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小孩問（新版）：寫給父母的親子性教育指南

 

 

　　性，是人類的本能；對性的好奇，更是男女成長過程中的必然。

 

　　在媒體多元化充斥跟性有關的資訊，是如此蓬勃發展的今天，希望男孩女孩有美好的兩性未來，一定要從性教育著手。

 

　　然而性知識並不等於性教育。

　　正確的性教育是從認識自己的身體開始，並具備保護的義務和能力，以達到兩性互重、負責的境地。

 

　　正確性教育從家庭開始

 

　　「請問美儒老師，我女兒現在就讀幼稚園大班，前天她問我，為什麼不能跟哥哥一樣站著尿尿？妳覺得我是不是可以開始教她一些性知識了？」

 

　　「兒子現在念八年級，最近他常特別交代我，說沒事不要進他房間，甚至表示不需要我幫他打掃房間了。後來我才發現，他在房間的垃圾桶裡塞了好多用過的衛生紙，我想，他大概開始有自慰的情況了。可是我本身是個單親媽媽，想了好幾天，不曉得怎麼跟他開口談這些男人成長的問題？」

 

　　針對兩性教育的演講或在電台call in節目裡，總有不少媽媽，會跟我提出十分寫實卻也絕對勁爆的問題。

 

　　性，是人類最古老的問題，卻也是人生最重要的課題之一；所謂的性知識並不等於性教育，所謂的追求兩性平等更不是性氾濫、性解放。

 

　　不久前，「杏陵基金會」針對台灣北、中、南、東四區國小高年級生1867人和1698位家長的問卷調查顯示：國小男女生的發育已有提早來臨的趨勢，五、六年級的男生超過五成有勃起的經驗，女孩到了高年級，則有87％胸部已經開始隆起發育。

 

　　月經跟夢遺是孩童轉進青春期的重要象徵，而令人憂心的是，卻有近七成的十四、五歲少年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夢遺？有超過五成的女孩不明白月經初潮來臨之後所帶來的生命意義，甚至有將近三成的學童，認為跟異性同床睡覺很可能就會懷孕生子。

 

　　從這項調查中，其實最需要父母注意的是，國小高年級生遭遇性侵害的，男生竟然是女生的七倍；許多男童有被迫脫褲子、撫摸下體的經驗；甚至有千分之四曾被暴力脅迫而與人性交。這年頭，要小心的不只是女孩家了；家有男孩、小帥哥，也同樣不能掉以輕心。

 

　　然而，就整體的問卷資訊來看，家長和子女在溝通性的問題上，卻是完全不及格的！其中超過80％的孩子，根本不敢跟父母談「性」，而大部分受訪的家長也坦承面對「性」的情欲問題，實在跟兒女「難以啟齒」，也「擔心自己知識不足」，或「怕自己說得越多，孩子的興（性）致就越高」。

 

　　在家庭性教育裡，母親跟女兒、父親跟兒子是最佳的溝通管道。性教育要從認識自己的身體開始，教孩子從器官的認識到知道如何保護它，尤其要讓孩子學得如何拒絕別人的騷擾，如何辨識別人的偽善企圖，才是保護自己的基本要能。

 

　　身為父母的，不可能當孩子終身的守護神。教導孩子如何不受性的傷害，期待孩子有美好的兩性未來：親愛的爸爸媽媽，面對兒女性的疑問時，不能再迴避了！甚至要主動提出，或藉用書籍一起來研討。

 

　　依我長久以來的觀察，以及三十多年來在校園與青少年的相處，以青少年心靈成長、親子溝通為寫作主題，著作了三十多本書，我認為許多父母對兩性教育的知識實在亟待充實，偏偏兩性教育方面的書籍在台灣的書市卻十分貧乏。

 

　　令人十分欣喜的是，經由大辣出版社出版《不怕小孩問》一書，由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精神科臨床講師賈斯汀‧里查森醫師，同時也是全美知名的兒童性學權威，和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公衛系副教授馬克‧查斯特博士，共同合作撰寫的此書，將是獻給天下父母最佳的現代性教育「聖經」！

 

