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年,河南某一村鎮,中日戰爭的訊息隨著軍車的塵土、徵兵的數目與響徹雲霄的抗日口號,讓每個人都感受到一種貼身的、即將面臨的恐懼,死亡成為空氣中的化學分子,每吸一口,就在胸中積累了一點。
這裡的人很清楚河南自古就是中原,乃各兵家必爭之地,決戰中原伴隨來的是家破人亡或是決堤黃河、連年饑荒,但是又能夠如何呢?舉家逃難、逆來順受、仰天長嘆成了這裡百姓染色體中的潛藏基因,隨時等待著伺機而動、破繭而出。這種荒誕的輪迴就如同飯館裡說書人口中的那股蒼涼 :『春秋無義戰、烽火又連年、百姓皆芻狗、只為帝王夢。』
蒼涼無奈的當下,幾部軍用卡車駛過了小鎮,其中一部卡車上的人不發一語、互相熟練的比著手勢,這車上全部是啞巴、一批帶著特殊專長的啞巴,一臉黝黑、眼神超出同齡的小男孩看著街道消失在眼前,燈火在車後慢慢地消失、形了成一種模糊,卡車穿過了小鎮,進入了荒涼。
月黑風高夜晚的某處荒野,四下一片寂靜無聲,能發出聲響的動物大概都已經成為缸裡的糧食了。
手電筒在墓室中打亮,幾個盜墓賊用著溜索下到了墓穴之中,其中兩人穿著打扮明顯與他人不同,身上的衣服與腰上插的盒子炮顯示出他們的尊貴,一個精壯中年人 —— 虎子訝異的迎向前來。
「兩位哥,您們怎麼下來了?……您倆老犯不著親身涉險吧?」
「要不是你這裡一直沒動靜,加上你這群啞巴幫手在上面比手畫腳地說不明白,你說我倆有必要下來這一趟嗎?」大塊頭、四方臉的隊長 —— 司馬戊臉色不悅的看著虎子。
「隊長您這話也對,不過……這個……」虎子語氣中帶著猶豫。
「不過什麼?別這個那個了,督軍還等著我們拿東西回話呢。」司馬戊的語氣益發不滿。
「隊長您先別急,虎子你說,這洞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另一個看起來頗為精明的年輕人 —— 歐陽征開了口,司馬戊略感不滿的瞄了歐陽征一眼。
「隊附,這東漢的洞子我見多了,不過現在問題就是這裡面的佈局有點同……」
「怎麼說?」
「雖說洞子的構造多半都是幾重天、幾進宮、內外套疊,但是這洞子似乎又多了點心機……」歐陽征與司馬戊看著講話中帶著猶豫的虎子,司馬戊懷疑地開了口。
「會不會是個水火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