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一
穹拉 惹對仁波切 蔣孜曲傑 拉達克瑞宗轉世比丘 土登尼瑪 作
我以虔信歡喜之心禮敬佛陀,如日友般至尊是我無等遍智之上師。禮敬彌勒尊及文殊尊,如佛陀之使者;禮敬印度聖地之大學者及修行者,聖龍樹尊及無著兄弟等;禮敬舊譯派始祖藏王松贊干布及學者譯師們;禮敬學者、大師及法王〔蓮花戒大師、蓮花生大師及赤松得贊〕等諸尊;禮敬〔格舉祖師〕馬爾巴、米勒日巴、岡波巴等諸尊;禮敬〔薩迦之〕薩迦五祖師等諸尊;禮敬〔噶當派祖師〕阿底峽尊者及仲敦巴等諸尊;禮敬〔格魯派祖師〕文殊宗喀巴父子等諸尊。禮敬已,我將以心中之吉祥草尖擷取,您穹拉惹對仁波切之廣大事業海中一滴精華,以滋養增長諸善緣者之信心。
穹拉惹對仁波切,因過去世修習菩提心所種下之善習氣,從小即於惹對寺出家,立志遵循寺規,致力修學如同文殊法王宗喀巴所說:「最初廣大求多聞,中顯經論皆教授,最後日夜勤修持,一切迴向教昌弘!」
由此仁波切依止於具量善知識足下,初學惹對攝類學習因明,之後修習法稱論師的《釋量論》,和彌勒菩薩為詮釋殊勝《般若經》中之隱義而所著的《現觀莊嚴論》,及在印度被公認為最殊勝的現觀莊嚴論注釋——獅子賢阿闍黎所著的《現觀莊嚴論——明義釋》。同時學習宗喀巴大師的《金鬘疏》,賈操傑大師的《莊嚴疏要》等。
您復次修學中觀,研讀龍樹菩薩為詮釋《般若經》之顯義空性次第而著作的《中觀理聚六論》,其中又以《中論》為此六論之要。您修習月稱菩薩所注解的《入中論》及宗喀巴大師的《入中論善顯密義疏》和《根本中論廣釋》。
在律論方面,您精學功德光律師所著的《律經根本律》及其廣解,遍知者措那瓦的《毗奈耶根本論日光疏》和一切智者根頓珠的《毗奈耶寶鬘論》等毗奈耶論著。
之後您學習第二智世親菩薩所造之《阿毗達磨俱舍論》及其自釋,欽文殊的《欽俱舍論》和法王一切智根頓珠的《俱舍論釋…明照解脫道》等阿毗達磨論著。
仁波切您在經過二十年精勤聞思修諸印度和西藏的經藏論疏後,在拉薩祈願大法會時的五部大論考試上,在來自三大寺之數萬名僧眾學者之前,成功地答辯,榮獲拉朗巴格西之學位。此祈願法會乃是宗喀巴大師在十五世紀初期所創的四大事業之一。
您之後又繼續學習密法,進入上密院(此為宗喀巴大師密乘傳承的二密教學院(上、下密院)之一),多年修學《密集金剛根本續》、月稱菩薩的《明炬論》、宗喀巴大師的《寶苗論》和《考判精要》等四合注,及宗喀巴大師的《勝密集金剛五次第明炬論》、克主傑大師的《生起次第成就大海論》,《世尊勝樂輪勝樂金剛根本續》、宗喀巴大師的《勝樂密義明顯論》、及密宗大師貢噶頓珠的《密續釋》。並圓滿修學密集、勝樂、大威德三尊的生起及圓滿次第,及彼支分的儀軌、梵唄(唱頌)、檀城繪製三藝等。又在數百位學者之中,以最優異成績圓滿通過上密院之考試。隨後即擔任上密院糾察師,樹為僧眾之楷模。
此後又依止圓滿具量的眾善知識如法王達賴喇嘛的兩位親教師等,請授予顯密道次第,四部灌頂,生圓次第的教授;及各種密法教授和口傳,被稱許為二位親教師主要弟子之一,得其心要如寶瓶甘露一滴不漏地注入另一寶瓶中般。經過如此圓滿聞思修次第,為報師恩,仁波切又將許多的灌頂、口傳、教法傳授給不同根器的善緣弟子。正當此時佛陀聖教在西藏面臨衰退,仁波切被迫流亡到印度,住於法王法座所在之達隆沙拉,支持配合法王之宏願,出任編輯西藏教科書,致力在異地重新振興雪域西藏的正法和文化,使已衰退的佛陀聖教得以恢復,未衰退的令其發揚光大。仁波切肩負此重任,法雲廣照,力行佛喜業。
同時,仁波切又旅居許多佛法未宏化之地,最後選擇長住美國,廣傳佛法於有緣弟子,教導他們修行佛法就是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增長其信心,有次第的引領弟子們走上共與不共之圓滿道;更在此末法時期成立佛法中心,如同重新開展即將枯萎之花朵。
