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後記
集子中的百餘篇文稿,是過去幾年之中為香港《大公報》副刊寫的。說到與副刊的淵源,還得從一九九五年來復旦念書時說起。記得有一次思和師說平時有些小文章,可以寄給香港《大公報》副刊。後來果然寫了幾篇並寄去,也果然照登了出來。只是當時因為尚未用電腦寫作,速度便不怎麼快,而郵寄在當時也很是費錢,所以寫著寫著就中斷了。
再後來,從滬上到杭城謀生,讀書之餘,有些似是而非的話想說,身邊又沒有人願聽,覺得不妨寫出來,在自己也算是一種解脫,於是便又想到《大公報》副刊。那時候已經開始用電腦,且已經會發電子郵件,又能夠天天從網路上讀到《大公報》副刊。於是,這樣一種寫作,便成了那段時間裡自我吐納的方式之一。讀書人一天到晚坐在書桌前,或可作萬仞八極一類的神遊,但終歸還是要吃飯睡覺的。於是就寫了些跟吃飯睡覺多少也有些關係的文字。有些文字,距離雖然遠些,但也還上深廣,但大多還是有一種自然的人情在。至少沒有無病呻吟之類。
文章發表了也就發表了,原本並沒有結集出版的想法。去年到南京開一個與胡適有關的會,與台灣學者、知名出版人蔡登山先生分在一組討論,且由我點評蔡先生的一篇發言論文。由是與蔡先生結識。南京回來之後,想想似可將《大公報》副刊上那些文字彙集成冊,至少可以作為自己一個時間段裡的工作的一個見證吧。更何況這些文章有的還被轉載,其中還有一些文字上的謬誤。趁此機會予以更正,也算是與己與人的一點責任吧。於是遂從中挑選了百餘篇發給蔡先生,並得到積極回應,直至編輯蔡曉雯女士郵件告知書稿已被接受並需要提供序與後記,才想到還需要給這本集子戴個帽穿雙鞋。
需要說明的是,集子裡的每一篇文章,都是經過孫嘉萍女士的手發出來的。我與孫女士從未見過面,有次去香港,曾有過到《大公報》社編輯部去拜訪孫女士的念想,至少當面表達一下自己心中的感謝。但又恐冒昧,且素悉港人工作節奏快,這種內地人之間的人情往來,在香港是一種極為奢侈的行為,打擾了孫女士的工作,那是心中所不能接受的。所以也只能在這本集子付印之前,遙向南天表達對孫女士多年來的抬舉之謝忱。
其實更多想說的話則沒有。此刻的窗外是滬上的春天,社區院子裡的香樟樹濃郁,山茶花和杜鵑花都還在盛花期,就連風,也是溫暖的了。姍姍來遲的春天,畢竟還是來了。
感謝蔡登山先生的慷慨,以及蔡曉雯女士的專業細緻。這本集子,也成了我個人對於海峽那一邊的一個好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