　　輕鬆的文筆，親切的語氣，是本書作者的寫作特色；探討的話題雖然極為敏感，卻又充滿細膩的睿智與風趣，更是本書的可貴之處。從「性發育之始」到「孩子的性傾向」，還有那約會、調情，以及「蓄勢待發」，甚至HIV、性病，到意外懷孕，這本書都鉅細靡遺，且又趣味橫生的呈現了。

 

　　我願以二十多年的資深媽咪身分，也是一雙可愛兒女的母親背景，來全力推薦《不怕小孩問》此書，獻給天下父母陪孩子一起度過青澀的青春蛻變，一起健康快樂成長。

 

 

　　三十多年前,結婚前夕的二姊被父親叫進房裡,五分鐘後出來,手裡多了一盒保險套。在那個避諱談性如忌談死亡的年代,這已是我那大正十五(1926)年出生的父親,最大尺度的性教育了。二姊出嫁後不到一個月便懷孕了,十個月後成功產下男寶寶一名。事隔多年,眾姊妹談起這檔事,均感不解。明明保險套都有了,怎麼還會發生「入門喜」這種「慘事」?二姊沒好氣的說:「爸從頭到尾只講了一句『妳拿去用』,我哪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更甭提怎麼用了!」由於前面有很多隻白老鼠,我們幾個排行殿後的弟弟妹妹就比較幸運了。雖然我從來搞不懂健教課本裡的子宮卵巢,和自己的身體有什麼關連,但至少知道胸部長了硬塊叫「開始發育」,而男生和女生接吻也不會懷孕。

 

　　少年時期的性知識,就在姊姊們隱晦的暗示、偶爾讀到的小說片段,以及似懂非懂的黃色笑話中,偷偷摸摸地零星拼湊著。這一切的一切,一直等到有一天,飽讀武俠小說的三姊,正色凝神地將我拉到一旁,用宣布重大祕密的語氣悄聲說「女人要生小孩,得先讓男生把『那話兒』放入她『身體裡』才能繁衍子嗣」時,我的性知識,才有了翻天覆地,全面性的認知。

 

　　佛陀在菩提樹下修悟證道,莫過於此。

 

　　「頓悟」的震撼,令我忍不住要與一干女友分享。雞婆的結果,害班上幾位女同學回家後,面對她們親愛的爸媽時,彆扭了好多天後才釋然。「關鍵」知道了,保險套的用法仍成謎,但在那個年代,終究無從細究。總之,青春歲月就在考試、發呆及各種五味雜陳的情愫中唏哩呼嚕地混過去了。不知不覺,我們這群四五年級生,一個個便不小心地談起了戀愛,也有人陸陸續續結了婚,或生出一兩三隻兒女了。如今朋友聚在一起講黃色笑話,總算可以笑得痛快,不再有人打岔問「為什麼?」然後無助地等待旁人幫忙解釋。

 

　　性愛這堂課,應該算修成正果,可以置之腦後了吧。我真是天真得過分了。對我們這些有子女環膝的新一代父母,真正的挑戰,才要開始。大辣出版社編輯找我翻譯《不怕小孩問》的前一天,讀七年級的女兒在飯桌上語出驚人地說:「媽,我們班宋XX說,他勃起時有十一公分耶。」我和老公還不及反應,讀八年級的兒子已經眼都不眨地接著問:「那他有夢遺了嗎?」我和老公滿臉黑線,心中只有一個疑問──現代的小孩都這麼「色」嗎?你若跟我一樣,也見識過現在中小學生的打屁玩鬧,便會明白現代的小鬼確實沒有我們當年「悶騷」。從小在影視訊息和網路炮轟下長大的這一代,任何關乎身體的一切,都可以掛在嘴上嬉談。用肆無忌憚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面對這種狀況,我們只能確定一點──上一代的閉口不提,已經完全不合時宜了。糟糕的是,我們並沒有不遠的殷鑑可以借鏡,更缺乏信手於是當我們被迫得跟孩子討論「爸媽不敢教的事」時,總算擺脫「徬徨少年」的我們,又一個個淪為「彷徨中年」了。

 

　　面對似懂非懂,又十足好奇的孩子,性,到底該怎麼教?在這個節骨眼上,讀到《不怕小孩問》這樣一本認真陪你坐下來,用完整的資料,引領你走過孩子每個發育階段的性教育指南,歡喜之深,更甚獲得至寶!你會發現,自己苦修而來的「正果」,其實只是一小粒的個人經驗而已。茫茫人海,終於有人站出來大聲告訴你,在世界即將被推平的二十一世紀,新一代父母需要的性知識,遠比你我想像的都多。零至十歲的孩子,會有什麼性的行為?他們對性的認知,跟大人哪裡不同?看到天真的孩子公然撫觸下體,父母當如何回應?我們可以放任孩子玩「聰明醫生俏護士」嗎?

