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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析說人話

精神分析說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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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精神分析取向心理治療的經驗談》,這些都是中文世界裡很原創的文字,是從長年的臨床經驗裡萃取出來的精華,雖然不是提供快速的人生命題的答案,相信愈咀嚼會愈有滋味,那是文字和心理經驗結合對話的味道,有故事片段,但更著重心理想像的自由飄浮。

  精神分析和藝術可以相互滋養,這不是理論而已,是本書想要實踐的事件。本書也有詩、小說和隨筆,它們之間有什麼可以連結的節點?那就是它們都說著人的故事,從不同的類型說著人的故事,並在故事裡想像人的侷限。畢竟不是只為了沈浸在故事裡,而是在侷限裡開展無限想像的可能性。 最後附錄一篇是精神分析的重要技術主題《什麼是分析的態度?》。這是一篇長文專論,作者刻意不以學術論文的規格發表,期待是讓一般人可以刺激思考的文字,不論是否為精神分析取向的治療者,都可以從閱讀裡擁有自己的發現。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蔡榮裕


  臺灣精神分析學會」名譽理事長兼執行委員會委員
  「臺灣精神分析學會」精神分析運用和推廣委員會主委
  台北市立聯合醫院松德院區一般精神科醫師
  松德院區《思想起心理治療中心》心理治療資深督導
  無境文化 【思想起 】潛意識叢書 總策劃
  《都是潛意識搞的鬼》作者(無境文化  2016)

  蔡榮裕醫師,學生時代參與高醫大學《阿米巴詩社》,之後在台北市立療養院(目前的松德院區)開始精神科的工作,期間與同儕創立《採菊東籬下》和《思想起精神分析研究小組》為名的團體及刊物,陸續發表大量文字作品,大多圍繞著心理治療或精神分析,間或有一些文藝創作。他的文字風格特異,下筆又如有神,其篇幅常常是同儕裡占最大比例,是最勤於寫作的一位。1998年赴英,至Tavistock Clinic專攻精神分析,兩年後學成歸國,帶動一批年輕精神科醫師前仆後繼、負笈英倫學習精神分析的熱潮。

  蔡醫師從精神分析和精神醫學的專業領域,到詩、散文、小說及戲劇的文學創作,乃至社會、文化乃至政治的重大議題,永遠有源源不絕的思想靈感。其中,與林玉華教授前後耗費十年合譯完成的精神分析皇皇巨著——《佛洛伊德:克萊恩論戰,1941-1945》(The Freud-Klein Controversies 1941-1945),更是經典的里程碑。

  2004年蔡醫師結合一群志同道合的有識之士,共同創立「臺灣精神分析學會」,同時與「國際精神分析學會」連上線,經過十來年的辛勤奮鬥,終於在2015年 7 月正式以Taiwan Psychoanalytical Society的名稱成為「國際精神分析學會」的訓練機構,此後國人可以在自己的地方以自己的語言進行「國際精神分析學會」認可的分析師訓練。
 
 

目錄

推薦序/陳喬琪/林俐伶/許欣偉
精神分析取向心理治療經驗談

第一章     再論心理真實和歷史事實如何相互影響?
第二章     何以個案常是不滿意心理治療?
第三章     一顆復活節的蛋使治療復活?
第四章     你說嘛,世事會多麼難料呢?
第五章     藥物治療和心理治療同等重要?
第六章     什麼,生命的某個階段被卡住了?
第七章     從小到大,安全感是相同的嗎?
第八章     何以個案常說「莫名的不安」?
第九章     自己能肯定自己嗎?
第十章     那麼,早年的記憶是什麼?
第十一章   心理治療是經由認知的洞識,再走向情緒的洞識嗎?
第十二章   誰在執行這些認知概念?
第十三章   框架是什麼意思?人生需要框架嗎?
第十四章   千里之外就是千里之外?
第十五章   如果治療者冒然認同了個案?


台北的主義(短詩系列)
夢從此在佛洛伊德的高帽上炒飯(大概是詩吧!)
俗氣鄉愁便宜賣(詩系列)
沒路用的人,在阿鼻地獄走錯路(真傷腦筋,又是詩!)

