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我幼時就特別喜歡上教會。也許自己沒有意識到,生活在貧窮的地區,能填補靈魂饑渴的只有教會。出於本能,我的腳步就朝著教會去。成長過程中,自從承認耶穌基督為救主、感受救贖的恩典之後,儘管從神學和教理的角度來說,不太清楚什麼是教會,但是,對教會的愛已然深植於意識之中。如果在教會聽到有教師發表反對教會的言論,或朋友們批評教會的言語,我的內心都會難過不堪。
身處教會中的時間,雖然幾乎等同於我的年齡,但我對教會的愛絲毫不減。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看到愈多社會上的現象,愈是感到對教會的愛如火焰一般,更加地愛教會。我半夜作夢時,也在呼喊對於靈魂的這份懇切願望:「惟有教會是世上的希望,惟有教會是拯救危亡生命的根據地。要恢復大衛時代敬拜的感動,要恢復初代教會時期教會所具有的能力和榮耀。」
二十世紀初,韓國教會備受尊崇,不但是社會的支柱,也引導著社會。雖然基督徒人數不到全國人口的百分之二,教會仍首先發揮影響力,去教導人、醫治病人、幫助有困難的人。實際上,現在很多人得到的幫助,仍是靠著那時建立的教育、醫療和社福機構。
九○年代以後,教會的成長處於停滯狀態,社會反基督教的情緒日漸高漲。一九○七年,平壤曾發生大復興運動,但是後來韓國教會所獲得的權威和影響力卻漸漸萎縮衰弱,在社會上不能發揮光與鹽的作用,反而虧缺了神的榮耀。教會正在經歷病痛。
如此的事態,像我這樣的牧者是責無旁貸的。我們的責任在於沒有好好培養會友、沒有幫助解決社會問題,更嚴重的是,讓主的身體—教會,墮落到成為牧者固執己見的場所,導致教會分裂。
無論教會受到社會指責的理由為何,我仍相信,主的教會才是社會惟一的希望所在。在這片小小的土地上,要克服各個階層和地區之間的分裂,以及二十世紀殘留的不良觀念─最親密的父母與子女之間、還有師生之間的關係,都破裂了,國家的基礎正在動搖。由於受到物質萬能主義、金錢和外貌至上主義的誘惑,道德倫理墮落,社會無法恢復,滿是無奈的痛苦和傷痕。這些,只有教會才能使其完全復原。
人們由於靈魂充滿痛苦而四處張望,想解決靈魂的饑渴。有些人去算命占卜,或者去找尋讓內心得安慰的地方,成就所謂的「門前聖地」。然而世上的一切並不能填滿人心靈的空虛,惟有主的教會能安慰他們受傷的靈魂,滿足他們空虛的心靈。
教會成為這個時代的希望的第一步,至為關鍵的是牧者有無健康的牧會哲學。為此,需要突破韓國教會和牧者至今的界限,透過對社會的關心和參與,讓教會重生為有機、有活力的教會。銘記大使命,叫萬民成為主的門徒,又愛人如己,在世上過著跟隨主的門徒生活,實踐主耶穌的大愛。
韓國教會的信仰前輩在惡劣的環境中,甚至是日治時期的殘酷逼迫下,面對原本的信仰認同—數千年歲月所流傳下來的民族宗教,竟然在百年之間就翻轉了。我相信韓國教會的血脈當中,流淌著宣教的屬靈力量。我相信,這個殉道的靈性,若與韓國年輕人的宣教靈性結合,以及與分散在一百七十八個國家當中的六百七十八萬韓國人的國際靈性結合,韓國教會便能更好地承擔二十一世紀的事工。
這本書是我二十五年多以來,用牧會現場流淌的汗與淚所親筆寫成的原稿。每頁都融入了我的事工現場,飽含感謝與喜樂,有時也充滿痛苦和淚水。
我夢想著韓國教會恢復耶穌基督榮耀的那天。從韓國開始的復興,能擴及日本和中國;希望韓國教會成為一粒麥子,讓耶穌基督降臨的日子早日降臨。
最後,衷心感謝林門禧傳道和金志敏姊妹,他們熱情地協助此書的出版。也感謝愛的教會的會友們常常關心我,也為我的不足而代禱。
期待韓國教會恢復主榮耀的日子。
吳正賢
導言
恢復教會的榮耀
教會是歷史的中心
幾年前,我曾經在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見到大衛‧麥考倫(David Mccullough);他曾兩度榮獲美國國家圖書獎和普利茲獎。他說:「歷史沒有反覆,只有反覆的解釋。」他認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沒有任何國家在經濟發展上的速度能超越韓國,無論從經濟學、歷史學、社會學或任何方面的角度,都無法解釋韓國的經濟發展。我確信韓國之所以能發展到今天的程度,都是由於教會的緣故。
我們基督徒看歷史的角度,要和世人有所不同。耶穌來到世上以後這兩千年來的歷史,也可以說是教會的歷史。十六世紀以後進入近代宣教時期,是以克理威廉為主的海外宣教。由於麥哲倫、達伽馬、哥倫布等人打開了航海之路,才使宣教成為可能。從世上的角度察看社會文明的歷史,也許會認為探險旅行是為了要開拓貿易之路;而從屬靈的角度看,乃是神藉著他們,使海外宣教成為可能。內陸地區的火車系統使交通更進一步地發展,也就使得以戴德生為主力的內地宣教(inland mission)有可能發生,打開了在中國內陸、非洲內陸、南美內陸等地的宣教之路。由於交通的發達,才能更好地發展內陸宣教。
時至今日,飛機的普及使交通更為發達,各地之間可以順暢地交流。那麼,交通如此發達的理由何在?是為了向未得之民傳福音,這就是神的護理。今天資訊蓬勃發展,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專家,同時開啟了專業宣教的時代。這也是出於神的允許,主藉著教會來承擔末後的宣教使命。
歷史的中心是教會;歷史是以教會為中心的。進一步而言,歷史是為教會而存在的。我們從何種角度來看問題,至關重要。比如說,馬太所說的加利利海,路加則稱為加利利湖。馬太不曾見過地中海,而路加看過地中海。在見過地中海的路加眼中,加利利湖只能稱為湖;馬太因為沒有見過地中海,就稱其為加利利海。
相信耶穌而得救的人,內心自然懷抱著世界。我們的眼睛若被打開,為了福音的榮耀,就會有為神而活的夢想,為他人獻身,成為祝福的通道。神引領我們民族直到今日,正是藉著教會,將這種精神扎根在韓國的近代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