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回首前程,個人會走入歷史這行實因國小五或六時讀到一本章回小說,發現跟國語課文大異其趣,而竟然入迷了,此後即一本又一本地讀,尤其是歷史故事性高的作品,例如三國演義、東周列國志等等。記得讀初中時,有外省同學對我說:「你國語那麼差,怎麼出口成章?」我才想到,對耶!章回小說的對話與敘述採用淺近文言文,文句優美,處處有成語、對句、詩文,本身就是很好的教材,遇到類似情境,腦海中的文辭不覺脫口而出,也因此對國文、歷史課興趣特高,在班上成績遙遙領先。
話說霧峰林家歷史,我應邀撰寫也是偶然機緣促成的,當時原定以一年時間撰寫一本交差。未料在林家老宅中竟挖掘出前所未見的大批舊文書,因此一頭栽下去整理,並寫了三本書跟不少論文,迄今幾十年了,竟未能脫身。稍感遺憾的是,歷史著作重視考證史實,不易引起讀者共鳴。幸而各界不少高手竟以拙著為藍本產生各種形式的出色作品,而且引人入勝,例如李崗先生的《阿罩霧風雲》、中國大陸的《滄海百年》電視劇,及最近公視的《疑霧公堂》等,甚至還有學者抄襲撰成論文升等。
的確,霧峰林家歷史故事性之高及其歷史之曲折,不僅在臺灣而且在中國也少有其匹,我一直在想怎樣讓它普及化,有如三國演義。但受限於時間與個人文才,只是冥想而已。如今本書捷足先登了,並採取啟蒙我的章回小說形式,是傳承,也是創新,相信必能獲得各界認同,引起熱潮,而個人將與有榮焉。
黃富三(中央研究院臺灣史研究所兼任研究員)
自序
這本《阿罩霧戰記》能夠完成問世,必須感謝兩位名導演李崗老師及許明淳老師,當初兩位老師突破各種困境,完成了歷史電影紀錄片《阿罩霧風雲》,讓更多臺灣人接觸並瞭解到霧峰林家的歷史。也是在欣賞完這部意義深遠的電影,才知道原來臺灣人有參與太平天國戰役,並多次擊敗戰力甚強的太平軍,甚至福建陸路提督林文察更與晚清四大名臣之一的左宗棠關係如此密切,而以往自己所念到的歷史教科書卻隻字未提,但霧峰林家的歷史,幾乎可說是這段時期臺灣歷史的縮影,想來也甚為可惜。後來公視新創電影《疑霧公堂》則以霧峰林家林文明「壽至公堂」事件為核心,拍出一部相當優異的歷史懸疑電影,也讓觀眾更能瞭解這段臺灣歷史故事,而發起製作人思宇學長對本土歷史創作素材推廣向來貢獻良多,此外也對這類題材規劃許多長遠目標,也讓人非常期待之後的其他優異作品。而在更早之前還有鍾喬老師的歷史小說《阿罩霧將軍》,整本小說主要圍繞在阿罩霧將軍林文察的內心世界,以相當細膩的筆法描繪其在領兵時的各種掙扎,更以魔幻寫實的方式呈現阿罩霧林家所陷入的急流漩渦,宛如一幕幕呈現眼前的精彩舞台劇,是一部相當具有藝術意境的文學作品。
在研讀黃富三教授《霧峰林家的崛起》及《霧峰林家的中挫》這兩本極富研究價值的歷史專書時,發現不只林文明的冤案,整個圍繞在霧峰林家第五代為核心的這段故事,就包含了多起值得深入探討的事件,再加上看到李崗老師及許明淳老師的相關專訪,兩位老師為推廣這段臺灣歷史所作出的努力及付出,深深令人感動,遂萌生應該也要撰寫一部讓讀者能想更深入瞭解霧峰林家林文察及林文明這對兄弟的臺灣歷史小說創作。