總之在此五濁惡世中,尊勝的仁波切您抗衛延續著西藏的一切教法包括灌頂、口傳和顯密教授等。我們能無可置疑地確認,仁波切是一位最具戒德的聖人學者;當今聖教護主法王達賴喇嘛亦如是親許。
我,蔣孜曲傑拉達克瑞宗轉世比丘土登尼瑪於藏曆二一三○年,十七勝生水羊年二月四日,西元二○○三年四月五日,以最虔誠的心書寫此祈請文,祈求仁波切長久住世,持續弘揚聖教利益眾生。
推薦序二
鴿子的腳步 英文版編著者 Joseph Campbell約瑟夫坎伯
不曾有人寫過這樣的一部自傳,能對整個西藏有如此詳盡的敘述,一如西藏人民所了解的全貌。這些珍貴的紀錄,直到西藏淪陷的最後一刻才結束,在最後幾章中,它描述西藏長久與外界隔絕歷史的終止。我們也從未在任何地方看見有人對西藏佛教寺院和修行者的隱居所,與山上的閉關地的修行紀律,及對瑜伽行者內心生活的心靈世界,能有如此深入而貼切的描繪。在閱讀這些令人驚嘆的手稿過程中,我的興趣一直不斷地增加,我了解到,在我手中的,是一部當代極具歷史性意義的文稿:一本對近幾十年來西藏人民生活與文明的詳細報告。
我第一次遇見本書的作者穹拉,是在一般美國大學中都設有的便宜小餐廳中。當時,我受邀從紐約來此作一場晚間演講,主題是我最喜愛的「神話學」。而校方負責人在演講前,把我帶到這令人失望的小地方用餐,入座時,他無奈地說:「這已是我們這裡最好的了。」我們打開餐巾,並向四周望去。雖然燈光昏暗,接待我的主人卻認出了在走道對面雅座中,一位正在安靜用餐的亞洲人。儘管演講的時間已迫近,但負責人還是在我們離開前為彼此做了簡短的介紹。
他介紹我是一位曾經出版過許多有關東方哲學書籍的作家,當時那位我記不得名字的西藏人,用我幾乎聽不懂的口音(聲音粗啞但柔和),向我們敘述他正在著手的一些工作。由於我已經被他具有的特殊氣質吸引,因此提出建議,如果他希望在英文寫作上能有少許幫忙時,我會很樂意協助;說完,在彼此善意的微笑後,校方負責人和我就走向演講廳。
尼采寫過:「真理隨著鴿子的腳步而來。」在當時我無法意會到,這異國文化間一場不經意地禮貌上的交流,會產生些什麼意義。直到三、四年後,當我的電話響起,一個粗啞的聲音喚醒了我,才記起那次已經全然遺忘的會面。穹拉(我還是沒辦法把名字聽清楚)已經在紐約定居,而現在住在東三十六街上,一間沒有電梯的公寓裡——有兩個房間的小套房;除了一個歷盡滄桑的出家人外,是沒有人會將它認為是舒適的家。幾天後,他第一次拜訪我和內人,當正要離去時,在我家大廳走道的一幅精緻西藏唐卡前駐足,這幅唐卡是幾年前,由阿南達.庫馬拉斯瓦米送給我的。穹拉說:「那是我教派的本尊——勝樂金剛。」我想,就在我聽到這話的一瞬間——那聽起來像是鴿子腳步的聲音,已經來到了我的生命中。穹拉帶給我他為西方世界所寫的自傳的前幾章,我馬上就被吸引而投入其中。真是令人無比的歡喜,因為,有如禁地的西藏——最「秘密要塞」中的神話,終於,由一位將整個生命都投注在詮釋她的人,當下向我揭露了。
在幼年時,穹拉就被認證為,從十六世紀起已不斷回到這個世界的轉世修行者。他在六歲時被帶回寺院,在一段美好的生活過程中,接受了特別的訓練;直到最後一刻——一九五九年,整個西藏人民文明世界的瓦解。他曾經受過大乘佛法知識的嚴密指導,這些知識,也就是西藏從第五世紀到十二世紀所認識的,然後它如同在一間密室之中,一直被保存至今。假如現在有一位——好比說,亞伯拉特時代的歐洲僧侶學者,在今日的紐約出現,而手中握有他一生的故事:整個有關他的旅行、辯論、在皇宮中,以及在鄉下人農舍中的聚會;與紅衣主教、王子、教宗等的面談;還有親自眼見一些他那年代中,盛大的宗教宴會及慶典等等——如此的一項奇蹟,然而在我看來,它對於就讀政治或宗教歷史學的學生,所產生的顯著性和重要性,不會更超越於穹拉所帶給我們的。穹拉——是來自於已被褻瀆破壞的惹對、色拉、甘丹、哲蚌等寺院,以及在拉薩偉大的密教學院上密院的修行者。他曾經是年輕達賴喇嘛親教師們的親密朋友及弟子,也是西藏許多公認優秀學者中的一位,他被任命去面試法王達賴喇嘛,而年輕的法王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取得了他的拉朗巴格西學位。當時距離西藏被砲轟、流血及戰火爆發,幾乎不到一星期,而他國家的歷史也因此結束了。
