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自己---人生沒目標,死了也罷
某一天夜裡,我坐在我的小貨車駕駛座上,膝上放著一把步槍 , 想著要如何結束我的生命。那是在阿本山球場(Auburn Hills)的停車場裡,當我還是底特律活塞隊職籃球員時,在這同一地點曾親身經歷過許多次偉大的時刻。我坐在車裡,望著無盡的柏油路以及巨大空蕩的建築物,發現自己準備了斷此生 如果這樣做表示我能夠擺脫過去的我。
我已擁有兩枚總冠軍戒指,並且即將連續兩年取得籃板王的頭銜。我曾經兩度入選全明星隊以及NBA(美國職籃聯盟)年度最佳防守球員。我在底特律這個滿是藍領階級的工業城市裡知名度不差。我是站在前線為部隊擋子彈、給別人開道奪取榮耀的人物。我樂於扮演這個角色,別人也喜歡我扮演這個角色。
我擁有每一個人都想要擁有的物質生活:一楝大房子、一輛法拉利、知名度。我是成功的典範、是真實生活裡專門為電視製作的特別節目。我的童年生活艱困、受教育不順、曾經觸法,還有一段時問無家可歸。我是一個出身於達拉斯橡木崖(Oak Cliff)國宅的黑人小孩,大學時期藉由奧克拉荷馬一戶白人農家之助,讓我看到了人生的另一面。我的故事簡直就像小說情節。
表面上看起來我要什麼就有什麼。內心裡其實除了空虛的靈魂與膝頭的一把步槍外,我一無所有。
當晚稍早我曾寫了個紙條給一個朋友——夏爾登•史帝爾(Sheldon Steele),向他述說我當時的心情。我是先開車到他家,丟下紙條,然後才到球場的。
我記不清楚紙條上面寫些什麼了,只知道我想要讓他瞭解,我已無法確定是否要維持目前的生活步調。那是個私人短箋,不算是遺書。後來,大家卻說這玩意兒是遺書,其實我坐下執筆的時候並不是那麼想的。
那晚之後我變得靈台清明,以後也將永遠如此。
在沒有賽事的時候開車到球場去,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除了一望無際的大停車場之外,四週什麼都沒有。我有時會在清晨或者是深夜到這裡來練球。其它的時問則到活塞隊的重量訓練室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