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打造極致創意

台灣版序
推薦序　李國祥（台灣資生堂董事長）
推薦序　徐莉玲（學學文創志業董事長）
推薦序　李長聲（旅日作家、翻譯家）
各界推薦
作者?譯者簡介

Ⅰ 本籍銀座、出生於神田
──一九三○年代至戰敗

Ⅱ 時代的變遷
──邁入社會新鮮人

Ⅲ 賣力工作、用心學習
──高成長期

Ⅳ 文化力就是資本
──在海外學習傳統與創新

Ⅴ 改變社會、改變自己
──經營者的人生路程

Ⅳ 與社會共存
──資本與文化的結合

Ⅶ 終於有所體悟
──走過複線人生

後記

　　這本書能和台灣讀者見面，令我至感榮幸。尤其是台灣資生堂公司創辦人李進枝先生和資生堂間的情誼，既深且長，而這也正是資生堂素來所揭示的五大信念之一，「信守德義主義」具體實踐的表徵。

　　資生堂確實是從何時起在台灣開展業務，很遺憾的已經無可考。不過據資料顯示，最起碼一九二九年時，已經有「台灣批發部」的名稱和全日本資生堂經銷公司並列在社內文件中。至於一九二九年也正是我出生前兩年。

　　在那場不幸的戰爭爆發前，資生堂也曾在台北舉辦招募考試。當時的台北青年－李進枝先生和台灣資生堂公司的總裁是舊識、也備受賞識，因此就在總裁的勸說下參加考試並獲得錄取。當然，當時周遭的人都反對他單身遠渡重洋到日本工作，不過李進枝青年獨排眾議，決定赴日本投效資生堂。一九三八年，十八歲的李進枝搭船從北九州的門司抵達日本，只見當時福岡經銷公司總裁，井上光明先生拿著資生堂的旗幟來迎接，讓他至為感動。

　　沒多久李進枝就在福岡經銷公司擔任業務員，締造優異的成績，後來還獲選為全國優秀業務員，受邀到東京參加社長松本昇先生舉辦的晚宴。經由這次的經驗，李進枝深深體認到日本資生堂了無偏私、是非常卓越的企業。

　　之後由於戰況日益激烈，李進枝返回台灣。他繼而獨立門戶經營腳踏車公司、事業卓然有成。然而年輕時代在資生堂所蒙受的恩義，令他始終難以忘懷。因此他再度赴日和當時的經營層交涉，希望爭取在台灣推展資生堂事業。

　　一九五七年，台灣資生堂正式創立，打著「美化人生」的口號，在台灣全國各地鋪設經銷網，奠定了日後台灣資生堂發展的基礎。今天的資生堂，儘管市場競爭激烈，在新生代的共同努力之下，始終穩坐龍頭。

　　一九八○年，資生堂總公司和北京市簽署技術合作契約，並在當地開展化妝品銷售業務。當時台灣資生堂就秉持長年來在美容、經銷的know how，派遣工作人員協助日本資生堂開拓新市場。

如今，台灣資生堂已經在二○○七年，迎接創立五十週年紀念。

　　以上藉由小小的歷史回顧，足以說明李進枝先生和資生堂彼此都非常信守德義、珍惜緣份。李進枝先生已經高齡八十七歲，依舊身體硬朗。如今他仍以創辦人董事長的身分，守護著台灣資生堂。

　　至於本書則是敘述我在一九五三年，透過資生堂舉辦的首屆定期大學畢業生招考而進入公司，往後如何和資生堂在日本經濟動盪以及劇烈的社會變遷中求發展，並推動國際化的歷程。全書採回顧形式，以自傳體撰述。

　　期間，日本歷經市場貿易自由化的洗禮，以及外匯市場的劇烈變動等，無一不是令人頭痛的課題。當時我出任海外部經理（之後改稱國際部經理），在每個關鍵時刻都躬逢其盛。之後還轉戰法國、德國，甚而和北京市在歷經無數次的交涉後，終於成功打進中國本土市場。