在反覆翻閱黃富三教授兩本霧峰林家歷史專書時,不得不感嘆黃教授的遠見與付出。後來閱讀黃教授的專訪,更發現當初撰寫這兩本書時,資料蒐集及修復工具不似今日那麼便利,必須全以人工方式蒐集、修復及過濾如此龐大的資料量,確實是極為浩大的工程。好在黃教授很有遠見,克服當時的艱困環境,完成這兩部極富價值的歷史專書,也因此保存了許多珍貴的霧峰林家歷史資料。否則,即便後來處理資料的工具更多,但因年代更為久遠,資料會更難蒐集,而耆老凋零則會是另一個更大的問題。這本《阿罩霧戰記》幾乎可說是架構在黃教授這兩本歷史專書而成的歷史小說,在此也很感謝黃教授當年撰寫這兩部歷史專書,內容不但對史料反覆辯證,更以官方奏章或地方書信的原文呈現,輔以各項詳細解說,整理得相當清晰明瞭,又修正補足美國歷史學者麥斯基爾所著《霧峰林家--臺灣拓荒之家》,即便這已是一本被評為最好的霧峰林家歷史書籍,但還是有部分因語言隔閡而產生的誤解之處。而黃教授這兩本架構在麥斯基爾之後更為詳盡的研究內容,更是可供後人深入瞭解霧峰林家最珍貴的歷史專書。
除架構在黃教授的歷史專書外,這本小說也在電影《阿罩霧風雲》及《疑霧公堂》的影像輔助下,更有助於在構思劇情時能更快融入當時的事件歷程及時代氛圍,尤其是《阿罩霧風雲》對於瞭解霧峰林家整段歷史的來龍去脈更可謂獲益良多。在小說初稿完成後,也研讀鍾喬老師《阿罩霧將軍》、陳欽育副教授《清同治年間臺灣的民間故事〈壽至公堂〉所反映的歷史事實》專文及參酌駱芬美副教授所編著的暢銷臺灣史研究三部曲《被誤解的臺灣史》、《被混淆的臺灣史》及《被扭曲的臺灣史》,進行最後的歷史氛圍及環境的多面相比對,盡可能避免出現年代錯誤的人事物。
此外,為增加讀者朋友探索這段臺灣史料的興趣,也特別在本書前頭依小說劇情時序及場景增添史料圖文及相關照片,希望讀者朋友除了閱讀這本小說外,更可以再參考相關歷史專書或親訪古物遺跡,探尋這塊我們共同生長的土地上,曾經發生過的軼聞往事。在此一定要特別感謝黃富三教授、霧峰林家宮保第園區及林本堂股份有限公司的大力協助,提供許多珍貴的歷史資料及展區照片。另外還有旅遊作家Tony Huang、彰化信義國中周殷瑞主任、謝中一先生、研究所同門陳佩君小姐及其好友莊淩溦小姐,也協助提供許多相關場景的寶貴照片。在建置整個史料圖文的過程中,也非常感謝陳欽育副教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漢寶德紀念論壇及李乾朗教授的協助。當然,最重要的還有責編齊安,為了史料圖文也一同付出許多心力。
如今這本《阿罩霧戰記》能夠出版,也算是完成想要為阿罩霧林家林文察、林文明兄弟以通俗小說方式立傳及推廣這段臺灣歷史的心願。最後,再次感謝黃富三教授、李乾朗教授、李崗老師、許明淳老師、鍾喬老師、駱芬美副教授、陳欽育副教授、張經宏老師、既晴學長、柏青學長、思宇學長、富閔學弟、責編齊安、霧峰林家宮保第園區、林本堂股份有限公司及林俊明總經理,引領我進入創作領域的兩位恩師林明進老師及蔡振豐教授,以及我最親愛的家人,尤其是一路協助、不時鼓勵我的賢妻,更還有長年支持的讀者朋友及出版社夥伴,未來也希望能繼續為推廣臺灣歷史更盡一份微薄的心力。
秀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