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影評人不易為
電影人與影評人是一對歡喜冤家,當導演或編劇見到影評對自己作品讚譽有加時,不免心花怒放,頗有深得我心之感,電影公司也常會視之為宣傳材料。反之,當然勃然大怒,認為該影評人不懂欣賞自己深邃的藝術手法,反唇相譏的有,與該影評人反臉成仇家的也有;在港臺影業畸形繁榮的時代,甚至聽說有指使黑道去恐嚇影評人的惡劣行為。所以影評人不易為,尤其是能被電影人普遍認為評論公允,又能從事數十年不輟的影評人實在屈指可數,梁良可算一個。
認識梁良很久了,而且是好朋友,知道他將影評作品結集成《梁良影評50年精選集》即將出版,除感興奮之外,也實感此乃一浩瀚工程,不易為也。我知梁良從事影評工作凡五十年,評論的電影作品如恆河沙數,能夠從中精選結集實屬不易,實在是喜愛電影讀者的一大佳音。一直很欣賞梁良的影評,他在《亞洲週刊》幾十年的專欄我一直拜讀至今,他評論每一部電影基本上是以觀眾的視野為標準,不會譁眾取寵或存心挑剔,三言兩語就將該電影的優劣剖析得一清二楚,誠高手也。
梁良是如何煉就此一身評論功夫呢?除了他觀影萬部之外,別忘了,他也是一個電影人,這一點很重要,因他深知電影製作的流程和不同預算製作的區分。梁良筆下常對新晉導演鼓勵有加,此誠一好事也。
梁良「閱影」無數,中外電影裡的什麼「橋段」,什麼「噱頭」,他如數家珍,所以和他一起討論劇本是件賞心樂事。故此,我也要「督促」梁良一下,除繼續從事影評工作外,也要多從事劇本創作工作,蓋現在電影界太缺乏好的劇本了。
祝賀《梁良影評50年精選集》出版,當讀者閱讀他的精彩評論文字時,也許能將你帶返當日觀看該電影的美好回憶,和緬懷那逝去的青蔥歲月。
吳思遠
香港著名導演、監製
香港電影導演會創會會長
香港電影工作者總會永遠榮譽會長
引路的影評人梁良
梁良老師,持續在亞洲各大報章雜誌及電影學術刊物上,寫了五十年的影評,評介半世紀的中外影片及電影思潮變化。他的影評焦點深入亞洲及兩岸三地華語電影發展,及至世界各地的經典重要電影作品。再次研讀他的文章,令我尊敬他淵博的電影知識及大半生專注於致力影評創作的精神,實在是一位難能可貴,窮畢生精力耕耘電影評論的學者。
這套厚重的《梁良影評50年精選集》,絕對是電影發展史上的重要文獻!年長的電影發燒友可以回味,年輕的影癡可以學習到看電影的樂趣及方法。
梁良,本名梁海強,早年從香港來臺灣求學,喜歡電影!他是我在大學時期認識的電影文青,當年還是戒嚴時代,很多外國電影看不到,很多港片也被禁演,但是,他就是有本事在報章雜誌上,介紹這些前衛影片!我們都很崇拜他,也從他文章中了解大陸電影、港片以及美國、法國、日本電影!他的文章為我們喜愛電影的朋友們開了一扇窗!
從這本選集中,不但可以回味經典中外名片,更可以看到電影的發展史;從他的評論觀點,還可以發現梁良老師散發出來電影史學家的筆觸及人文關懷,使我不知不覺懷念起我們的老師黃仁先生,臺灣電影史學家。
梁良曾經在製片協會的講座課堂上順口提到,最佳的學電影途逕,是從電影作品中追尋,他多年來的看片筆記,記憶中自己應該看過各類型,世界各國影片超過一萬部,他用他一貫最常見的笑容跟年輕學子互相勉勵!當時我剛好坐在後排,也想聽聽他講述的電影史!沒想到,全班同學聽到後,沒有人鼓掌也沒有人提出問題,個個目瞪口呆,表情嚴肅了起來,全班鴉雀無聲。我猜想年輕學子忽然體會到,看電影不只是休閒娛樂,而是K書。
這本評論集上冊,從1930年代古典中國電影講述到金馬獎的國際化,並且介紹了大家耳熟能詳的電影作品,如《秋決》、《汪洋中的一條船》、《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無間道》、《不能沒有你》、《刺客聶隱娘》、《大象席地而坐》、《陽光普照》等作品。
上冊中最吸引我的是臺灣新電影之前的大師作品,梁良特別提到臺灣編劇第一人張永祥,以及難忘的《破曉時分》、《冬暖》、《再見阿郎》、《窗外》等經典名片!