　　這是如何做到的？而資生堂的品牌形象又是如何成功推向國際化？希望我的經驗對於台灣的年輕一輩，以及未來的經營者能提供參考。

　　同時我也希望藉由本書讓大家再度思考信守德義的意義，而這原本應該就是理所當然的基本信念。不論世界變化的腳步如何迅速，也不論數字的競爭如何激烈，經營者一旦忘卻這項基本理念，則雖能僥倖獲得一時的成功，也絕對無法持久。順帶報告的是，資生堂自一八七二年創業以來，二○○七年已經迎接了一三五週年慶。
二○○七年七月
筆者謹識

推薦序一

建立在「信守德義」觀念上的一個成功企業

李國祥 台灣資生堂集團董事長

　　曾經看過一部電影，內容是在敘述米開朗基羅繪製創世紀壁畫的心路歷程，片名取為《苦悶與歡愉》(The Agony and the Ecstasy)。

　　電影中想傳達的意含是：一個不朽的創世傑作，往往都是大師在苦悶煎熬下，一再淬煉之後，才孕育出的巨作。由此可知，創作的「歡愉」，往往與孕育過程中的「苦悶」如孿生般隨形相伴，有著強烈的正比關係。

　　筆者福原義春先生，從一九五三年透過資生堂舉辦的首屆定期大學畢業生招考而進入公司，之後經歷了一個接著一個的困難課題與考驗，親手將資生堂推上國際舞台。期間，福原義春先生的內心世界也有過「苦悶」，但當面對這些「苦悶」反覆煎熬的時刻，他用盡智慧與心力，將這些「苦悶」化育成美麗的「歡愉」。

　　有關資生堂如何站上國際舞台的成功史，在這部《文化打造極致創意》中有生動而詳實的記載。讀完全書，令人對於推動資生堂國際化的艱辛與轉折關鍵，獲得無限的感動與啟發，無論做於企業經營的活教材，或更宏觀的把此書視為──人生哲學的現世證言，都可說是智慧的結晶。令讀者深刻的感謝有這麼一本書，將這一切保留下來。

　　事實上，與其說《文化打造極致創意》是一本有關資生堂的書，不如說它是一部深刻刻畫福原義春先生與資生堂共同奮鬥的記載。俗話說：事在人為。任何成功偉大的事業都是由人所創造出來的。當然，這不可能是由哪一個人赤手空拳所能辦到，必須靠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共同努力，但是，一位核心的領導者更是不可或缺的，以資生堂來說，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福原義春先生都是當之無愧的。資生堂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可說是福原義春先生理念的實現；資生堂的成功，也代表著福原義春先生個人理念的成功。

　　儘管整部書中記載了許多生意上的事件、困難、機會或手法，但背後蘊存的，卻是福原義春先生的人生哲學和做人做事原則，保持相當一致的精神和特色！

　　在書中，我們一再看到福原義春先生面臨許多抉擇的關頭，但他從不把眼前的利潤或家族的利益看為最重要。因為他擁有「無私」的寬闊胸襟，所以所做的決定才能不受「私心」的拘束或拖累，讓眼光看得更大、看得更遠！而且更因此才能真正贏得他人的信任，造成良信的循環。雖說「私心」與「無私」僅是一念之間的抉擇，但卻是最困難做到的一點！

　　我想這都是根源於日本資生堂一百三十五年的企業文化中所孕育的五大主義：１.品質本位主義、２.共存共榮主義、３.消費者主義、４.堅實主義、５.德義尊重主義，及經營者的企業行動宣言中的５Ｓ活動：顧客、合作夥伴、股東、員工、及社會大眾的滿意活動，而且這也是台灣資生堂經營五十年來的企業理念。