 

　　這些,課本裡當然半個字也沒提。

 

　　當你還茫然不知所從時,十歲的孩子早已將你遠遠拋下,又過渡到荷爾蒙分泌旺盛的青春期了。他們的生理、情緒和性慾快速演進,家長只能在後苦苦追趕。交男女朋友?夠令你頭痛了吧?但萬一孩子是同性戀呢?萬一孩子懷了孕,或得到性病呢?你是該教他避孕防病?還是命令他徹底禁慾?(然後瞞著你私底下搞?)太多的萬一,太多的風險,太多的上一代不敢教,而這一代不會教的東西了。到底哪些才是家長非讓孩子知道不可的事?

 

　　是的。終於有人肯誠懇地提出一項事實──我們比上一代家長,更需要藉助別人的經驗來學習、省思。作者讓我們在一例例的實證中,瞥見其他家庭的問題,同時又留給讀者極大的空間,使我們得以由他人的經驗,摸索出符合自己價值觀的新智慧,來面對成長環境迥異的下一代。

 

　　這也是《不怕小孩問》在提供各種資訊和科學數據之外,真正令我感拈來的豐富經驗,去設想未來的做法。

 

　　這也是《不怕小孩問》在提供各種資訊和科學數據之外,真正令我感動的地方──它包容了各種視野和觀點,卻把選擇的權柄賦予給讀者。「父母」是一份充滿刺激與驚奇的職業,成長中的孩子每天都在考驗你的智慧,讓你宛如搭雲霄飛車般,心情忽上忽下。可是當父母的妙趣,也就在這兒了。但願有一天,當孩子也成為父母,拿著同樣的困擾向我們求助時,我們都能露出會心的微笑,然後塞一本好書給他們說:「不要怕,性教育,其實沒有想像中難!」

 

　　與天下父母共勉!

 

 

 

　　假設你是做爸媽的，而且跟今天大多數家長一樣，都生於1960年之後，我們想冒個險，找出你們這類家長的通性，雖然為這個龐雜的族群界定特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直覺告訴我們，高中畢業時，你自認比父母更了解性了。你比上一代更常將性掛在嘴上，而且相信自己運氣若不差的話，經驗應該會比他們豐富。事實上，你們兩代之間最大的歧異就屬這項了。談到性，你比他們更酷。

 

　　後來你有了兒子，或生了女兒。

 

　　當你那剛滿十六歲的女兒到廚房找你，問她下週五能不能邀男友來家裡過夜時，你問她是不是要睡客房，女兒卻說是睡她房間，然後你問兩人打算在她房裡做什麼─老實講，這時你一點也不覺得酷了。

 

　　發生什麼事了？

 

　　你當爸媽啦！結果哩，青少年的性事，換個立場去看，就變得不太一樣了，即使你以前也穿過露肩裝、跟朋友通宵夜遊、跟一臉鬍子的酒保點過烈酒。
 

　　哼，可是你爸媽可沒你那麼頭痛。當年他們不知所措地看到你在高腳椅上自摸，或跟另一個五歲孩子在小樹屋裡剝到精光時，總是有答案應付。他們的父母和父母的父母，傳下了一套放諸四海皆準的辦法，來應付所有孩子的性生活─那就是，假裝啥事都沒發生。若這招沒效，他們就會說「那樣不好」、「很正常啊」、「叫他住手」，然後就當沒看見了。

 

　　我們猜，那套辦法對你並不管用。

 

