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紙上游：向雪懷歌詞

序 譚詠麟
序 沈祖堯
序 曾葉發
序 鄧昭祺
序 馮祿德
序 盧國沾
序 鄭國江
序 李克勤
自序 向雪懷
自序 簡嘉明
導言
1   雨絲．情愁
2   午夜麗人
3   東山飄雨西山情
4   月半小夜曲
5   遲來的春天
6   文明淚
7   美少女戰士
8   那有一天不想你
9   難得有情人
10  一人有一個夢想
11  我的故事
12  一生不可自決
13  天長地久
14  我說過要你快樂
15  朋友
16  放縱
17  對不起，我愛你
18  聽不到的說話
19  如夢初醒
20  拾荒者
21  世界會變得很美
22  七級半地震
23  一生不變
24  痴心的我
25  藍月亮
26  一生中最愛
27  痴心換情深
28  與淚抱擁
29  祇有你不知道
30  講不出再見
歲月的足跡
金曲獎項列表
鳴謝

序一

　　向雪懷的文字世界裏，充分體現到男人的浪漫。不像煙火一瞬間的燦爛，卻似微風在心底輕輕搖曳，連綿不斷……

　　對初戀的懷念，對情感的真摯，從「向雪懷」三個字已見微知著（當中的故事，知道的就明白，不知道的就上網搜尋一下好了）。

　　如果你熟悉我的歌，你就會發現向雪懷他並不只有愛情，也對朋友有義，對社會更有宏觀的情懷。如果不是情感豐富的人，斷不能對不同的情也有深刻的體會。

　　要我選一首最喜歡的歌嗎？很難，魚與熊掌不是都在我手上嗎？
序二

　　儘管我對香港流行音樂的認識不多，但是很久之前，就如大部分的香港人一樣，我已聽過「向雪懷」的名字。

　　多年後的認識，更令我感到人如其詞——既是性情中人，也彬彬有禮；既可文以載道，更屬情之所至。

　　三十多年來，他為歌曲所寫下的文字，不知不覺間，與大眾的心聲起了共鳴，也為時代留下了動聽的註腳。

　　而在於他來說，應該只是「我手寫我心」吧！

序三

　　我認識的向雪懷是一位才華洋溢並充滿自信的填詞人。他筆下過千作品不少已經成為香港流行音樂文化的經典。高興知悉《愛在紙上游——向雪懷歌詞》的出版，好能讓愛好中文歌曲或對香港文化發展有興趣的朋友更深入了解向雪懷（陳劍和兄）創作的背景。

　　流行文化很多時會被誤解或標籤成「庸俗」或「膚淺」等負面評價，但個人認為，任何於社會中生氣勃勃地存在的事物都一定有其價值及意義。音樂並無雅俗之分，只是社會上人們於不同環境心態中所需所作的多元活動之一，而流行歌曲亦只是眾多音樂類別的其中一種，有其特質與功用。客觀而言，流行歌曲作為音樂藝術其中的一種載體，理論上可容納極富藝術性的內容，又或相反地也可盛載空洞無物的「偽術」。這客觀的現象於「古典音樂」（或所謂「正統音樂」）中亦同樣出現。音樂的感染力在於樂曲本身與聽者的關係，其他並無什麼絕對客觀的尺度可對之妄加評價。

　　雪懷兄的詞，難得的是能雅俗共賞，他能於詞中掌握了眾多人的所感所想，亦能與音樂的意境配合。這是我對向雪懷作品的一點意見。希望此書的出版能加深社會對香港流行文化的認識，並期盼劍和兄日後繼續與讀者分享他數十年來對文學、詞、曲等藝術方面的體會。
序四

探幽索隱  剖析毫釐

　　向雪懷先生從事音樂行業超過三十年，是繼黃霑、盧國沾和鄭國江幾位大師之後，極具才華和影響力的香港流行曲填詞人，對香港樂壇有重大貢獻。他榮獲2014年的「CASH（香港作曲家及作詞家協會）音樂成就大獎」，就是最有力的證明。

