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稔惠,芭芭拉(Barbara),善女人(Sakyadhita):不可思議的慈悲因緣……
「我想這裡面沒有比我年紀更大的學員…」——這是稔惠老師參加我們在陽明山永明寺舉辦的第一屆Sakyadhita佛法翻譯禪修營自我介紹時的開場白。當時,大家對於稔惠老師的樂觀爽朗與幽默都不禁發出讚賞的笑聲加以支持,而其後對於她在三天兩夜的營隊各式課程與活動的熱誠參與及精進也都讚嘆不已!此後,她還繼續參與了在越南的第11屆Sakyadhita善女人國際大會並擔任翻譯志工,第二屆Sakyadhita佛法翻譯禪修營的課程,與去年在泰國的第12屆Sakyadhita善女人國際大會,並繼續擔任翻譯志工。而稔惠與Barbara(本書作者)的因緣就在這次大會裡有了更進一步的開展。
Barbara是個很特別的學者修行人(scholar practitioner)—— 2011年6月,她比許多一般Sakyadhita大會參與者提早抵達曼谷,並且特地到會場的辦公室來探視,除了來跟大會報到外,並親切的問候所有在場志工,雖然她看起來似乎還有時差,但她仍詢問是否有什麼需要協助的。當我提到我們的譯者很喜歡她的文章時,她笑得非常開心,還說本來很擔心她的文章/理論很不容易懂呢…… 。同在佛法與心理助人領域都非常有貢獻的兩位善女人,就這麼不可思議般的碰了面,相知相惜,一個在臺上侃侃而談,一個在同步翻譯室擔任其中文「分聲」,而之後的幾天(Sakyadhita 會議前後共有7天),稔惠老師繼續在Barbara為大會開設的工作坊擔任中文翻譯並為這本書的譯緣繼續種下無數善因。
Sakyadhita- 這個在1987年新創的梵文字, 字面上的意義是 Sakya‘釋伽’(佛陀/悉達多太子的姓),加上後綴 ‘-dhita’- 女兒, Sakyadhita 直譯便是 「佛陀的女兒」。1987年,一群發現在許多地區(尤其是開發中國家)的佛教女眾並無法享有平等的受教權,或甚至是連最基本的生活條件都極為欠缺時,她們開始串聯,並決定在佛陀成道處,菩提伽耶,一起討論該如何支援彼此在菩提道上的追求與成長。因此,成就了這個2500多年來第一次跨越地域之隔的善女人大會,也造就了此後兩年一次的Sakyadhita國際善女人大會,一直到2002年在臺灣華梵大學舉辦的第7屆大會。
接著在韓國 (2004),馬來西亞(2006),蒙古(2008),越南(2019/10),然後去年在曼谷(2011),而明年的第13屆大會將在印度吠舍離舉行(吠舍離乃是第一位比丘尼,佛陀的姨母大愛道,帶著500名宮女追隨佛陀出家修行的地方)。臺灣佛教善女人協會也開始成型(稔惠也成為我們的監事委員之一)。馬上,我們又要招募下一梯的翻譯志工,開始進行一連串的訓練課程與準備,續繼搭起像稔惠與芭芭拉的慈悲橋樑。
總之,一張這麼精緻的「慈悲地圖」從泰國到美國,最後抵達台灣,她們親自走過來了!如今就奉獻在諸位讀者眼前,願你們能在其上學習、享受生命之舞,願「真實幸福」常相左右!
國際佛教善女人協會主席 台灣佛教善女人協會理事長 張玉玲
自序
我們可以是我們歷史的總結,我們也可以把歷史懸而不結,為新的與當前的生活留下空間,我們有很多選擇。這就是為什麼我會猶豫是否要講我的故事,因為我要從哪一個角度的聲音來敘說呢?我是敘說的主體,或被敘述的客體呢?
