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重要的事物,用眼睛是看不見的——雖然經常聽人這麼說。
例如夢想、希望,或者是愛。然而比起這些華麗的詞藻,講成「只要有錢什麼都買得到」的說法反而更讓人覺得乾脆。
不久之前,我一直在思考著這種帶有些許諷刺的事情。嗯,或許到了現在也沒有多大的改變。
即使如此,我在講到關於她的事情時都會閉上眼睛。
如此一來,能讓我多少覺得她就在自己身邊。
■我的尾聲
敬啟小鳥遊昴先生
又到了櫻花飛舞的季節,小鳥遊昴先生最近過得如何呢?
突然寫信給您真是不好意思,還請您多多見諒。
由於您的作品帶給我非常大的衝擊,為了將這份感動傳達給您知道,我提筆寫下了這封信。
這是我第一次寫粉絲信,應該有許多用詞不夠周到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
……
「嗯~~總覺得不太對……」
小聲地念完眼前的信之後,我歪著頭看向窗戶。自己那張用筆蓋頂著下顎的臉龐,微微地映照在玻璃上。常有人跟我說那樣做會留下印子不是好事,不過這算是我改不過來的習慣之一。
在這名夢幻美少女——無視一切異議——的背後、窗戶的外頭,那道用「日光」這類柔和的詞彙來形容多少有些不足的夏日陽光,正烘烤著窗框。
「以季節來說也不太對……」
雖說我很努力地思考了季節性的寒暄,但「櫻花飛舞的季節」早就結束了。先別說我其實很煩惱到底要不要這樣寫,現在的我光是要寫出這麼長的文章就已經很困難了。
我重看了一次自己寫的文章,感覺字跡比以前更難看。整段文章中,只有一開始的部分比較有條理。
小鳥遊昴。
「KOTORIASOBI(註1)……?」
正當我之前疑惑著這個字是否是這麼念的時候,朋友告訴我正確的念法應該是「TAKANASHI SUBARU」。據說這算是一種文字遊戲,帶有「小鳥只有在沒有老鷹時才能出來遊玩(註2)」的含意。
「他應該曾經因為自己的姓氏很難念,而吃了不少苦頭吧。」
隱約記得朋友邊苦笑邊這麼說。
在我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病房的門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正所謂「說曹操曹操就到」,從那道充滿自制的聲音判斷,來的應該是我親愛的朋友沒錯。
「請進。」
在我回應之後,一張熟悉的臉龐從緩緩開啟的房門探了進來。
「狀況如何?」
如我所料,走進病房的是我長年以來的好友。由於已經在這個房間生活了很長一段日子,如今我光是聽敲門聲就能分辨是誰來了。而且真要說起來,根本沒有多少人會來探病。
正當我開口打算回「還不錯」時,喉嚨突然有股刺痛感。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