小說
我朋友許文賓的十五歲

隨筆
夢幻倫敦
暴風雨在內心裡發生了
辭彙
卓別林和邱吉爾在風中
李爾王是悲劇的等待者嗎
理想主義和烏鴉在說話
Sassoferrato少女的祈禱1640-50
自由的房子和地鐵間的關係
劇作家貝克特的<終局>在倫敦
不再日不落國,太陽依然
馬格達倫在讀書,1438之前某個時候

關於《分析的態度》( 回應Maria Teresa Hooke女士的論文)


 
 



<精神分析取向心理治療經驗談>


  什麼,生命的某個階段被卡住了?

  你重複提到「一切都被卡住了」,好像生命的困頓都是因為生命的某個階段被卡住了。

  雖然什麼叫做生命被卡住?是令我困惑的字眼,聽起來很具體的字眼,到底這是什麼意思呢?你如此肯定的態度和口氣,好像你要告訴我,你早就有了自己的定義了,然後你在自己定義的語詞裡讓自己被卡住?這種卡住也導致困頓的感受,然後你就有了目前的問題?

  我相信這些描述不是很容易了解,不過卻是你來求助的緣由,這些語詞的使用理應有你個人獨特的用法,也可能包含了當代社會裡的一般用法。

  例如,你提及在大學時期和家人發生了衝突,家人只要你好好專心讀書,不要多交朋友,你從心底覺得不同意但你都配合了。後來卻愈來愈覺得不可行,有股心聲催促你一定要多認識一些人,當你後來開始這麼做,你卻覺得一切都太晚了,你說這也是你在家中的感覺。

  你覺得父母給你的不是讓你更有天空可以想像,你覺得父母只是要你依照他們的意思去做,後來你發現照他們的做法根本不可行,你也覺得要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但你覺得太晚了,「一切都被卡住了」,你覺得沒有出路了。

  我很好奇這種一切被卡住了,這是什麼意思?是在什麼情況下和什麼心理世界裡,會浮現所謂「一切」這個感受?我可以感受到你是很真切地覺得,當你的生活變成那樣子時,這種一切都太晚了的感覺就跑出來了。

  不過,我還是好奇我的不解,到底是什麼情況下會浮現這種「一切」的說詞?這種一切的說詞真正意味著什麼呢?實質上它是包括了什麼,才會讓人覺得一切以及一切都太晚了?

  你說很恐慌覺得被卡住的情況,讓你的未來註定是平淡的。你不喜歡這樣子,你想要有一條不同的方向和可能性,但要著手實踐時,你發現周遭的人都是站在你的對立面,你也就再次被卡住了。這種說法是有人在對立面時就會有卡住的感覺?

  你每次說出被卡住了,難道都是一樣的嗎?我假設是有所不同,雖然使用相同字眼,也呈現相同感覺被困住了,如果細看和想像,我覺得你是在不同的感覺底下,只是我還無法找到不同語言來表達這些不同。

  你用相同字眼來說明,如果我也認定是相同的意義,那就是你沒有改變,但果真如此嗎?是否也有改變了,至少對我的想像有些微改變了吧,因為一起合作的時間漸漸久了後,而有慢慢的變化吧。

  如果使用純粹卡住的說法,好像這麼說時就意味著,自有解決的方法在這個名詞裡,這個方法就是「讓自己不要被卡住」,所以就動詞來說就是如此簡明了,但是這種一看就有解決之道的說詞,何以讓你覺得如此困難呢?好像只要做出反面的舉動就可以了嗎?

  我再進一步想,你是有提及一個主詞,那就是指「生命」被卡住了,所以真正的難題是這個主詞「生命」,或者已變成是受詞了,因為生命被卡住了意味著,有什麼東西卡住了生命,在後者的說法生命是受詞,被某個主詞的東西卡住了。

  說法上是生命被卡住了,不是有東西卡住了性命,是否意味著仍得把生命這個說詞擺在主詞的位置,就算它落難了,不能將生命這詞放在受詞的位置,這又意味著什麼呢?這些只是語詞之辯嗎?或者另有其它的深意呢?這些名詞的主受詞的運用,展演出了內在心理世界的什麼景象,或深度心理學的某種態度呢?

