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就是祈禱：跟隨耶穌會會祖聖依納爵，看清天主的旨意

推薦序  分享與信友團體合作的果實        詹德隆神父
作者序  從信友團體的角度反省依納爵靈修
導論

第一部分  從依納爵的經驗看靈修

第一章    我們與怎樣的天主來往?  
三位一體的天主
我們的創造者、我們的主
降生成人的天主
專欄一  聖依納爵．羅耀拉生平大事年表
專欄二  神操是什麼？

第二章    向天主說話的人
由三位一體的天主所創造
罪人和被救贖的人
被天主召叫的人

第三章    我們所生活的世界
世界的意義
基督臨在於世界中
聖體聖事：天主在人間

第四章    依納爵式的靈修操練
著重鍛鍊的靈修方式
依納爵神操
完整的神操經驗
專欄三  什麼是祈禱?
專欄四  意識省察
專欄五  依納爵式默觀
專欄六  依納爵式默想

第二部分  使命是走向天主的方式

第五章    選擇過使徒的生活
使者：身為被派遣者
使徒生活：決定選擇天主對我的召喚
請天主堅定選擇的結果

第六章    我們的生活就是使命
全部的生活就是使命
幫助人靈
正確的意向先於一切方法

第七章    從事使徒工作的準備與選擇
恩寵是為了服務
分辨神類
以僕人的態度做使徒工作
選擇使徒工作的標準

第三部分  依納爵靈修家族

第八章    依納爵靈修家族的成員
由「新的人」所組成的團體
「新的人」是經驗到天主的人
「新的人」是隨時待命的人
「新的人」的特點

第九章    從團體生活而來的經驗與反省
依納爵的團體經驗
夥伴經驗是團體的基礎
關於基督生活團的幾點反省
專欄七  從聖母會到基督生活團

第十章    在教會內的依納爵家族
一泉三河
全家族的同一方向：愈顯主榮
在教會內

推薦序    

分享與信友團體合作的果實                                
詹德隆神父

　　多年來，穆宏志神父的主要使命是在神學院擔任《聖經》詮譯的教授，並進行《聖經》研究以及發表學術性報告和書籍。同時，穆神父很希望把天主聖言傳達給ㄧ般的基督徒，因此他還出版了不少較為「流行」的聖經著作，例如有關耶穌的比喻。除此之外，穆神父ㄧ直挪出時間陪伴平信徒，加強也加深他們的靈修生活。我注意到他每個週末都不在神學院，而來到台北市以接近教友，從事個別的靈修輔導。他也早已發現，靈修生活的成長常常需要一個團體。所以穆神父也陪伴「基督生活團」（一個或多個團體）。即使在神學院，他也注意到平信徒同學靈修生活的需要，因此把他們分成小組，定期聚會，操練靈修。

　　這本書是穆神父和一個小型信仰團體合作的具體成果。原來穆神父希望他們自己輪流準備題目，但發現他們還沒有這麼專業，所以他就提供協助：由他先講，他們跟著分享、討論，效果很好。因此決定把這些寶貴的材料整理出來，提供給其他的團體和個人享用。

　　在這數十年中，感謝穆神父的陪伴，基督生活團越來越重視個人與團體的使徒性，因而從重視祈禱的團體逐漸成爲行動中祈禱的一群平信徒，也更加接近聖依納爵的做法。

導言

靈修的意義

　　按照〈序言〉中我所提的那本書，靈修這個字能表達三個不同的事實。就是因為這個字有複數型式，所以提醒我們，這個用法已假定了「人的限度」。或者更好說，在教會內有不同的靈修，反映出人在面對無限天主的奧祕時，確實是渺小。基督新教的弟兄姐妹們非常驚訝：這樣的現象不是屬於不同的教會，而是在同一、唯一的教會中同時擁有不同的靈修與團體。