　　是的，因為你的情況比上一代艱難。你跟他們一樣，注定要為孩子的性事傷神，但你又不像他們，你覺得自己不該為這種事煩心─問題就出在這兒了。你認為性是美好的，看到三、四歲天使般的孩子，臉上首次出現快感時，你告訴自己要鎮定，千萬別妄下論斷。

 

　　你認為，若看到三歲的孩子在熊貓娃娃身上磨蹭，做爸媽的應該說些對孩子有益的話，講點⋯⋯鼓舞的話。這正是上一代父母從不需要去應付的挑戰。

 

　　問題來啦。如果你不想跟老人家一樣叫女兒住手，但心裡其實又很希望她停止時，該怎麼辦？

 

　　最近有位年約四十五的爸爸問了我們一個問題，他的話似乎道出這一代家長的難題。這位先生急切地問：「我該如何讓女兒有健康的性態度，又不跟人上床？」

 

　　如果你跟這傢伙有同樣疑問，那麼這本書就是為你寫的了。

 

　　一直以來，家長顯然很希望，也需要學習處理子女的性發育問題。這可以從他們寄到諮詢專欄的信和廣播叩應節目中發現，而各種研究也在在顯示了這點。

 

　　有關學校性教育、媒體的情色內容、網路性愛等廣泛的社會討論中，也能看到這種需求。其中各界都同意的一點是─或許也是唯一的共識─家長希望在子女的發育過程中，扮演一定的角色。但他們並不確定該怎麼做。

 

　　我們在診所、辦公室及學校演講廳裡，一再聽到父母的呼聲。如果學校宣布下次家長座談，會邀請醫生來談性問題，那麼出席的往往不只是固定的那十幾位觀眾，而會有上百位家長拿著一長串的問題前來了。他們願意待上一整晚，直到最後一個問題解答完畢。

 

　　我們連去烤肉，都會被歉聲連迭、不知如何出招的父母拉到一旁。兒子問我寶寶是怎麼來的，我該說什麼？女兒問她能不能跟爸比結婚時，我該如何回答？如果兒子說想要有第一次性經驗，而且想在自己房裡做，我該說什麼？問題接二連三。我孩子會上色情網站⋯⋯我女兒想開始吃避孕藥⋯⋯我想你們以前一定沒聽過這種事，可是我那兩歲大的小鬼竟跟我家狗兒磨蹭⋯⋯我該怎麼辦？

 

　　老實說，這些我們都聽過了。

 

　　多年來一直有人問我們─「有沒有什麼書是真的了解這個問題，可以讓我讀一讀的？」因此，我們決定寫一本這樣的書。

 

　　青少年狂潮

　　你應該知道，這年頭青少年的人數相當多吧？最近某報才以〈九○年世代攻擊〉為標題，點出全美青少年的高調登場。青少年世代的爆炸，是因為你們這世代的父母人數爆炸之故，但你們急著想把事情做好，卻又不確定該怎麼做。

 

　　家中的青少年若有些令你困擾的事，大概都跟性脫離不了關係。也許你認為十幾歲的孩子對性尚未準備好，但萬一他真的想去體驗，你還是希望他能確保安全，也許你會給他一盒保險套，可是這麼一來，不就等於鼓勵孩子沒準備好就先上嗎？孩子究竟何時才算準備好？還有，保險套的效用究竟好不好？
 

　　由於青少年的性行為研究越來越多，家長能否跟上新資訊，就變得越來越重要，卻也越來越不可能了。所以我們才會在此匯整資料。

 

　　但話又說回來，假如你需要的只是資料，事情就好辦多了。

 

　　假設六歲的女兒跟她朋友希絲兒已經上樓玩娃娃半小時了，你卻什麼動靜都沒聽到。於是你走上樓問她們要不要喝杯檸檬汁，你一打開門，卻看見兩尊踩著高跟鞋的芭比娃娃，在希絲兒的指導下，在小舞台上興高采烈地亂跳，身上的泳衣已經被脫到腰部，你家女兒正舉著老哥的機器人頻頻催喊：「脫呀，寶貝！快脫呀，寶貝！」

 

　　你說⋯⋯你到底該說什麼？

 

　　或者，泳池的更衣間有點擠，不過你在長椅上找到空位讓四歲的兒子先坐下。他答應乖乖坐著等你換衣服。你脫下泳衣，伸手去拿內褲。

 