  我使用以下的比喻,做為了解這件事的這些想法,雖然使用相同的詞句,但就好像一開始時只談神木,也有談到小樹,後來有了小花,再後來有了苔蘚植物,也有了小蝴蝶等等。

  在這個過程裡,你的視野已經不同了,但因某些重要問題仍存在,就以為好像完全無改變,但是當一個人從只看神木到看大樹到小樹到苔蘚的視野,你有可能沒有改變嗎?只是這似乎很難用說服方式讓你看見這些變化。

  我舉另一個例子來說明,例如,人生終得一死,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語詞,我們能說個案談了很多後,仍覺得人終得一死,但是一些潛在態度有所不同了?雖然結論仍得一死,但我能說你沒有改變嗎?

  有人說這是最後的「見山是山」,只是對於這種容易做出來的結論,我總是抱持著謹慎的態度,畢竟如果假設生命的複雜,何以會這麼容易就結論出簡易的內容?

  倒不是結論的說詞本身的問題,而是要做到這種簡易的結論,要花多少代價呢?或者相信了這種結論後,要付出什麼代價呢?

  尤其愈容易被推衍出來的這種結論,對我來說,其實是愈困惑而不是明朗化,但是我的說詞好像跟大部分人的經驗是相反的,因為也許會覺得好不容易推出了這種結論可以做為安身了,我的疑問卻又打亂他人原本努力所做出的結論。

  前述的反應也是有道理,也要被理會,這也是我在目前書寫裡想要說明的,只是如果回到診療室裡就不是那麼單純,並不是我只要在你面前,將我的疑惑都攤開來,讓你一起想,然後以為這樣子就是心理治療或精神分析了?不過,這不是我的目的,目前書寫的這些疑問是事後坐下來好好想時才浮現的。

  至於在診療室裡的情況,就不能以為只要攤開問題就是心理治療,這可能變成只是在進行殘忍的疑問,像是某種暴力,也就是說治療過程是比目前的論述還更要複雜。必須有一個過程並找出各式語言,來形容這些零星或混亂的經驗,這些過程的描述都構成自己的一部分,也是後來覺得自己是什麼人?這些陳述也都只是一部分,甚至只是很小的部分......但是很小部分的了解,如何和你提出的「一切都被卡住了」的「一切」抗衡呢?

<小說>
我朋友許文賓的十五歲


  「南台灣的陽光一直是這個樣子。」

  我覺得這句話絕對是適合做結論的好句子,也是描述南台灣陽光的最好說法。上世紀七十年代的前中期吧,南台灣的舊庄這個小村落,大家都還互相認識,大部分土地還是稻田。

  但後來改變了。

  村人們大多鼓勵小孩將來要離開家鄉,另謀發展才有前途的小村落,它後來的確改變了很多。

  現在,如果你要我找出印象中的舊庄村,我必須坦誠地說:「一切都變了。」我很難給自己一個理由,可以完全清楚何以我需要做這些回憶?或者當我說回憶時,到底指的是什麼呢?只因為這些事曾在以前發生,或者它們的發生,讓我成為目前的模樣?目前我只想說,我就是有一種需要回憶的衝動,但不是想在以前的故事裡,找到目前某些情況的成因;只想嘗試在這些回憶裡,描述某種令我難解的人情世故。

  尤其是夏天的陽光,將風也吹昏了頭,變得有些慵懶地掛在枝頭,連葉子也叫不動,如老丈人說的:「夏天的風比較笨,找不到窗戶吹進來。」

  那是高中聯考後的第三天吧。

  賓仔突然跑來找我,我也嚇了一跳,原以為小學畢業後大家就難再碰面了。他住在仁美村,那是離舊庄有一小段路的村落,不知何故舊庄村的人以前很少提到要去仁美村玩,而較常往中庄村、翁園村方向跑。因此仁美的小村落就被我們村裡的小孩忽略了。