　　其實，這也不是怎麼令人驚訝的事。人，基本上是有限度的，天主的奧祕即使在基督的啟示之後，仍無法被人理解窮盡。但是，人的這個限度容許聖神給他的教會不同的神恩，而不分裂教會。相反的，在不同的面貌上更增加教會的唯一性。

　　人們對豐富的天主神恩常常只認同了一部分，由此明顯的表現出人的限度。這個現象其實是很健康的，但是，我們應該常常小心，避免絕對化。個人對神恩的認同應當轉而感謝天主，因為祂是這神恩的泉源，同時也應該為別人得到不同的神恩而感謝祂。

　　所以，我們要解釋靈修所含有的三個不同的意義。

一種談論天主的方式

　　基本上，我們已經有一個談論天主的方法，就是神學，意思是天主是某一個知識的對象，我們以合適的方法接近祂。這個目的不是為了「懂」天主，因為這在我們現在的狀況是不可能的（在天堂也不可能，因為天主無限，而我們的理性有限），但是，這可以表現信德的理性面，或是我們所相信的事實其彼此之間的關係，甚至於讓我們了解它們所包含的因素。顯然的，這樣的工作從信德的立場（信仰）比較容易做，因為某種程度上，沒有信德也可以做神學：客觀的注意到啟示的內容並討論它和它的來歷。

　　中古世紀以後，隨著士林神學的發展，神學逐漸失去了感情的一面，因而與靈修分離，於是西方教會有了兩種談論神學的觀點。著重情感層面的靈修因此比較吸引女性，而男人在這種與靈修分家的神學概念中，反而找不到生活的層面（其實大部分的人也不懂，因為神學包括了很多的哲學背景），如此一來，造成了西方教會的女性化（有位作者以此為題寫了一本書，他所認為的「女性化」是指，在教會中男女的比例很不平衡，這個情況影響到教會的禮儀和組織）。

　　從靈修的角度而言，我們說天主是「一位」（而不是說天主是一個有位格的存有，這是神學的說法），或者更好說，靈修並不談論天主，而是和天主談話。因為它的內容不是一些概念，而是人活生生的體驗到天主和他的關係。靈修比較保留感情的層面，同時不忽略信德的基礎，這個基礎包含了聖經的啟示，它是經由信仰團體傳遞給我們的。

一條走向天主的道路

　　靈修不是另外一種神學。首先它是一個個人對天主的體驗，也是一個和祂來往的方法，是對這個體驗的反省。無論是體驗的內容或是幫助人有同樣經驗的方法、反省，都可以使我們意識到這個經驗，將它客觀化，因此能與他人分享。

　　靈修大師做的就是我們剛才所描述的。曠野的靈修大師（甚至保祿宗徒自己）做的，就是了解自己的經驗，並將此經驗變成一種參考，領導他人走同樣的路。

一個靈修的家族

　　最後，靈修也能指眾多跟隨那些大師的人，配合他們的方法度著不同的生活方式。

　　的確，我們這一系列反省所要談的就是依納爵靈修，除了涵蓋上述的三個靈修意義之外，它也是「基督生活團」的靈修依據，如此，就靈修家族的意義而言，基督生活團的專屬特色就此顯現出來：它非常靠近耶穌會和其他接受依納爵靈修為他們靈修依據的修會。我們將在本書最後一章發揮這部分的內容。

依納爵的生命經驗
從追隨世俗到渴望天主

　　人充滿了渴望，依納爵也充滿了這些渴望，直到這些渴望領著他耗盡了自己的精力。他所擁有的渴望，是他那個時代背景下的世俗渴望，然而不管這些渴望多麼不可能實現，他還是激烈的渴望著。這些渴望在心中推動著他，但也讓他感到空虚和乾枯。

　　從這些渴望的裂縫中，出現並發展出人最深的渴望：渴望天主。人可以努力的掩蓋它，然而人對天主的渴望還是如同裂縫中長出的植物一般，充滿力量的冒出來。因為「祢為了祢自己而造了我們，我們的心靈無法安寧，直到它在祢內安歇」（聖奧斯定的話）。依納爵意識到這點以後，並沒有改變他的「渴望強度」，但改變了他的方向：不是向著世俗，而是朝向天主。