　　「媽咪，」兒子用甜甜的童音問，「我可以摸嗎？」

　　「摸什麼，小乖乖？」

　　「你的咘咘。」

　　「我的什麼？」

　　「你的下面啦。」

 

　　你大概已經知道，如果只需單純的告訴孩子一些事實，子女的性教育會何等輕鬆─性就是這麼回事，做愛就是這樣做的，這樣做才安全等等。當然了，孩子也確實需要這些資訊。

 

　　可是除了這些資訊，孩子還會從你身上學到更強烈，且更不預期的東西。尤其是幼兒時期，愛與性的學習多半取決於親子之間的互動，以及家長對子女身體和性好奇的態度。

 

　　半世紀以前，知名心理分析家及兒科醫師威尼卡特（D.W. Winnicott）寫到性教育時表示，如果孩子要以健康的方式學習性，需要三個條件。孩子需要一位能夠談心的理性人士，得知道一些生理事實，同時也需要一個「穩定的情緒環境」，讓他能獨力去探索性。簡言之，孩子需要父母用成熟的支持態度，面對他們逐漸展現的性行為，而不是一味的感到焦慮或進行批判。

 

　　如果你跟其他父母一樣，當孩子問能不能摸你的「咘咘」時，你大概會發現自己雖然很想提供「穩定的情緒環境」，卻還是有個小小的心理障礙：恐懼。

 

　　也許不是恐懼，而是緊張、不確定和害怕吧。那種感覺，就跟你爸媽來訪，三歲的兒子竟問說：「阿嬤，你搓下面時，是不是也很舒服？」一樣。

　　我們知道你很想妥善處理這類情況，所以才寫了這本書。

 

　　本書旨在協助家長安度孩子的發育期，並學習泰然面對，用唯獨父母能夠做到的方式，擔起重任，讓孩子自然健康地發育，甚至鼓勵他們。

 

　　書中發揮了我們的科學、醫學和心理學所得，採用馬克對性發育及家長在其中扮演之角色所做的研究成果，以及性教育學家暨精神醫生賈斯汀的臨床經驗，再加上馬克的兒科專才，和賈斯汀的精神病學觀點，做為本書的基礎。不過我們也認為，寫一本這樣的書，應該退一步去做，因此我們決定仿效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理查．費曼（Richard Feynman），把自己當成火星人來撰寫本書─火星人從沒當過爸媽，只好四處打聽方法。

 

　　我們重讀多年來常引用的兒童、家長說法及性愛研究，並詢問相關領域專家的意見。我們溫習各相關學科─人類學、生物學、發展與社會心理學、流行病學、小兒科、心理分析學、社會學等─並閱讀各種父母寫子女，或子女寫父母的回憶錄。然後我們仔細聆聽父母與孩子的雙方說法。

 

　　讀者會發現，這不只是一本涵蓋各種統計數據的書，還包括很多像你這類父母的故事，有些得自我們針對本書，對家長和孩子所做的採訪，有些則得自前來詢問意見或打電話來諮詢的家長。不過為了保護當事人及其家人的隱私，細節部分均已做過改動。

 

　　結果發現

　　以下內容包含我們對管教、兒童與性的研究所得。

 

　　第一部分先總覽孩子的自然發育過程，使家長理解子女現階段的發育狀況，以及將來會有的情形（第一章）。接著討論教養問題，檢視父母對孩子發育的影響，以及特定管教類型及做法的結果，讓家長知道何者有效，及如何實踐。然後是棘手的問題─孩子該知道什麼？應於何時知道？答案包含在我們介紹的四堂性愛課程中，可由家長來教導子女（第二章）。

 

　　第二部分（第三章至第十章）將詳述孩子幼兒至高中期間的發育細節。先由家中幼兒提出的一些問題開始（第三章）。可以讓孩子看到誰裸體？孩子能跟誰洗澡，又應共浴到何時？書中寫到「生命最初幾年，孩子的性慾在充滿溫暖關愛的健康親子關係中萌芽」，我們會詳細解釋這點。我們不必教你如何去愛，但做父母的得教孩子，而且得在孩子上幼稚園前教他。