　　向先生獲獎後，接受鳳凰衛視《港人．自講》節目訪問時說，他的歌詞所寫的大都是有「畫面」和「場景」的真實故事。他喜歡從生活中找題材，然後用歌詞把所見所聞記錄下來，其中有不少是他的親身經歷。他的著名作品，如〈月半小夜曲〉、〈雨中街頭劇〉、〈藍月亮〉、〈午夜麗人〉、〈不見不散〉等，都是以這個方式創作的。他說自己是「利用音樂寫生」，即利用「人物掃描式」的歌詞來刻畫人生。如果我們知道向先生歌詞的創作背景，肯定能更加深入欣賞歌曲，這本《愛在紙上游——向雪懷歌詞》正好在這方面滿足了喜愛他作品的人。向先生的成名作是1982年由譚詠麟主唱的〈雨絲．情愁〉，這首歌改編自一首日本流行歌曲，原唱者是女歌星五輪真弓，曲名是〈リバイバル〉（Revival），內容講述一段已逝去的戀情。這首歌曲前奏的雷雨聲喚醒了向先生的記憶，驅使他把自己一段賺人熱淚的經歷寫進歌詞中：他的初戀情人住在深水埗，有一次他冒着大雨從紅磡理工學院步行至情人家的樓下，希望能在她把晾曬在外的衣服收進屋內時，見到她一面，可惜終於未能如願，只好黯然離開。本書「歌詞緣起」部分，由向先生親自執筆，簡明扼要地說明每首歌詞的創作背景。經過向先生的解說，我們才知道〈雨絲．情愁〉所敍述的，原來是一段令他刻骨銘心的痴戀經歷。歌詞的「窗中透光／一絲奢望」，指向先生見到心上人家中透出燈光，以為還有見到對方一面的機會。當「燈光熄滅」，他的希望頓時幻滅，感情「裂痕」再也「沒法修補」，他「畢生所要尋覓」的愛情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們拿向先生的歌詞與原曲比較，便會發覺原曲只不過追憶一段已成過去的愛情，歌詞並沒有細節描寫、人物刻畫，更加沒有〈雨絲．情愁〉裏的動人故事，因此感人程度似乎略遜一籌。

　　向先生的高足簡嘉明小姐，是資深填詞人，對粵語流行曲素有研究。在本書「歌詞賞析」部分，她用內行人的眼光，從文學角度詳細評析向先生的歌詞，讓我們能夠透徹地欣賞歌詞的內容和寫作技巧。大概由於嘉明受過多年的中國語文專業訓練，所以賞析部分用詞精當、行文流暢、論述清晰，她有時甚至運用寫作學術論文的手法，溯本追源地找出歌詞的出處，加深我們對歌詞的認識，〈東山飄雨西山晴〉的論述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本書最值得留意的地方，就是嘉明沒有因為向先生是她的填詞老師而在評析中一面倒讚賞。她評論〈東山飄雨西山晴〉時說，向先生為了配合這首歌的中式曲風，以古典文雅的用語入詞，「然而到了副歌，寫法卻變得口語，與原來古雅的語調格格不入，頗為可惜。例如『不必牽掛住』似直寫主角的話語，而『我會向你祝福／一生都得意』更像為遷就旋律而堆砌，因為正常的說法應只寫『我會祝福你一生都得意』就行。」這種客觀持平、公正無私的態度，使本書的賞析部分令人信服。

　　本港一些大專院校近年來開辦了「歌詞創作」課程，但一直缺乏合適的教科書和參考書，《愛在紙上游——向雪懷歌詞》正好填補這個空缺。
序五

　　誼女嘉明又出書了。今次她跟師父合作撰寫《愛在紙上游——向雪懷歌詞》一書，想我為她寫篇序。我不勝雀躍，感覺又興奮又親切。我十分欣賞他們的創作意念，更十分認同他們的寫作動機，遂接受邀請，不揣冒昧，分享個人一些淺薄的相類經驗，藉以致意。

　　醉心藝術的人，大都有這樣的心願：希望自己於藝術的鑽研越有進境之餘，更能將藝術推廣，讓更多人分享，更多人受益。要達到此目的，抒述自己的創作心得或感受，或分析已有所成的作品，為同好者導賞，肯定都是可為之道。

