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筆者平生寫作以短長篇小說為主,後半段兼及文學文化論釋,之外有三部劇本一部敘事詩。始終對於「散文」不曾涉及。個人「成見」是:散文乃執筆者心情意念的直接呈現,「成散文家」有些怪異感……。
2015年自覺屬於李喬的小說「完工」了,「回心轉意」:心情觸及熟悉而日夕接近的花草樹木,於是寫下六十二篇對植物界「人口」懷恩觸感──《草木恩情》出版了,很意外,識與不識討論的不少,還有一位教授寫成一萬八千字論文到外國發表……。
2016年八月,真正最後長篇《亞洲物語》脫稿;一再向自己警告:小說真正可以放手了。這時另一意念浮上心頭:草木恩情已表達,另外生界:游水行陸飛空三友豈可無言而別?想來有理,接下來生了一場病,病中更可心無雜念,於是心懷全是「牠們」的形容謦欬,那麼筆者一生文學生涯就虧欠這一區塊了,於是這一生另一系列悠然浮現。
在這裡對一個單音詞「走」提出校正:北京話的「走」應該用「行」才正確。古文走是「」猶去也,趨向曰走,去軍曳兵而走,有「跑掉」意。行:人之步行也,从ㄔ从亍,左步右步也。見「說文解字」段玉裁註。
游:泳於水中的族類,行:步行爬行陸地的生物;飛:飛翔天空的生物;游、行、飛三類同一時空內,不是隔離活動,都在「生態系統」之內,也就是「生態人口」的一部分。所以記述下來是三者間參,不是分門別類的。筆者是筆耕一生的老人,所以不能也不想追尋游行飛三者的「智識部分」,只談「相處」,認識感受,下筆時難免心存歉疚,「食物鏈」頂的倮虫,為保育身軀,對於「三類」難免殺屠的「生之必要之惡」,下筆前先叩首領罪。
(2016‧11‧4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