離開家

　　從亞巴郞以來，對天主的渴望和渴望跟隨祂，常並存著一個「離開家」的經驗。通常，這個「離開家」不是一個說法，而是一個事實。依納爵就是這樣。

　　第一次離開家，是被他的家人送到另一個貴族的住所。這個「離家」帶領依納爵走到世俗的渴望中。第二次是內在渴望的心，悄悄的叫他離家：這是侍奉天主，效法聖人的渴望。他決定去阿蘭撒蘇（Aranzazu）的聖母像前守夜，獲得了不少靈修上的益處。他從以前自己所服侍的公爵家中領回他應得的薪俸（幾塊金幣），然而這不是為了買漂亮的衣服，而是為了歸還他所欠的人情－－他把錢給了幾個人，並請管堂的人好好整修聖母像。他辭退了陪伴他的工友，獨自騎著騾子走向蒙萊撒（Monserrat）。他這樣一步一步的離家，離開原來佔據他的渴望，而這些渴望已經變成侍奉天主的渴望，並由此獲得很大的神慰。

　　每一次想要發展一個與天主親密的關係時，這個「離家」是必須的：離開這個以罪為結構的世界。亞巴郞離開哈蘭、耶穌離開納匝肋、門徒離開貝特賽達、保祿離開他的法利賽主義……。離開、出去，將舊的價值丟下，接受新的價值，也就是天國的價值。

從天主手中接受自己

　　可是，還有一點。上面提到說，依納爵穩步的走向蒙萊撒。兩年以後，他的步調卻沒有那麼穩：「朝聖者發現天主的旨意不在耶路撒冷。」（自述小傳 46、47）在這兩年當中，發生了什麼事？從離開家一直到蒙賽辣，他自己決定了一切：改變生活、離開羅耀拉（Loyola）、發配了他的錢；在蒙萊撒辦了長達三天的總告解、留下他的武器和母騾給當地的修院；把他的衣服給了窮人，在蒙賽辣守夜。最後，他也決定去茫萊撒：「為了在那裡過幾天……」（自述小傳18），只是原來打算的「幾天」，竟變成了幾乎一年的時間。因為天主在那裡等待他，為了完成他的悔改。

　　到此，依納爵已經有了一個合乎倫理的生活。他的行為與悔改之前大不相同了。他的價值觀也不同，但還不是宗教性的悔改。假如我們再回顧《自述小傳》中關於他在茫萊撒時期的描述，文字中的主詞都是「他」（依納爵），但是，一個奉獻給天主的生命，其生命的主詞應當是「天主」。這就是依納爵在茫萊撒那段期間所學到的教訓：他學到了從天主手中接納自己，讓天主領導他（即使有時候應該藉著人，比方說：耶路撒冷方濟會的會長）。因此，從耶路撒冷回來以後，他的語氣變得沒有那麼肯定：「常常考慮…，他比較傾向…」。他不再像之前那樣自己做一切的決定，他注意到需要讓天主領導他。

依納爵的教導
延續和人談論天主的習慣

　　我們剛才談到依納爵的多次悔改。他在羅耀拉和茫萊撒的經驗，就是他教導神類分辨的基礎。他從經驗中學習到，在和一般人談話中，也可以常常分享信仰。他在羅耀拉時就已經開始這樣做了，後來在茫萊撒更發揮這個助人的方法，常和人談論天主、美德、惡習等等。我們也知道，這樣的方法在亞卡拉（Alcalá）和撒拉曼卡（Salamanca）給他帶來不少的不愉快和困難：主教的代表和道明會會士們質疑他的資格，並且禁止他繼續談論信仰的主題。因此之故，他去巴黎求學。但是，他在巴黎也遇到類似的困難（ 自述小傳81）。