　　記得年前為報答安老院細心照顧先父之恩，曾為院友主持「粵劇名曲欣賞」。我特意選取一些涉及文學、歷史的粵曲，例如《琵琶行》、《李後主》等，首先介紹樂曲的內容背景，扼述故事大概。涉及文學作品的，或會朗誦相關的詩文一遍，並略加解說；涉及歷史事件的，或會比較其與史實相異之處。播放樂曲後，就曲詞內容討論其所擬表達的主旨，或就遣詞用字闡明其精妙獨到所在。一眾長者反應熱烈，都說對所播粵曲本耳熟能詳，再得到補充資料及引導，聆聽時感受越深，倍添趣味。有些耆英甚至主動道出感受，分享豐富經歷。

　　誼女邀我寫序時，正值排練中英劇團行將上演的《月愛．越癲》。該劇是齣輕鬆小品，藉展示不同的人際關係貫串世間多種情愛，其涵蓋之廣闊堪與向雪懷先生的詞作相比。我在劇中戲份不多，但導演安排我一直留在台上，因而得以對全劇十個角色的台詞都聆聽多遍，幾可複述，對十二個分場所描畫的人際感情關係感受殊深，其中涵蓋了男女戀情、夫婦關係、兩代矛盾、手足恩怨、莫逆之交……乃至個人對社會的關愛與盼望。於我這個高齡長者、資深演員而言，劇中許多人生階段皆曾經歷，部分情節多所見證，每排一次，每演一場，想起許多人，憶起許多事，千思萬緒，感慨彌深。禁不住，隨手在「面書」上寫下一些感想，或剖析劇作者的選材與佈局，或讚美導演的心思與演員的演繹；想不到，朋友讀了，頗感興趣，尚未觀劇者，說滿有期待，已經觀劇者，想留言分享。該劇銷票情況理想，且曾考慮加場，我在「面書」發帖，應無為劇宣傳之嫌，卻收交流共賞之效。這不正是誼女師徒新著《愛在紙上游——向雪懷歌詞》要走的方向嗎？當然，他們追求的更加遠大，影響得更加廣袤，價值更加高！

　　向雪懷先生，我誼女的師父，詞作產量驚人，內容涵蓋面極廣，用字精煉而自然，道盡世間情意，膾炙人口的作品多不勝數。對於他的大名，我曾有過頗富詩意的誤會。校友關正傑七十年代末曾有一首非常動聽的歌，〈雪中情〉，歌中意境情調幽美，印象深刻。到八十年代初因聽〈問為何〉、〈午夜麗人〉、〈聽不到的說話〉等曲而得聞向雪懷先生名諱，竟順理成章地以為：「噢！就是填〈雪中情〉的那位詞人。」向先生詞作所選的處境與題材常見新意，甚少重複，有些有故事性，別具趣味，有些寄寓了他的情懷、他的想法，別帶感觸，其中〈午夜麗人〉、〈一人有一個夢想〉就是很有代表性的例子。前者讓我想起林黛、關山主演的電影《不了情》，後者單是歌名已頗有思考空間，當年負責高級程度會考中文口試就曾借用以為短講題目，直至近年開班訓練口才仍有選用。我幸而有相關的生活經驗，接觸這些歌曲倍感趣味，一般歌迷若想如我般更深入地理解、鑑賞向先生的歌詞，可以怎樣做呢？《愛在紙上游——向雪懷歌詞》一書可以得到滿足，原來向先生在新書中會剖白每首作品的緣起、背景與創作的苦樂。這方面固然是香港流行音樂發展與填詞成就的重要記錄，十分珍貴，更何況在向先生的文章之後，再有他的高足，我的誼女，簡嘉明女士循不同角度對她尊師每首詞作加以賞析、評論，或再進一步補充背景資料，引領讀者、歌迷細味歌詞之精妙。

　　嘉明於大學及研究院主修中文，曾任教高中中國文學，後轉職教育局課程發展處中文組，曾開辦流行歌詞欣賞講座，培訓中學教師如何引導學生通過聽歌學習語文創作與文學賞析，頗有成效。她又曾多次奪得語文創作獎項，現在是一位全職創作人，範疇包括流行曲歌詞、音樂劇歌詞、散文等。嘉明既是個朗誦、辯論高手，又是一位出色司儀，擁有豐富的表演經驗；尤其難得的是既從游於向先生，得薰陶濡染多年，賞析尊師傑作，定能得心應手，多所會意。至於提出評論，徒則出於坦誠，師卻不以為忤，向先生器度之恢宏以及師徒相得之樂，可見一斑！