 

　　接著是幼兒的性慾問題。我們會討論幼兒所追求的快感（第四章），家長如何處理自慰問題（可能始於嬰兒期），以及小小孩跟朋友玩親親時怎麼辦？家長的反應能讓孩子學習到性的兩面─歡愉與責任─家長最好趁孩子還願意跟你談話時教他。說到性慾，我們會在第五章討論孩子的性傾向。我們鼓勵家長想想孩子是否有同性戀的可能，萬一是的話，又該如何協助孩子平順地長大成人。第五章的幾個課程，也會幫助家長鼓勵成長中的孩子，進一步了解不同類型的性傾向。

 

　　接著是青春期。第六章詳述孩子展開精彩而令人憂心的青春期後，父母能預期的種種變化，以及如何事先與女兒討論月經，跟兒子談陰莖的發育問題。
 

　　接下來的進展，大概會讓人有點難過了。當孩子開始思索誰是她的最愛時，只怕你和她的毛毯都不再是首選了。你會被一名戴牙套的國中小男生擊敗。第七章將告訴你，孩子最終會去追求愛情，我們將提出一套有效的方法，來應付青少年談戀愛時會面臨的各種問題，例如你並不喜歡女兒的男友。

 

　　孩子開始約會後，性的問題便接踵而至了。第八章將探討頗令人頭痛的議題：她會跟別人發生性關係嗎？我們會分析禁慾的問題，並反問家長─你應該抱持什麼基本原則？又該怎麼做？任何人在發生性行為之前，都最好先談談安全問題。第九章教家長性的保護技巧，以及在孩子初次性經驗前，如何鼓勵孩子學會保護自己。

 

　　接下來的事，就看孩子自己了。第二部分最後一章，先從孩子的第一次性經驗談起。孩子可能會有什麼感覺？你在漸次退出孩子的世界，成為局外人時，又有何感受？我們將討論孩子有過性經驗後，家長可能會面臨的問題。例如，萬一孩子問你怎麼口交時，你該如何回應？

 

　　第三部分以兩章做為結尾，針對青少年做愛時會有的兩大風險來討論：性病（第十一章）及意外懷孕（第十二章）。我們將提供家長必要的資訊，以教導孩子預防這些後果的重要性。萬一孩子不幸染病或懷孕，又應如何處理。

 

　　讀完本書後，若看見女兒在家大玩脫衣秀，或四歲的孩子在人滿為患的女更衣室裡要求摸你下面時，你應該就知道怎麼反應了。甚至在十幾歲的孩子問你如何口交時，也能處之泰然地回應。事實上，你將知道如何應付許多許多的狀況。

 

　　當然啦，即使你都想通了，也把想法付諸行動了─就算你每件事情都做對了─孩子還是可能會出狀況。孩子的發育過程太過複雜，我們無法預測或控制任何結果，尤其是跟神祕的性相關的事情。

 

　　所以我們不會給你保證，但我們給的跟保證也相去不遠了，至少算是盡了力。你會找到一種思考方式，協助你在處理性問題時，了解所有決定的風險，並能自信地以自己的方式處理，同時兼顧到孩子的需求，也意識到自己的需要。

 

　　家裡有了孩子，就會陸續出現守紀和玩鬧、責任與自由、衝動與危險等問題，家長在解決這些問題時，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據我們推想，雖然身為家長，你自己的成長也應該尚未終止，雖然你的目光都盯緊在孩子身上，但大人也在繼續成長。解決這些有時還挺尷尬的性問題，例如，該怎樣跟孩子描述性愛？萬一被孩子撞見你在嘿咻時該說什麼？什麼是你容許他做的、什麼是他遲早會去做的？這些都會使你對性的認識更上層樓。

 

　　也許你會更了解自己的性生活，發現以前不曾覺察的自我設限，或不曾探索的領域。

 

　　相信我們吧，你若留意孩子的發育過程，必然也會跟著改變。你將更了解性、愛和你自己的人生，就像當上爸媽一樣，不管那是多久以前的事，都讓你對自己能活在人世間心懷感激。

 

　　歡迎加入孩子的下一個發育階段，以及你自己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