　　有一次，有一位名叫法拉格（Frago）的博士向他說，他驚奇他所處的平靜，沒有人找他的麻煩，依納爵回答說：「原因是我不向任何人講論天主的事了；但再讀書以後，我們要重拾我們的習慣。」（自述小傳82）這個與人談話的樣子，從一開始就是依納爵夥伴們的行事之道。

按神類分辨的結果行事

　　依納爵繼續不斷地實行自己對分辨神類的教導。一個很好的例子是，耶穌會的使徒工作方式從建立修會開始到他離世時，經過了很大的改變。本來他們要做的是到處宣講或是實行教宗委託給他們的使命，但是直到依納爵去世時，耶穌會已經建立了許多所學校（不同的資料有不同的記載，但大約是五十到一百所不等），然而學校是最讓人定居一處的工作，這與他們到處宣講的原意不符。有會士（包括首批會士）因而抱怨：建立那麼多的學校正在改變耶穌會。然而依納爵看到，為了讓使徒工作有所成效，辦學校是一個很好的方法，所以接受分辨的結果，建立了許多學校。

注意夥伴的經驗

　　依納爵常常注意別人的經驗，上述關於學校的經驗是一個例子。依納爵從各地回報的經驗與狀況來分辨並尋求天主的旨意。由依納爵撰寫而保留下來的書信非常多，共有十二卷，接近七千封信。那些信件答覆各地的人提出的困難和問題，這些文件為瞭解依納爵的靈修是非常基本的資料。從書信中可以看到依納爵應用在生活事件中的靈修，沒有它們，《神操》及《自述小傳》只停留在理論上。

　　但是，他不只給我們一些經驗的教導，他也希望每一個人都有類似的經驗。這樣的經驗幫助大家更完全的實踐耶穌會的行事之道，就是經常借重夥伴們的經驗。因此，無論在耶穌會《會憲》 ，或是在信中，他常常提醒人們應該注意不同的人、時、地的差異，因為他人的經驗都會幫助自己在具體的生活狀況中尋求並找到天主。

基督生活團（CLC）

　　CLC（Christian Life Community）這三個字母代表一個三角形的三個角。在這三角形中繼續不停的交流著圓滿的生活。神學在談論天主聖三的時候有一個格式：不可分開形體，也不可混合位格，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也許我們也可以對CLC這三個字表達一樣的要求：不可分開亦不可拿掉任何一角，否則一切都會倒塌。

　　天主父是子的父，也是聖神的發者，所以一切都是源自於祂。我們以聖三間的關係來看CLC三個字之間的關係。第一個C（Christian），就是「基督的」，代表靈修，從這樣的靈修產生團體和使命（猶如天主父是子與聖神的根源），同時，所產生的團體和使命也讓靈修完全發展和整合。任何我們具體生活的狀況，任何與天主的關係（靈修）都在世界上、在人間實行、發生，因此，自然而然地，人會形成團體（Community），而我們在世界的生活（Life）就成為使命。因此Christian－Life－Community這三個字建立和支持著基督生活團。靈修、使命和團體是分不開的，彼此支持，所以可以說這是一個無始無終的關係。

　　按我們所解釋的靈修的意義，靈修能是一種談論天主的方法（靈修）；或是一條走向天主的路（對基督生活團而言就是使命）；或是一個靈修的家族（團體）。於是我們可以看到，CLC這三個字符合我們所提的靈修的三個意義，而且也就是它自己本身。

　　本書將按這樣的架構來發揮：
　　從靈修開始談起：我們與怎樣的天主來往?向天主說話的那個人、我們所生活的世界。這部分我們會加上一些附錄，關於神操和一些依納爵靈修的特殊祈禱方式。之後，我們會談使命：選擇過使徒的生活、我們的生活就是使命、從事使徒工作的準備與選擇。最後談靈修家族：依納爵靈修家族的成員、從團體生活而來的經驗與反省、在教會內的依納爵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