在睡覺的時候都能賺錢的方法,那你將工作到死。」2015年,當時我在書中還在討論年金改革議題,如今(2018年)政府大刀一揮,噩夢成真了,士農工商無一不遭波及。政府給的理由是,由於出生率降低,退休族群增加,領退休俸的人變多,而繳交保費的人變少了,所以政府四大基金(指郵匯儲金、勞保基金、勞退基金及公務人員退撫基金)在未來有限的年月恐將破產。如果這個理由是對的,那諾貝爾獎金怎麼說?諾貝爾獎金已經成立超過100年,從來沒有人繳錢給諾貝爾,但是獎金卻愈發愈多,怎麼諾貝爾獎金不破產?反而我們四大基金要破產?其實關鍵點就在投資,諾貝爾獎金單位做了正確的投資。
如果你不喜歡目前的工作、不喜歡你現在的上司,想要早一點財富自由,而你的投資計畫只是希望將來能應付家庭所需,能多多出國旅遊,能不被工作所牽絆,能完成你幼時的夢想和渴望,而不是想要成為世界首富,那股票市場是可以幫你完成目標的。前面說過,我們不要和巴菲特比,我們只要每年能平均有12%左右的成長績效,只要十幾、二十年,就能達到財富自由的目標,重點是選股、重點是耐心。
誠如巴菲特所說:「查理和我始終知道,我們有一天會變得非常有錢,但我們一點也不心急。就算你的財力比一般人高不了多少,只要你沒有寅吃卯糧的習慣,經過漫長的一生後,你想不變得非常有錢都很難──關鍵在於耐心。」巴菲特現年(2018年)88歲,但是他卻有95%的財富是在他60歲以後創造出來的,如果你用「複利表」去計算,這是必然的結果。巴菲特的投資模式近乎「懶惰呆滯」,就是在合理的價錢買進好股票,並盡可能的長期持有。
自第一本書出版起,3年下來,我認識了很多很多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我們一起享受「存股」、「價值投資」的樂趣,網友們戲稱我們叫做「華倫幫」,也有不少好朋友和我分享他們錯誤的投資經歷。有位退休女教師在過去3年大多頭行情中賺了400萬元,但之後短短半年內,除了把過去賺的400元萬吐回去之外,還倒賠的400萬元,她今年(2018年)買的股票是國巨(2327)、華新科(2492)、奇力新(2456);另一位朋友的母親則是高檔買進旺宏(2337),後來旺宏快速崩跌,也套了近千萬資金在裡面;還有高檔買進上銀(2049)、直得(1597)的朋友,也身陷泥沼當中。
被動元件族群如國巨、華新科、奇力新;快閃記憶體如旺宏;工具機族群如上銀、直得……這些股票為什麼不是好的存股標的呢?到底哪些股票、哪些類股值得長期持有?長期持有的股票要如何辦理借券業務來多賺利息呢?稅改對存股族會造成哪些影響?股價上漲或下跌需要停利、停損嗎?有哪些公司因為護城河漸漸瓦解,必須持續關注甚至賣出呢?新手將如何買進人生中第一檔股票呢?這些觀念我都會在這本《流浪教師存零股存到3000萬》(全新增修版)中,一一為大家進行說明。
再次謝謝大家的閱讀,也謝謝華倫幫的好朋友們,祝福大家早日完成財富自由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