臺灣新電影的誕生與崛起,他提到《海灘的一天》、《油麻菜籽》,以及臺灣觀眾相當關心的「李安進入好萊塢,有受到歧視嗎?」
然後,梁良開始評論新電影之後的重要作品,《藍色大門》、《海角七號》、《賽德克‧巴萊》、《返校》、《美國女孩》等近年來受到關注的新片。
《梁良影評50年精選集》下冊,主要評論焦點切入日本電影、美國、英國、法國等大師作品,例如《彼岸花》、《驚魂記》、《畢業生》、《小巨人》、《第三類接觸》、《印度之旅》、《刺激1995》等百看不厭的電影作品。梁良用他獨特的觀點,將外語片分為:「名導的足跡」、「從愛情到親情」、「我們是這樣長大的」、「歷史是這樣寫成的」、「真假人生」、「奇思妙想」、「載歌載舞」、「令人腦洞大開」、「市場是他們的」等單元,分門別類、有系統地介紹令資深影迷回味無窮的外語片。
梁良老師跟臺灣特別有緣,來臺求學,進入臺藝大的前身,國立臺灣藝術專科學校影劇科,從學習成長到成家,一待就是五十年,最可貴的是他持續寫影評數十年,各大報章雜誌經常看到他的影評文章,產量驚人,成為最受歡迎的重量級影評家。他畢業後返港在香港的電視台當編劇,更深入研究港片歷史!
為了回饋臺灣這塊土地,他也積極進入教學傳承的領域,在世新大學、臺藝大等學校開課,一教也二十餘年。
他的電影知識從製片、導演到編劇再到最擅長的電影評論,內容豐富,觀點特殊,仔細研讀他從分析電影美學到比較各國拍片制度,電影編導手法到亞洲電影的評介等,一直是最受歡迎的老師。
梁良老師,是我多年好友,我近距離觀察,他是一位默默耕耘的電影評論作家,不求聞達,為人謙和,對中外電影知識與時俱進,每日到各大小戲院,試片室看片寫筆記,推薦好片,參加講座,我從他身上看到,他用文字狂愛電影,成為他的信仰。
疫情持續,祝福大家平安健康,梁良老師繼續評論各國影片,我們在苦悶的疫情歲月裡,可以透過看書報雜誌和在網路上繼續看梁良影評,跟著這位平易親和的學者推薦,選片看電影!
臺灣電影老兵 李祐寧
2022年7月7日 臺北
豈止三同而已
梁良的影評講什麼?其實我不看也知道,因為太熟了。有的是平時聊談時就已得知,即使沒聊過,他的觀點、論理、思路乃至於詞鋒,真是用想的也知道,真是因為太熟了,熟到這篇序文有如「一部二十四史不知從何說起」。
我與梁良有「三同」──同學、同鄉與同行。
我曾戲謔地對年屆七旬的梁良說:「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才十八歲。」的確,我們是國立藝專影劇科的同班同學,剛入學就認識了這個從香港負笈來臺的僑生,大家暱稱他「高梁」,這與金門酒廠無關,蓋只因他長得高高瘦瘦。爾後除了各自揮灑青春,又都選修了技術組,還旁聽編劇組、演導組的課程,於是一同上課,一同製作舞台劇,一同拍電影,我們應該志不在精研技術,而是藉摸索最不熟悉的技術,增進藝術的修養,日後的發展也印證了當年企圖能藝技雙修的初衷。
值得一誌的是我們同時獲得邵氏獎學金新臺幣五千元,那真是一筆大錢,記得一學期註冊費才一千多元而已,我咬牙一擲五千金,委託梁良暑假返港時幫我買了一台Canon518型八釐米攝影機,供我拍攝實驗電影自用,那時臺幣與港幣匯率八比一,恐怕是歷史新高吧。這開啟了我們合辦藝專第一屆實驗電影展的契機,影展後來輾轉轉型為國際學生影展「金獅獎」,倒是始料未及的。可惜當時聯名合辦的另一個同學葉俊明英年早逝,不然又可多一人同行職場了。