　　身為社長之餘，福原義春先生以複線的概念經營著自我的生涯。雖然自稱「企業工作狂」，但對於攝影、養蘭以及收藏畫作等嗜好，卻從沒有放棄過！他是個智者，但是又願意下笨工夫，按部就班，有耐性，有智慧，一步一步努力，穩健的迎接成功！多采豐富的人生傳奇流傳在日本，流傳在美妝業界，更流傳在全世界的成功企業家之間！

推薦序二

開出璀燦的文化創意花朵

徐莉玲
學學文創志業、學學文化創意基金會董事長
1987年獲頒日本流行協會第一屆創意大賞海外獎
2007年獲頒香港設計中心「亞洲十大最具影響力設計大獎」

　　萬物「資生」──一個由中國儒家思想、易經坤卦中命名的日本品牌，在二十世紀裡是亞洲極少數能站上國際舞台的東方之星。它的成功因素隨著這本《文化打造極致創意》出版披露，在臺灣面臨工業成為遊牧，由中國轉至越南，服務業緊跟在工業「代工」之後也積極向「代理」發展的此刻，讀來特別發人深省。

　　資生堂名譽會長福原義春先生書中提出的「文化即資本」概念，強調文化性創造有助於企業經營，文化元素可以成為品牌消費者感動與認同的價值，經由文化活動導入品牌經營更可以使企業與社會的聯繫緊密，文化活動的欣賞群可能成為品牌未來的消費者，不但得以提升企業形象，更使業務蓬勃發展，他舉出日本明治時代在推動近代化時，對於傳統的東西全盤否定，毫不眷戀的完全加以割捨，因而導致文化力也等同於國家競爭力淪喪的命運。不僅新的文化無法累積，只能不斷地消費過去的資產，難免有一天要坐吃山空，這樣的警語不正是現在許多臺灣人心中的憂慮？

　　他重視員工的訓練，特別在倫理、社會、宗教、古典、感性方面，這些抽象而看似「無立即利益」的課程，有機會讓員工多接觸學習，開始思考人類、自然與宇宙的關係，正是可以培養出從事品牌活動的員工有感性、有正義和倫理觀，同時對美也有敏銳的鑑賞力，這都是創意時代品牌競爭的核心能力。

　　福原義春先生從小就在『不會要求孩子只專注於讀書，而不能把精力投注在興趣』的家訓中長大，長調與貼畫藝術的薰陶使他體會一藝在身，日後在人生過程中就能發揮出極大的功能與影響。這正是美學經濟時代台灣家長要學的一課，只要求孩子行千里路，讀萬卷書，志於道，卻不重視游於藝的警鐘。學校裡基本的技能是可以傳授的，但特色卻不是能教出來的，特色是由心出發，從小到大，生活體驗，五感開發裡點點滴滴累積起來的。

　　我們這一代在臺灣狹小的市場內，只能為世界代工，但我們的下一代正要迎接時尚版塊東移，亞洲市場崛起的大好機會。臺灣與中國相同的語言，相同的文化背景，相同的生活型態，故宮的文物寶藏就在院子裡，所有的未來龐大消費市場的商品設計靈感都在我們手邊，只是不知道可以出現幾位像「福原義春先生」這樣的經營者，能懂得做自己品牌的工業與服務業，使企業品牌成為文化生活的推手，為臺灣開出像資生堂這樣璀燦的文化創意花朵。

推薦序三

美一瞬，美一生

李長聲
旅日作家、隨筆家、翻譯家

　　二○○七年十月，一些有識之士擔憂日本的將來，成立了文字?活字文化推進機構，由福原義春任會長。他在文化方面又多了一個頭銜，增加了一份責任，要提昇讀、寫、說、聽的綜合性語言能力，使日本成為世界上最喜愛活字的國家。