  我住的舊庄有省公路從村落邊緣切過,好像是一個有流動的村落,往南(往下)去屏東與枋寮,往北(往上)去鳳山與高雄。仁美是遠離省公路的一個村落,我甚至到了開始當精神科醫師的第二年,才想起:「是否往仁美方向看看?」我已經無法知道那時候我看見的「仁美」,是否就是賓仔當年住的「仁美」?雖然可以想像的是,由於它沒有瀕臨公路,因此是相當慢吞吞的發展,像牛車慢慢走過寂靜的角落。

  「我剛剛又看到了那隻白馬,牠的翅膀垂下來,低頭在遠遠的那片竹林裡喝水。那裡有泉水從山壁裡湧出來。」賓仔開口說他的發現。

  也許我會慢慢想起來,賓仔談這隻白馬的事,是從什麼開始的?這天我騎著腳踏車要去找二叔,在中途偶然碰到賓仔,他就在小溪旁的那棵土檨仔樹下。他沒有看見我,好像在想著什麼事,是我停下來跟他打招呼。我們就這樣談了起來。

  在那個沒有冷氣機的年代,我們都熟悉如何避暑,那天的確是讓我相當難耐的夏天,只有幾片不太成形的雲,像很沒有誠意的幾位小流氓,在藍色天空裡站著三七步,也好像水彩畫家在工作一天後,收拾畫筆時不經心地揮了幾筆白雲。

  好像再怎麼努力,也撐不出有意義的一天。中午時候,農人們也都躲回家午休了。

  那隻老鷹不知何時出現在天空。老鷹在天空裡上上下下飛揚,好像整個天空都是它的。

  「我們卻還為了聯考有幾分而哀傷著,像受傷麻雀的恐懼,未來就要在我們面前,無情地關起門了。」我想著。

  只見老鷹偶爾才動一下翅膀,就能上下自如。課本說老鷹善於駕馭氣流,我們以台語則說:「老鷹是『臘葉』,親像十二月冬天的葉子,在半空中,飄來飄去。」但是老鷹很難讓你找到它落下的地方,落下的臘葉則是可以撿拾起來,夾在書頁裡,要保存著某種難以說清楚的心情。

  「唯一的方式就是將落葉撿起來,夾在書頁中間,等待來年的某一天,無意中再遭遇時,看看是否能夠說清楚那是什麼心情?」我想著:「也許我們就像小雞吧,看見老鷹時,趕緊躲入草叢中。」

  我原以為賓仔要談高中聯考的事,因為我也一直擔心著成績,雖然考後當天就一題一題對過答案,應該考得很不錯,但離成績公佈還有一個月以上,變得不知如何過這種空白的日子。如果說是無聊的日子,似乎不止如此,但說真的很難說清楚那是什樣的心情?

  我很高興再遇見賓仔。但我直覺不要談考試成績之類的事。這個話題也從來不是我與他之間的話題。

  「我最好站遠一點,不要打擾到牠,以免牠又飛走了。牠的翅膀好漂亮,常常想去摸摸看,我知道根本不可能。」賓仔說。

  中午時刻,悶熱的天氣一直纏繞著這村落,我對於賓仔談這隻白馬的事,我一點也不會覺得不耐煩,也許是我從來不會笑他胡亂想,他才會跟我談那隻有翅膀的白馬。

  「我原想跑去找你,告訴你白馬的事,本想先來告訴你,然後一起去看,但我知道等我們去時,他早就喝完水離開了。」賓仔說。

  我覺得他好像要說些其它的事,但我不是很確定,也就沒有多問了,只是靜靜地聽他說「他的白馬」。

  小溪裡的水流聲,充當沈默時的背景。

  那天的白雲後來變得慵懶,一副膽怯鬼頭鬼腦的模樣,卻一直停留在那裡好像被關在門外。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額頭,汗水從額頭被擠出來的樣子,賓仔也順手以右手肘擦拭額頭的汗水。