我的朋友們、我所愛的人,與我的編輯說,我必須要解釋在本書中的所有資料是怎麼開始的。他們告訴我,我不可能提到有關我對於慈悲系統的概念,而沒有包含一些我的故事。他們問說,你怎麼可能介紹一個新的認知模式,給治療師、兒童、父母、總裁,以及一般人,而不告訴你的讀者,這個模式是怎麼演化出來的?有一位朋友說,不要只想成那只是你的故事,要想成那是引領讀者進入你的工作領域的參照架構。於是我想到,我自己通常也很想要知道一位作者是如何思考。所以,我開始把這一段序文當成是對各讀者的邀請,是本書內容大要的預告,以下就是我的故事。
在我生命中的每個重要交會點,我一直都很幸運擁有好老師,現今我則修習靜坐沈思。這意思是我安靜的坐著,心智平穩下來,注意我的呼吸,為自己產生善念,也包含對我所愛的人,我萍水相逢的朋友、我的敵人,以及所有整個宇宙的眾生。這樣會讓我謙卑與覺察到,就像大家一樣,我是參與一個我所知極少的複雜網絡系統裡。
從我的老師與靜坐中,我所學到的是,擁有安康感、安全感與喜悅感的幸福,是想要得到有品質生活的基本條件。要跳躍、跑步、唱歌、吃好吃的東西、親吻很多人!那就是幸福的開始與結束。
我母親曾說過,在我約2歲時,我們曾在猶他州的美國陸軍截肢中心住過一段短時間。在那裡,有大約2000名男士與女士,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受傷截肢。他們在那裡接受復健,學習如何使用新的義肢,以及他們將來到外面的世界,所需要了解的生存技巧。
這家醫院的主管,以優於一般規定的明智態度,讓他的小兒子與我都可以不受拘束。我們可以在病房跑來跑去,坐在病床上。吃好吃的綠色果凍,或所有不能去餐廳用餐的人,他們餐盤上所有大大小小的食物,我們都會騙來吃。我們有自己的輪椅,在走廊上可以盡情快樂比賽誰跑得快。生活過得很棒,我為了賺幾分幾毛錢,會出賣我的香吻。那些上石膏或沒有手臂的人,會把腿放下床來把我抬到他們的床上去。我學會周圍的這些玩意兒,導航並提高他們的手臂與大腿,設計這事還做得很好。這是我與那些阿兵哥之間愛的遊戲,我會與他們一起唱歌,他們則會讀書和講故事給我聽。
我生平第一次面對憂傷,不是在病房內,而是醫院的訪客時間。通常我會在訪客區玩,但是很多來訪的家人看到我的阿兵哥朋友會哭著說,我受不了這件事,那太可怕了!我不知道我是否還能與他們共同生活。他們怎麼可以對我美妙的好朋友說這樣的話?難道他們看不出來在病房內是多麼神奇、美麗與幸福?難道他們沒聽到病房內的笑聲,或不曾他們玩遊戲嗎?難道他們的親吻賺不到5分錢嗎?
初步的理解力。我們在看現實時是多麼不一樣?在那時候,我尚不了解理解力是什麼,但是我確知憂傷是什麼。我的朋友有些人不敢回家,而這使我哭泣不已。
當時我爸爸是失蹤人口,我並不懂,但是他們以為他死了。然後媽媽告訴我他不會回來了,那是很悲傷的。在我們家,牆壁、桌上都有他的照片,每晚我們都會為他祈禱。現在我知道,每晚有成千上萬的人,也在為他們所愛的人祈禱。不知是魔術或運氣好,我爸爸確實回來了。像病房裡的朋友一樣,我爸爸也是截肢回來的,他失去了他的腿。我以為那是很神奇的事,因為我有比任何人都大的耶誕襪子,而他讓我使用他殘留的短襪,我很驕傲,因為我爸爸比任何鄰居跳繩都跳得好。
更深的理解力。我爸爸回來了,他很特別,我愛他。生活過得很好,他很感恩,從不要求更多。這是我學到的第一個生命滿足的功課,是感恩大於貪婪。
就像當時很多其它人,我的家庭成為另一個戰爭的例子。這種痛苦太大太深使人無法承受,我們的家分裂了,家庭團聚的美好時刻碎裂成分離傷心的個人。
無常、無常、無常。
隨之而來的混亂困惑是痛苦的,雖然有很多可能性,卻也是不確定的。在我傷心與失落時,來自四面八方無預期的仁慈,為我帶來新的希望。對我來說,我等於失去了雙親。所以,當瑪琪.布魯克斯(Maggie Brooks)成為我們的管家,住進我們家時,她成為我生活的新重心,我很開心,她的仁慈療癒了我很多的傷害。我知道,假如我想在這個不確定的世界生存下去,我再也不是孤軍奮鬥了。