　　蒙兩位厚愛，傳來若干首歌詞以及相關篇章，遂我先睹之快。我首先打開YouTube，重溫原唱歌手如何演繹向先生的歌詞，再細讀師徒的剖白與賞析，又再細聽歌曲一遍，收穫甚豐：既復活了疏懶多年的樂趣，更提昇了欣賞曲與詞的境界！

　　向氏師徒對倚聲藝術之愛在紙上游，信必一紙風行，深受歌迷與文學愛好者所歡迎！對教授文學或藝術欣賞的老師更是一大喜訊：有高效益的教材可用矣！


序六

　　2015年，香港貿易發展局在書展籌辦了一個講座，名為「三代詞人話寫詞」，出席者有我、鄭國江、向雪懷、潘源良。

　　當日，除了香港市民來聽講座，還有國內同胞專程來港參加，場面相當熱鬧。原來在座者對粵語流行歌曲，非常熱愛，對歌詞亦相當注意。他們發問詞作者歌詞背後的來源，靈感來自哪裏？

　　有讀者表示買了我的拙作《歌詞的背後》，希望我們幾個作詞人多些發表有關歌詞的來源。從而令我知道讀書或聽歌者，大都想了解作詞人寫詞的來源。

　　2016年3月，收到向雪懷兄送來的歌詞書影印本，要求我為他寫序。向兄是我的老朋友，我豈可不聽從。他從事粵語歌曲界多年，曾任唱片監製。他寫有關歌詞的事，一定多采多姿，讓喜愛粵語流行曲的人、注意歌詞的讀者，來個稱心滿意。向兄，洛陽紙貴，請賜我一本！


序七

一人豈止有一個夢想

　　「遲來先上岸」這句話正應在向雪懷兄身上。論詞壇輩份，此君屬我等先驅詞人的晚輩。但今天他的長袖善舞，更於去年榮升老爺身份，環顧我們幾代詞人，他算是先拔頭籌。

　　我一向都少應酬，除工作外很少與圈內外的朋友閒敍，常取笑自己是半個宅男，晚一輩詞人中，向雪懷算是接觸較多的一位。

　　眼中的向君是個襟懷磊落的謙謙君子，因此「午夜麗人」是經驗之描述絕不可信。他的作品文字雋永，取意稱奇，氣韻流麗，佳作不勝枚舉，作品曾為不少新人鋪出成功之路，亦為不少巨星錦上添花。

　　試舉一例以證向君之襟懷。當年他為蔡國權監製第一張唱片，竟以我作的〈不裝飾你的夢〉作Title track（主打歌），徐小鳳的〈流下眼淚前〉亦如是。

　　一般人的感覺，創作人是比較內向的，但向君EQ之高，令人讚嘆。何以見得？當年寶麗金唱片公司，就把最難服侍的紅歌星交給他監製。

　　向君工作態度認真嚴謹，律己律人，所以能躋身不同唱片公司的高位而創出不凡成績。

　　本書謹介紹其創作的心路歷程，讀者們更期待下一回寫他創業的構想與經歷，好讓年輕人借鏡他的成功之路。

序八

　　什麼叫良師益友？

　　先說「良師」。我很喜歡寫歌詞，從我1987年的第一張專輯開始，就有我的歌詞作品出現。最初寫詞的時候，毫無經驗，自然靠「左抄抄右抄抄」，寫完後更需要一位大師幫手修改，而Jolland向雪懷就是那位大師，像〈大會堂演奏廳〉就是經過他修改後成為了我其中一首金曲。

　　「益友」呢？在寶麗金年代，台前幕後所有員工都是打成一片的好朋友，而我那時差不多是全公司年紀最小的一個，有幸得到眾多前輩的疼錫，雖然Jolland不是我的唱片監製，但平時吃飯看戲傾偈談笑飲酒打麻將都經常在一起，總是樂於跟我分享上至他的人生道理，下至娛樂圈的八卦是非。到今時今日，有時我在內地開演唱會，他也會在沒有事先告訴我的情況下進場欣賞，之後則用短訊告訴我他看後的意見。

　　Jolland的經典作品太多，有幸能唱到他的〈月半小夜曲〉、〈一生不變〉等是我的福氣。

　　其實，還有我最喜愛而沒有大hit的〈紅樓夢〉和〈牡丹亭驚夢〉。各位Jolland和我的粉絲，要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