一般僑生自有其生活圈,手頭多較寬裕,衣食生活更為時髦,但梁良在風花雪月之餘,學習相當務實,與本地生的連結也較深。我父母都是廣東人,1949年左右來臺才相識結婚,所以粵語是我的母語,和僑生私下溝通自然多用粵語,可是家傳的是傳統粵語,對於夾纏英語的新港式粵語有時就矇喳喳了,猶記1982年李修賢執導的警匪喜劇《Friend過打Band》(臺灣改名《哥倆好》),一時真是莫名其土地堂,主動去問梁良,得知是「比合組樂團更好的兄弟情誼」之意,才恍然大悟。
而今父母早已仙逝,弟妹各自成家,除了家庭聚會或與香港的堂、表兄弟偶然聯繫,我講粵語的時候愈來愈少。而和梁良見面、通電話,反而成了傾吐鄉音的最大機會,畢竟同聲同氣的同鄉,不落言詮的默契特別不同。
要說到同學、同鄉之後的同行,我的感慨更深了。
剛畢業時,為了要等10月入伍當兵,男同學多只能打零工,我曾加入電影劇組當燈光助理、場記等等,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得知免服兵役的梁良已應聘到拍過《桃花女鬥周公》的電影公司當編劇,約了幾個同學到重慶南路三段巷子裡的公司去探望他,很替他高興,其實不可免地有點兒酸溜溜的滋味。迄至在成功嶺接受預官訓練時,又聽說他回香港發展,到邵氏公司工作,還在《香港影畫》雜誌寫影評,真是豔羨不已。一個星期天放假,我到臺中特地買了一本《香港影畫》好好拜讀,收假回營無處收藏雜誌,便捐給連上中山室的書庫了。
兩年後退伍,再見到梁良時,他已自組團隊回臺為香港麗的電視台拍攝節目了,對於初涉職場者來說,這位同學儼然已是高我兩屆的學長,相信這是當過兵的男生都有過的心路歷程。
沒想到多年後,我也步上了寫影評與編劇這條路,譬如在我妻張瑞齡婚前為前輩影評人黃仁創辦的《今日電影》雜誌擔任主編時,我與梁良都是固定的影評寫作班底,也經常在《中國時報》的「一部電影大家看」專欄裡並排列名評論,為了寫影評,必須看電影,於是我們在試片間、電影院經常碰面,不時即席放言高論一番,又屢屢在如金馬獎等等的評審會上同桌論道,或連袂出國出席國際影展,我與梁良的過從比起少年同窗時更密切了。
我曾很自豪由二十六到三十六歲的十年光景,辭卻所有受薪工作,端賴一支筆挑起一頭家。這筆耕硯田所栽植的,除為多份報章雜誌寫影評專欄外,還包括寫劇本,有市面上映的院線片,也參加電影劇本、舞台劇本的徵獎,靠稿費與獎金讓妻兒得以溫飽無虞。說到寫劇本,有一回應邀編寫電影劇本,入住製片人訂好的飯店房間,這是1980年代前後的影界慣例,將編劇豢養在飯店,每天好酒好菜殷勤奉待,讓你吃飽就睡,睡醒就寫,免其分心,一般七天內交卷才能出關。那次聽說梁良也被關在不遠處的另家飯店寫劇本,忍不住撥了個電話給他,兩人暢談許久,就是不能講在寫什麼題材?進度如何?因為事關商業機密,只是一個勁兒地言不及義,想來也實在好笑。
在臺灣報禁開放那年,我應聘到《中國時報》負責影劇版的編務,終於領到久違的薪水,筆耕的量也自然地漸減,難為梁良還持續不怠做他的「寫字一族」,從此我們又多了一重編者與作者的關係。那時影劇版每天多達六個版,需稿量甚大,我不甘僅在藝人緋聞與捕風捉影之間打圈旋磨,於是內舉不避親地邀梁良加入筆陣,開闢一些兼顧藝術性與可讀性的專欄,如針砭中外電影檢查制度,也探索禁忌內容的「禁片大觀園」,就甚為叫好叫座,後來集結出版成《看不到的電影:百年來禁片大觀》。記得在該書的序文中,我以「養父」自居,因為我是專欄的催生者,也是他來稿的第一個讀者,現在算是我第二次為他的書寫序了。