  一群麻雀突然咶噪地從另一棵龍眼樹,飛到我們頭頂的這棵土檨仔樹。等他們都飛到後,卻又突然靜寂了下來。

  如果使用超現實詩的寫法,也許可以說:「這些麻雀也飛過來了,他們想要靜靜地聆聽,那隻白馬,如何優雅展翅,飛到,我們不知道名稱的地方。」但是我想當詩人,已是高中以後的事了。

  記得賓仔說過:「白馬一定不是住在仁美村,我己經花了很多年去尋找,幾乎找遍了仁美村的每寸土地,根本找不到。」

  我想,我從來不曾真正了解何以賓仔要講這些話,或者何以要花那麼多力氣去找白馬的住處?好像無事找事做,但是高中聯考剛過,怎麼可能以前會沒事呢?

  就像我也不了解,何以我對這個白馬的故事,不曾覺得那只是胡謅出來的故事。我的確不曾如賓仔那般,想要去找白馬的住處,甚至也不曾去白馬常出現喝水的竹林。這一切好像仁美村是我們舊庄村的小孩常忽略的村落。

  望著穿透芒果枝葉而落在小溪裡的陽光,我的心情卻莫名地哀傷起來,隨著流水帶來了令人哀傷的曲調。我很快地將那股哀傷,隱藏在溪水的聲音裡,我不想影響賓仔的心情,他今天看來是有話要說。
 
 

詳細資料

  • ISBN:9789869297219
  • 叢書系列:【思想起】潛意識叢書
  • 規格:平裝 / 315頁 / 13.7 x 21 x 1.5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內容連載


再論理真實和歷史事實如何相互影響
 
⾸先要說的是從個案的⼜述史裡,是不是真有所謂歷史這件事呢?或者要問的是如果是歷史,那是什麼歷史?誰的歷史?
 
我們如何解釋,例如,何以個案在描述最重要的親⼈⽗母時,對於那些好似有早年創傷經驗的⼈,他們對於⽗母的說詞總是有那麼⼤的變化?每修正⼀次說詞都表⽰個案在欺騙我們嗎?新說的訊息就⼀定比較正確嗎?我們又是以什麼樣的評準,來決定那⼀個訊息是比較正確?
 
或者臨床更常⾒的,治療者覺得某項訊息對個案可能很重要,但是個案卻拒絕,雖然那項訊息是如此明顯,只要不閉起眼睛就⼀定看得⾒。實情卻不必然是如治療者所願,何況如以前曾提及的,如果我們提出了某項說法,卻和我們預期的個案反應差距很⼤,那就表⽰我們是不了解個案啊。
 
我們如何確定我們是了解個案呢?
 
我相信在歷史學裡也有不少類似討論,從精神分析⼼理治療實務的角度來看,如果我們完全相信個案所告訴我們的話語內容,我們如何驗證和確定那些是真的歷史事實呢?我所指的歷史事實這個詞,是如以前所說的假設有⼀種事情,是當年曾經發⽣過的真實樣⼦,雖然在經驗上,有時就算是有錄影帶了,在解釋和說明時也是因⼈⽽有不⼩的差異。但是在這裡我還是先假設,如果有⼀個事實存在⽽且曾經發⽣在以前。
 
但是做為⼼理治療者,我們做為診療室裡的⼈,有辦法知道個案所說這些事的真實性嗎?我們的⼯作有可能需要利⽤診療室外的時間,再去做任何查證嗎?如果要做這種查證,這是什麼⼯作呢?還是⼼理治療的⼀部分嗎?
 
這就涉及了⼼理治療,它是以什麼做為診療室裡⼯作的材料呢?如果要我做簡單的結論,我會說幾乎不可能有辦法真的確定,個案所陳述歷史事件的真實性。但是這麼說是否意味著,個案在說謊嗎?我們只說無法確定,既無法確定就是無法確定,不是是否說謊的課題。
 
因此在這個基礎上⼯作,也許有⼈會質疑,既然連個案⼜述的內容都無法確定,那我們到底在做什麼治療呢?我們所談論的⼼理治療是可能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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