　　福原義春是誰？你應該知道資生堂，那麼，他是資生堂這個日本第一、世界第五的化妝品公司名譽會長。在我的印象裡，自從十六年前讀了他撰寫的《企業能成為文化的贊助人嗎》，他一直是企業文化的一桿大旗。?資生?，語出易經，所謂?至哉坤元，萬物資生?，從漢字來說，或許我們比日本人更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何謂文化？文化是人要更好地生存的行為的過程及其結果的總體，這就是?資生?，振興文化也是對未來社會的投資。文化是一個大義名分，但福原義春絕非拿它來作秀。他不是吃文化飯的人，而是一位處心積慮並身體力行把經濟文化化、把日本文化化的真正的?文化人?，乃至令人覺得好像他到哪裡，哪裡就帶來文化氛圍，他做甚麼，甚麼就富有文化韻味。

　　以前還翻閱過福原義春的幾種著書，如《多元價值經營的時代》、《福原義春語錄》、《活就是學》、《會社人活在社會上》，各有所得，但似乎終不如這本《文化打造極致創意》，因為是自傳，可以隨著他人生的歷程更明晰透徹地了解所作所為，所思所想，勵人生之志，開經營之竅，獲益尤多。書名直譯為?我的複線人生?，或許可以說，這就是經營與文化如何兩條腿走路的人生。

　　資生堂已經有將近一百三十年的歷史，興業之初是當時罕見的西藥鋪，名為資生，昭示了屬於儒教的經營理念。店舖廠家用創業者的姓氏命名是日本傳統，而建築行業還多像暴力團一樣叫甚麼組，以致美國佔領軍高官以為淨是暴力團的公司。據說本田宗一郎認識到公司是大家的，畢生後悔把公司叫?本田?，但那種?組?的家族經營體制在日本根深蒂固，所以福原春義是創業者的孫子，人們一想他就是進公司接班的，不足為怪。其實他是趕上了機會，正好大學四年級時資生堂第一次招聘大學畢業生。覺得自己上過英文打字學校，英語多少算強項，但老闆面試，問的是會騎腳踏車嗎，會打算盤嗎，進了公司要跑街，蹬車送貨。?工作日復一日，負擔也逐漸沉重，必須為自己的壓力找個紓解的出口，否則很難忍耐。?（見正文P.55）出口之一是業餘為出版社拍照片，這是以伯父為榜樣，他當老闆之餘從事攝影，人生是複線的。福原對文化的愛好與重視歸根結底是來自家庭環境與教養，正如其言，並非因創業者後裔受惠，而是從小聽長輩們談論公司，把創業理念融入血液之中，以至後來能提出文化資本論。學習英語，多年後受命去美國開發市場，英語終於派上了用場。做了二十五年員工，四十六歲時當上董事，又過了將近十年，升任老闆。任職十年後讓位，給自己的業績打五十分，但考慮到同甘共苦的員工，在這部?定本?自傳中提到七十分。四年後又讓出會長的位置，掛名為名譽會長。

　　從世俗觀念來看，辦公司就是為賺錢，但福原義春主張，企業是人的組織，企業組織內必然有文化蓄積，即便是感性的。企業絕非只依賴金錢，蓄積的文化資產甚而更重要。資生堂存續這麼久，很大程度靠文化的力量。並非把文化當手段來利用，而是始終在創造要引導下一個時代的文化，這就形成堅固的企業識別，充當經營的脊梁骨。公司要守護一種文化，堅持一個目的，資生堂的目的就是美、健康，還有和平。企業文化是企業成員所共有的價值觀、規範、信念的集合體。它不是在企業風土中自生自滅，而是在企業歷史中培育、只能在那個企業蓄積、獨具特色的?知?。福原就任老闆後，每當年末送給員工一張賀卡，上面寫一句全員共勉的話語，例如：?這裡是你的公司。因為你的成長公司會更美好，並得以回饋到社會。??人人既期待變化，也畏懼變化。讓我們自己成為落實理想與變化的主人翁。?（見正文P.147）中國經濟大發展，公司如雨後春草，不管大小，流行叫甚麼甚麼總，可能老闆們聽淂入耳。福原告訴員工：經營改革的基本原理很簡單，以前員工都只是向上看，今後把視線橫著看社會和顧客，所以要直呼其名，不必叫他老闆。我們都知道日本上班族下班後聚飲，被視為日本公司的習慣或文化，但福原不佔用個人時間，幾乎晚上從不讓員工跟著去喝酒。也許有人不以為然，但這就是在培育企業文化，堪為典範。所謂企業文化，不是捐款就行了，不是因為賺多了要還原給社會，而是要促使每一個員工考慮該如何對待社會，吸收文化，援助文化。這樣變革了意識，資本再生產與貢獻社會（慈善活動）、援助文化才可能並行不悖，持之以恆。