這本精采自傳的最後幾章,敘述了「恐怖事件」(中國所謂的「新快樂」)即將來臨的預兆及發生經過,並詳述作者最後一次返回被厄運所縛家鄉的過程;描寫著他與父親離別時動人的情景及艱辛的逃亡;達賴喇嘛本人從砲火轟炸及聖城焚毀中流亡的當夜;和作者步行越過喜馬拉雅山,最後抵達印度邊境的危險歷程,以及在異國顛沛困頓的許多慘境;在難民營裡的禁錮,直到被釋放出來之前;生活在現代化世界中流離失所的情形。這些令人震撼的描述,我認為是現今最佳的歷史文獻之一。然而,使我印象最深刻並且受用最大的是,當我不斷反覆地研究閱讀這些稿件之時,回想起與作者結識的四、五年當中,每次談及中共,他不曾說過或暗示過任何憎恨的字眼,他不曾表露出任何理所當然的厭惡之情。現在,他已經是我所深深愛戴而景仰的朋友。經由這些,我得到了最深的教戒;隨著「鴿子的腳步」來到了我的面前;那就是——被佛陀教義所啟發的生命之真義。
自序
穹拉惹對
我的家鄉——西藏,長久以來一直是外界無法接觸的地方,由於她特殊且偏僻的地理形勢,因此,阻礙了人們對西藏宗教和社會的了解,而鮮少有第一手資料的記載呈現。直到今日,有關佛教喇嘛的真實資訊,也極少出現過英文的著述。
雖然這方面的英文資料很缺乏,我也未曾想要寫自傳,直到幾位西方友人向我提出建議。我之所以不寫自傳的主要原因是——佛陀的教義(尤其是格魯派的傳承),並不希望一個人把他的成就公諸於世,除非這樣做是為了弘揚佛陀的教法。但是想到在西藏,佛教及傳統的僧團生活,已經被中國共產黨徹底地摧毀無遺,我體會到,如果詳細地敘述我的一生,也許可以提供一些有關佛法的教導給其他人,因此也就答應撰寫了自傳中的一部分。我必須承認,當第一次嘗試寫它時,我只用了一頁的篇幅,就把我一生中,所有重要的事情囊括進去了。
一九六五年,我在荷蘭開始口述,而由戈登默亨記錄,大約寫了三十頁。對他而言,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為他必須教我如何著手進行。後來在蘇黎士,我拜訪西方一位主要的西藏學家布蘭琪奧沙博士,才由她幫忙修改了這篇簡短的草稿。
當我到紐約定居時,我把這本書的主要部分口述給莎明翁威根,她是我初到紐約的第一個星期中,遇到的一位傑出畫家及西藏藝術作品收藏家,她向我介紹西方的生活方式,而自己也成為一位熱衷佛法的弟子。她特別從自己的工作中撥出寶貴的時間,花了好幾個月,才將這本書的初稿寫定。然後,我親密的朋友瑪喬莉摩登生,把這本書又重寫了幾遍並修改原稿,還幫助我添加了許多新的資料,法王駐在紐約的代表龐錯頓登,在讀過這本自傳後,也協助澄清了一些歷史上的訊息。
其他的朋友包括:約翰菲柏、芭芭拉歌蒂斯、赫勒斯達德、索能汪得、龐孫、唐娜卡爾遜、圖登澤林和艾瑞克都伯,也都讀了文稿,並提供很多寶貴的建議,其中有些人還協助了打字的工作。
約瑟夫坎伯教授負責最後的校訂,為了使這本書更完善,他也給了許多有價值的建議,他和夫人珍爾曼坎伯,這些年來給予我極大的幫忙及鼓勵,而我的生命也因他們的友誼而大為豐富。而約瑟夫的秘書瑪莎雪門,則慷慨地撥冗為文稿來回打字好幾次。
我還要感謝李察基爾珍貴的援助和資源的提供,還有伊麗莎白艾威敦、唐娜史汪森、漢瑞克史比曼、多羅利克羅維、安妮雪莉、尼古拉斯瑞南、珊蒂瑞南和其他協助本書的第二版出版的許多朋友,沒有他們慈悲的協助,這本書是不可能出版的。
二○○八年,透過弟子郭夏蘭暨春天出版社的因緣,這本傳記將在台灣以全新中文面貌出版,我非常感謝此次協助翻譯(福智之聲、如聖法師)、潤稿、校對(翁仕傑、張維英、曹蓓誠、饒薏華)、打字(楊家榕)等,每一位曾付出心力的人。
本書的內容,雖然有著金和沙的混合,我衷誠地希望讀者能夠從中篩選,而在字裡行間,尋獲自己受用的金粉。
扎喜得勒(吉祥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