在早期這些年,我所有的學習都是出自於我的心情與能量的智力,一直到我真正成年,我並沒有以心智智力來分辨這一切。
隨著歲月消逝,家裡有了繼弟弟,我學會愛與崇敬,不久他們也離開了。新的學校、美好的老師,包含少數真的愛我,真的能對我的想法感到興趣的老師,其他的老師則會感覺困惑,往往會把我趕出教室。他們看到的我,是不合作的、太獨立、漫不經心。而喜歡我的老師,卻看到我的創造力、聰明、心胸寬大。他們了解我的白日夢,實際上是在思考與暫停中,而不是把別人所說的照單全收。這些仁慈的老師們都是以慈悲的心情與我溝通,那時我的懷疑與恐懼就能得到治療,我的成功就會指日以待。我很快的就知道這兩種類型的差別。我理解為什麼嚴苛的老師是嚴苛的:他們是對的。因為我是獨立的,也是散漫的。我的細部動作技巧是很差的,加上我更關心的是我的下一步要做的事,而不是靈巧,這對我是沒有幫助的。
後來我也上過很多學校,大部分是私立的,有過好幾位家教,我在十四歲時高中畢業,然後上大學。這是我生命史上最長的4年教育,我很喜歡,此時我試著面對我所有的缺點。
結果,我完成語言病理學的學士學位、心理諮商的碩士學位,與臨床心理學的博士學位。每一個新學位都帶給我對於人性狀況的美妙洞見,各略具些微不同的觀點。
我第一個職場領域的工作,是在退伍軍人行政醫院擔任語言治療師。我有機會接觸到有關大腦功能與修復的概念,現今看來好像是落伍的。就像我的習慣一樣,我挑戰各種既有的限制,嘗試各種可以刺激溝通的新方法。我再度在一個軍中的醫院,自由跑來跑去,破壞規範,那是很開心快樂的。不過這回我沒有出賣親吻,但是有更多的擁抱與笑聲。每天下班後,我會坐在我的車子裡,為那些美麗的年輕人掉下悲傷的眼淚,也會為了能夠見證他們,以力量、勇氣、幽默與努力工作的神奇機會,而流出喜悅的眼淚。
這就是暫停力量的故鄉,是深呼吸保持深度傾訴的地方。對於這些男人,要把話說出來,或說得順序恰到好處是不容易的。漸漸的,用愛心、慈悲與幽默,我們逐步的取得成功。退伍軍人們知道他們不是孤軍奮鬥,他們有支持團隊,那其中包含我。
很快的進行到臨床心理學的工作。當時我是30多歲,有一個青少年兒子,有十年紮實的臨床工作經驗,我已準備好要將我所學的加以專精。我後來才理解到,我的病人沒有一個人看過我的書,每次我都要從頭解釋。
在我的私人工作室與醫院,又工作了10年之後,我突然發現我在從事心臟病預防與復健工作。我學到與壓力有關的元素與心理免疫學,也就是現在稱為身心靈結合的概念。所有這些美妙的理論與應用,對於很多人是不可靠的,有可能造成罪惡的感覺而失控。我不要有的家庭最後說,假如我們不曾這麼生氣,這就不會發生,或假如我真的相信上帝是愛我的,我會自我療癒,或假如我能更多了解一些,我會好得更快。這些想法與說法,會把原本只是一種增強的實現與過程,變成巨大的負面成分。
怎麼辦呢?我花了10年去學習冥想禪修,為了要使慈悲系統,包含慈悲地圖、慈悲公式與慈悲等式的概念能成形。我發現了一個又快、又容易可行的方法,但我需要一些方式,來分享這個新的資訊。我採用隨時可用的參考方法:圖表紙和刺激卡,以便解決問題,慈悲地圖於是產生了。它能夠精確的找到你當下在哪裡,以及更了解別人或別的系統工具,而不用陷入指責、羞辱與罪惡感。從我自己的學習過程,從我與各種學習風格人的工作過程,我理解到,有些人需要視覺上的,有些則是需要聽覺或觸覺上的參考資料、工具。另外我也發現到,我們的學習如果能在五種感官中,採用不只一種,則會學得更好。因此,我決定要在一次工作中,盡量全部都使用。在慈悲地圖上,嗅覺是使用最少的一種,但卻不會缺席。
慈悲系統在開始時是一種表現自由意志的遊戲,但是令我吃驚的是,有很多人從來不了解,他們的生活是可以有選擇的。這一點,是我以學習自我為主所帶領的一次研討會,叫作生活就如同是一種藝術。我邀請所有聽眾分成小組,表達他們自己想要在慈悲地圖方塊的哪裡,很神奇的,在這次練習之後,這些人都要求再多探索幾次,想要知道當他們換了不同方塊位置後,會發生什麼,會有什麼不同。
