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威爾許：創新領導最重要的十堂課

前言

　　這本書在初版時，我在開宗明義的寫：「這是一本關於領導統御的書，也是一本介紹全美最受讚譽、又也許最令人畏懼、當然也使人最感混淆且備受爭議的老闆的書。」奇異公司握有世界經濟的主導力量，當時傑克．威爾許（Jack Welch）正擔任這家公司的董事長。威爾許現在已經不在其位了，但他仍然是美國最受讚譽、最使人混淆、且備受爭議的企業領導人。這本書還是在談領導統御，不過，也變成了在談「再創造」（reinvention）這件事情。傑克．威爾許這麼一個無比非凡的人，並未因為退休，便就此消失於世界經濟的舞台；反之，他從一個管理大師，蛻變成自己宇宙的主宰。這本書同時是一個有關他如何「從天鵝變醜小鴨」（借用他自己的形容），又再變回來的故事。

　　對美國人來說，二○○一年是劇變的一年，九一一恐怖攻擊所帶來的震撼與驚懼深深地影響了人們的生活。而對傑克．威爾許而言，在他的私人與職業生涯中，二○○一年何嘗不是充滿風暴的一年。

　　照既定目標，威爾許要在西元兩千年的年底退休。但疑慮紛起，說他在藉故拖延，說像他這麼以工作為重的人，退休將會重創他的心情。該年十月，他已經把接班人的範圍縮小到只剩三個候選人，但始終沒有確定勝出者。突然間，他拋出臨去秋波，決定下令併購另外一家美國大企業漢威聯合（Honeywell International）。他得繼續留任完成這個野心勃勃的計畫。這樁交易的金額高達四百五十億美元，若成事將會是史上最大宗的產業合併案，也會使奇異公司的規模擴大三分之一，在數個領域享有近乎獨佔的地位，其中包括了建築與大型區域噴射機的引擎製造。儘管美國的反托拉斯官員已經批准了這項合併，但最後因為歐盟委員會太多的分割要求，使得這個交易對奇異公司來說不再具有吸引力。威爾許在二○○一年七月喊停合併計畫，既然無事可做，他在接掌奇異公司二十一年之後，於九月份引退。

　　就在同時，傑克也與他人合作一件自稱做過最為辛苦的事情，他的自傳。接著，已婚的威爾許在接受哈佛商業評論為了秋季新書宣傳所做的一場訪問中，愛上了採訪他的作家兼編輯。該年年底，他身陷一場婚外情，面對麻煩的離婚官司與財務曝光事件，兩件事情都對他的聲譽帶來痛苦難當的打擊。威爾許當然是上了新聞版面，而且是負面報導。「威爾斯離婚，戳破超級英雄的迷思」某一個頭版標題如此嚴詞抨擊。

　　但歸根結柢，帶領奇異公司走過超過二十個年頭的約翰．法蘭西斯．「傑克」．威爾許，畢竟是一個全球性的傳奇人物，擘劃了美國產業界的復興藍圖。他曾經在《產業週刊》的調查中，多次被票選為「最令人敬重的執行長（CEO）」。《商業週刊》則公開宣稱威爾許是「會被拿來衡量其他執行長的黃金標準」。威爾許並非總是得到掌聲，《產業週刊》也說威爾許這個「上一個十年（一九八○年代）最受到稱讚的混蛋，是這一個十年（一九九○年代）最受到稱讚的執行長。」

　　這是我第二本有關企業領導人的書，主要的內容都是以威爾許自己的話來陳述。第一本是暢銷書《巴菲特開講─人生財富最重要的六堂課》（Warrant Buffett Speaks）。儘管巴菲特與威爾許是兩個非常不一樣的人，行事作風、技能、目標與成就皆不相同，但這兩個人還是有許多的共同點：兩人都是他們那一行的佼佼者，都極為熱愛自己的工作且全神貫注於此；兩人都是坦白率直、落落大方的美國中產階級，都就讀於公立學校且畢業於州立大學。巴菲特成長於基督教家庭，而威爾許則是個天主教徒；這兩個人在孩童時期儘管不常上教堂，但在工作的時候都能謹守嚴格的紀律。美國的中西部由巴菲特領軍在華爾街吹響勝利的號角，同樣的，工業重鎮新英格蘭六州也在威爾許的領導下攻克全球市場。這兩個人都讓我們看到了美國夢不死，每天都在向我們證明，人人擁有充足的自尊、能力與才智去完成自己的鴻鵠大志。

　　最後一個共同點：這兩個人都不吝惜地與人分享他們的觀念。巴菲特的波克夏年報（Berkshire Hathaway annual report）早在投資法人與個別投資人間成為暢銷之作。而《華盛頓郵報》也說，威爾許「每年給股東的一封信已經成為其他公司領導人與企管教授密切觀察的對象，以便從中發現最新的管理思維，全美國的企業都正在採行他的管理技術。」

　　本書的焦點放在威爾許身上，以捕捉他整個人的神貌，了解他的為人、行事作風及種種行為背後的緣由。如果你傾聽一個人天南地北的談論各種話題，會在過程中看到對方暴露出大量的自己。聆聽威爾許，會聽到他最常使用的字眼是：比賽（game）、競爭（compete）、速度（speed）、績效（performance），還有致勝（winning）。我在本書初版中曾說，帶著悟道或恩典的味道，致勝幾乎就是威爾許所散發出來的精神理念了。無怪乎在他退休後所出版的一本書，書名就叫做《致勝》（Winning）。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威爾許也經常使用自由（freedom）、真相（truth）、品質（quality）以及愛（love）這些字眼。

　　在閱讀本書的時候也要記得，為了使威爾許其人的生活與個性能展露無遺，他在書中的言論已經順應主題或概念做過歸類，所以並不是照著說出來的時間順序安排的。此外，若有意了解各項事件的進程，讀者也可查閱書末附上的紀事表。

　　此處要給讀者幾句閱讀本書的建議。由於這本書主要是以威爾許的言論所組成，因此它所描繪的奇異是威爾許心目中的希望與目標，他人眼中的奇異公司未必見得如此，甚至也不一定就是威爾許在管理的這家公司的現況。要將威爾許與他所領導的奇異公司區分開來是很困難的事情，我已經盡力地清楚區隔，讀者們也應該提醒自己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