《中國時報》還有一件事必須感謝梁良,時為2003年4月1日晚上7時多,我在編輯台上接到香港特派記者來電:聽說張國榮跳樓死了。我第一個反應是驚訝,第二個反應為不是愚人節的玩笑吧?在囑咐記者立刻趕往中環的東方文華酒店現場查證後,略微定神即去電梁良,請他準備寫一篇張國榮一生大事記與演藝的事功評價,然後才向總編輯報告。五個多小時後出報,各報筆戰勝負立見分曉,現場報導與各界哀悼家家大同小異,唯梁良快手健筆的那篇重量級的綜論宏文僅我獨有。交到好朋友,又能適時、適所、適才地幫到一把,絕非偶然。
2006年我自副總編輯任上退休,轉到大學任教,除了好友曾西霸的鼓勵,其實也潛意識地受到梁良的影響,因為他早就應聘在世新大學教授編劇,我也才敢順著車轍轉換生涯跑道。當我擔任義守大學影視系系主任時,承他與前輩影評人王曉祥一同餽贈大批影視類的藏書,供我為系圖書室奠基,俾使學子有了一座可以進修研究的藏經閣,而在學生畢業展時他還二話不說應邀南下高雄擔任講評。於私我與梁良是同窗好友,於公是同行、同道兼同好,如我們都曾同時擔任中國影評人協會的理事,後來我受編劇同業推舉為中華編劇學會理事長,也馬上邀他入會,而且高票當選為常務理事,超過半世紀的交誼,好像在每個位置上都少不了與他搭檔互動。
如今讀他從歷年影評文章沙裡淘金集結的《梁良影評50年精選集》,裡面大多數都是十分熟稔的電影,還有不少是我們分別都寫過影評的作品,儘管觀點未必相同,但相信我們都做到了有為有守──言所當言,不受任何人情包袱左右。我自愧遠不如他的就是──快,他真個是倚馬千言,才能累積下這麼多著作。
這套《梁良影評50年精選集》,宛如半世紀兼顧創作與映演的臺灣電影史,其價值自有公評。而我讀來卻另有一種咀嚼自己青春的滋味,包括這個朋友、這些電影、這些歲月……。
蔡國榮
影評人
義守大學退休教授
自序
1972年2月,我的第一篇電影文章〈冬令大專青年「國片欣賞座談會」〉在香港的《中國學生週報》電影版上刊登,雖然這只是一篇通訊稿,但我把它視為自己的影評人生涯的開端。之後這半個世紀,我一直看電影、寫電影、並在兩岸三地的報刊上發表文章和出書,至今未曾中斷,不經不覺已經五十年了。到今年8月,我也滿七十了。為了紀念這個比較值得紀念的日子,我決定要出版這套《梁良影評50年精選集》。
我粗略地回顧了一下,這些年來,我從電影院、電視機、錄影帶及影碟、網上串流平台等看過的各類型電影早已超過一萬部,曾經發表過的長短影評起碼有兩、三千篇,陸續出版過的各類型電影著作也有二十多本,以「量」來說,算是筆耕得還算勤奮的「寫字一族」,但「質」方面卻著實差強人意,沒什麼值得誇耀的成績。
撫今追昔,我要特別感謝那些曾經給我提供園地發表影評文章的媒體,刊登數量比較多的報刊包括:香港的《中國學生週報》、《香港時報》、《中外影畫》、《電影雙週刊》、《亞洲週刊》;大陸的《大眾電影》、《中國新聞週刊》;以及臺灣的《民族晚報》、《今日電影》、《世界電影》、《中國時報》等。其中,在香港出刊而發行至全球華人地區的《亞洲週刊》是我撰寫影評專欄時間最久的一本雜誌,自創刊不久後的1988年至今一直以「特約作者」身分負責每週一篇的臺灣影評,本書收集的近三十五年出品的中外影片,相關的影評大多來源於此。
需要特別說明的是:純粹「就片論片」的影評集,本書還算是我出版過的第一冊,因過去的著作要不是專題性的電影論述結集,就是目的性明確的電影工具書,針對上映新片所寫的短評收進專書中發表的很少。因此,我在整理歷年舊稿準備出版這套精選集時,就決定只挑選那些尚未收進個人其他著作的影評(短評為主、長論為輔),而且是採用未經報刊編輯刪節過的原稿以保持「原汁原味」,這些從未面世過的原始稿件應該更能反映我的評論原意,但如此一來我也無法列出大部分文章的刊登日期,細心的讀者可以從每篇影評列出的電影出品年份以識別其新舊。