目前,在我的個人工作室,我與我的案主一同實驗這張慈悲地圖。我開始進行治療諮商,是依照慈悲地圖與慈悲公式上的理念,非常確定的是,新的信心與福祇的層次就會出現。接著,我把慈悲地圖給他們,這樣他們就可以自行使用,而他們開始想要做更多更多的探索。
有一位案主問我,是否她可以有一張慈悲地圖,以便與她每天的行程表放在一起。另外一位則想要有一張慈悲地圖,放在他的電話旁,這樣可以在他每次有重要電話時,有所依靠與準備。我心想,這是何等的妙主意!所以,3×5的慈悲地圖就這樣創造設計出來了。
我帶著慈悲系統從辦公室進入大學,教給一群被挑選出來的年輕人,作為訓練發展熟練靈巧領導能力的互動工具,他們完全學會使用。他們很快的發現自己變得更能為人設想,更能開放的接受新觀念,不害怕誠實,與別人相處時能夠直截了當。多年後,我有時仍會遇到這些學生,他們毫不遲疑的告訴我,他們仍很愛使用這套慈悲系統的原則與工具。
對中學生呢?哇,那也是很傑出的。孩子們可以自由的在慈悲地圖方格以外去思考,而不會惹麻煩,他們認為這樣是很美好的。學生們設定了一個關於如何與大人交談的方案,鼓吹不要讓自己變成傻瓜蛋或耍小聰明。從一個聽障學生的說話與語言開始,把這個方案介紹給中學生。是的,他們為自己站起來,是的,他們邀請學校的老師們來傾聽。儘管他們的語言表達技巧很差,他們吸引並使老師們能了解他們的問題。
有一位學生被誤控在校園擁有毒品,她的爸爸以前也曾在同一個學校上學,大家都知道他是個毒梟,她就是活在這樣的陰影下,而事實上這只是個虛假的陰影。她向老師們表達她的意願,希望老師們能聽到她的心聲,知道這件事對老師們是一種挑戰,她信任他們想要知道真象,她承諾要達到共同的了解,她邀請他們為她進行毒品檢驗,提供品性操守的證明支持,而且重新記錄在學校裡。現在她已經畢業了,她再也不讓虛假的控訴,阻礙自己說出真實的故事。
今天有些年輕人渴望自己是仁慈與可愛,但是他們也迫切想要與原生家庭分開,雖然他們並未具備這麼做的技巧。父母也有相同的意願讓孩子可以擁有自由與自力更生,但是父母缺乏技巧,也害怕在這關鍵的交會時刻會失敗。有機會接觸到慈悲地圖與慈悲公式,加上慈悲等式的家庭,就會有美妙的故事,有些孩子本來幾乎都要失敗了,卻因此變轉變為真正的成功。
有一個很好的例子,有位母親要回到職場工作,但是家人要先調適被她拋棄的感覺,以慈悲系統的技巧,他們機智的找到一種方法可以保持彼此對家的愛,而母親能夠準備她的空巢期。
另外一個例子,是有一個家庭為了害怕搬家與希望被理解而聚在一起。於是運用慈悲系統,他們就能夠沒有羞恥感與罪惡感,來分享他們每個人對於要搬到新環境所感受的猶豫懷疑與脆弱感。這次的聚會,為這家人所面臨的未確定茫然時刻,開放了足以得到慰藉的探索。
另外一個我偏愛的例子,是一位總裁知道必須要縮編裁員,卻又深覺尷尬,他以為他的公司是遠比實際上要強大的多,他不願面對這個他認定是失敗的事實。運用慈悲系統後,他重新修整他的目標與承諾,為他自己與員工發展新熱忱,終於他能對整個情勢有不同的思考。他學習到他不必孤軍奮鬥,他可以從領導幹部得到協助。這樣表現他對所有參與者的尊重,創造出可以自由討論的各種可能性。
故事是說不完的。重要的是你能享受探索慈悲系統,運用慈悲地圖、慈悲公式與慈悲等式,來照亮你自己、你所愛的人、朋友,與同事的生活。更希望你在面對歡樂與困境時,能變得更熟練靈巧。然後你開始學習跳舞,這意思是,把你的心智、心情與能量放在音樂會上,你就能優雅的舞動,全然的去享受這種生活的機會。也表示你已感受到被賦予能量,覺察到你的意願,站立在自己的真理中,了解到每一件事都是不確定的,都是會改變的,知道一步一腳印,每次都是學習曲線的一部分,遇到混淆困惑時,也可能正是新想法得以開花結果的時刻。
這樣就能保證隨時都是快樂的嗎?不,但是確定會把你放回生命之舞,讓你不再眼睜睜的看著生命之舞與你擦身而過!你就是這個生命之舞!
我希望你會享受這本書,你也會讓我們知道,一些人運用慈悲地圖、慈悲公式與慈悲等式的生命故事。記得!我們都在一起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