　　企業文化不止是企業內部的文化，應該在文化上與環境、社會融為一體。從實踐理念能看到，把文化活動納入公司的經營，文化加深了公司與社會的聯繫，進而提昇了公司形象，公司得以發展。反思日本近代史，明治近代化把舊東西全盤否定，毫不留情地拋棄，致使作為國家競爭力的文化力喪失，豈止不能再蓄積新文化，而且現在也只是在揮霍過去的資產。因而，早於荷蘭的A. 克羅馬教授，也早於澳大利亞的D. 史羅斯賓教授（自一九七○年代後半從經濟學的角度研究藝術及文化，著有《經濟學與文化》，曾擔任國際文化經濟學會會長），一九九九年福原義春從經營的角度提出了?文化資本?這一概念，即，文化性創造有助於經營，以往的創造像投資積累一樣成為下次創造的台階，對於經營來說，文化也具有資本的作用。

　　資本也就是本錢，與文化似乎風馬牛不相及。按經濟學分析，資本主要有三種形式，即工廠、機械之類的?物質資本?，屬於人的技能、經驗的?人的資本?、自然資源及生態學過程的?自然資本?。而?文化資本?可算作第四種形式，把文化性價值具體化，蓄積並供給。文化資本又分為有形（建築、藝術作品等）與無形（集團的觀念、習慣、價值等）。文化資本所具有的文化價值能轉化為經濟價值。像自然資本一樣，文化資本也需要投資來維持。當然，文化不可能物理地計算投下多少資本而淂到多少收益，但並非無效果，所淂是公司信譽、人們對公司的認知等無法定量測算的附加價值。現在已不是經濟價值第一的時代，價值多元，企業要追求文化化，社會化，與社會共有同樣的價值，以豐裕的心情提供使社會人豐裕的商品。現代企業不能唯利是圖，只追求金錢價值的經濟資本，必須把有關人的生命、生活發展的社會文化性乃至倫理性價值結合起來追求。企業對社會負責，實行援助文化等慈善活動，並構築獨自的文化性氛圍或傳統，文化越成熟，資產、服務也就越附加以人為本的文化性價值。經濟價值與文化價值、生活價值、人的價值同時並舉，相輔相成，構築這樣的公司，這樣的社會，是福原義春的願景。

　　文化的核心是人。重視文化就是重視人。一切在於人，一個人就是文化，就是文化資本。福原義春給員工寫過這樣的話：?我們要從住慣的大陸出海尋求其他島嶼，沒有海圖，只能倚靠星星，那星星就是顧客。?他寫書、講演也是為報答社會。他覺得聽眾以二、三十人為好，這樣看淂見臉，看見反映與表情，進行面對面的交流。

　　東京銀座的三越百貨店一樓有資生堂櫃檯，近兩年時見圍擁一群人，或倚或伏，遠遠一看那姿態就認出是闊起來的中國人。他們最認資生堂，這是福原義春早在一九八○年就進軍中國市場的成果。我想，櫃檯那裡最好再掛上資生堂非常文化的語錄：美一瞬，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