本書雖然取名《梁良影評50年精選集》,但實際上並不是從我歷年來寫過的所有影評精選出來的,我就算想這樣做也做不到,因為很多早期的文章在發表後並沒有刻意保存剪報,如今已散佚四方難以追尋。在個人電腦已經普及的近二十多年,個人能保留的原稿較多,但也並非全部,因此這套「精選集」的內容只能說是從我手邊能夠找到的影評中費心挑選出來的部分而已。
縱然如此,當我看到按自己的初步想法整理出來的成書內容,竟然有六百多篇文章,總字數達八十多萬字,這麼龐大的出書規模讓出版社的編輯嚇了一跳。以當前的出版業景氣,想把全部文字都印刷成紙本書出售自然很不現實。經討論後,編輯讓我從其中再作篩選,可分上下兩冊,每冊以十二萬字為度,分別刊登「華語片」和「外語片」的影評,於是就有了如今這套紙本書。
身為筆耕大半生的影評人,眼看個人的「精選集」只能留下交出來的文稿的四分之一左右,而大部分的文章將因未獲出版機會而從此灰飛煙滅,真是情何以堪。隨後我轉念一想,找到了一個或可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在紙本書之外同時製作完整版的電子書,把我選出來的八十多萬字的影評稿全部收入,並且以我原先的分類構想作電子書的編輯框架,形成獨立的「一套十冊全文版」,與紙本書同時公開發行販售,讓《梁良影評50年精選集》在知識的平行宇宙中以不同形式留存於世。這些影評文字當初之所以產生,很多都只是為了餬口的現實理由,不見得有什麼傳世價值,但累積多了,總還是會引起一些人一些閱讀甚至研究的興趣,譬如我的長期讀者(有多少會是「鐵粉」呢?);對中外電影文化和華語影評發展史有興趣作研究的學者;或是有需要收藏文獻資料的圖書館和學術機構等等,透過重新翻查和閱讀本書中那些橫跨五十年的影評文字,也許還能找出它可能有的一些微小價值。
為了加強書中影評文章的資料性,我頗費了一些功夫,在每篇本文之前分別列出:中英文片名(或別名)、導演、編劇、演員、製作和出品年份等重要的影片訊息,某些文章還會加上「後記」或「附註」做一些補充說明。除了某些特別有需要的文章會刊出其原來出處外,書中大部分的影評均出處從略。
如今以「華語片」和「外語片」的形式單獨成冊的紙本書,採取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內容分類和編輯架構,各自反映了我對中外電影的一些基本看法。為了讓讀者更容易理解我的挑選原則和理由,在兩書的正文之前會先寫一篇「導讀」作概略性說明,各章節前再單獨書寫一篇「小導讀」作較詳細解釋,有勞各位朋友「按圖索驥」,更增閱讀樂趣。
最後不得不感謝秀威出版社提供給我這個出書的機會,讓我能夠在七十歲的特別日子端出一個紀念品給各位朋友和讀者分享。更特別感謝七位前輩和好友惠賜鴻文作推薦序,令拙著增色不少,他們是:華語影壇著名監製導演吳思遠、臺灣名導演李祐寧、金馬獎前主席和《影響》雜誌創辦人王曉祥、相交逾五十年的同班同學蔡國榮、香港名影評人黃國兆、臺灣名影評人彌勒熊,和我的忠實讀者史蒂夫。他們的文章長短風格不一,雖不免對本人有一些溢美之辭,但亦從多個角度提出對我們的「影評」和「影評人」的看法和切身感受,甚多真知灼見,絕非普通的捧場文章可比,識貨的讀者們可別錯過了!
梁良
謹識於2022年7月7日
疫情正在逐漸消散的臺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