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多葛主義生活：如何避開焦慮、悲傷、失望、憤怒和不滿的情緒指南

前言
1. 哲人即醫者
2. 你能控制甚麼
3. 情緒的問題
4. 應對逆境
5. 我們在大自然中的位置
6. 生與死
7. 人類該如何共存
後記
銘謝

前言

　　假如有人告訴你，你生命中的各種痛苦多半導因於你對事務的看法，你會如何？我指的不是身體的痛苦，如疼痛或飢餓，而是其他所有能夠將一個人的生命弄得亂七八糟的東西：焦慮、挫折、恐懼、失望、憤怒、和不滿等。假如有人宣稱說他們可以教你如何避開這一切，你會如何？而假如他們說，這些事情其實都導因於你以錯誤的方式看待這個世界，你會如何？但如果最後是，原來避開這些事情的能力完全都在你自己的掌控內，你又會如何？

　　以上這些宣告我們都能在三位羅馬斯多葛派哲學家的作品裡看到。這三位偉大的哲學家分別是生於西元第一、二世紀的塞內加（Seneca）、愛比克泰德（Epictetus）、和馬爾庫斯•奧列里烏斯（Marcus Aurelius）。塞內加因為曾當過尼祿（Nero）皇帝的老師而為後世所知；原本是奴隸的愛比克泰德斯則在獲得自由後，創立了一所哲學學校；而馬爾庫斯•奧列里烏斯曾經是羅馬的皇帝。這三位哲學家的人生非常不同，但他們卻都尊崇斯多葛主義，並將之做為「如何好好過日子」的指標。

　　在這三位羅馬斯多葛派哲學家開始寫作前，斯多葛主義就已經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最早是在雅典開始的。此一學派之創始人叫做芝諾（Zeno）。他來自塞浦路斯，是一名商人之子。據說，他在西元前三世紀左右前往雅典，去那裡幫他父親做生意。在客居雅典期間，他與該城市的哲學家們時有來往，而不久後，他便開始跟許多不同學派的大師學習。不過，最後他並未致力於自己師從的任何一個學派，反而決定靠自己的能力成為一位老師，並開始在雅典市中心的「彩繪柱廊」（Painted Stoa）——一座建有覆蓋的柱廊——開始講學。很快他便吸引了一批門徒，後來人們就稱他們為柱廊派哲學家（Stoics），也就是聚集在彩繪柱廊學習的那些人。斯多葛學派是由芝諾的學生克里安西斯（Cleanthes）及克利西波斯（Chrysippus）發揚光大的。兩人都是來自小亞細亞。後來的斯多葛派門徒甚至來自更遙遠的東方，譬如巴比倫的戴奧真尼斯（Diogenes）。這些斯多葛派早期哲人的作品皆未倖存下來；他們的著作都未能從古代的莎草紙卷軸過度到中古世紀的羊皮紙手稿。我們今日所知的有關他們的思想，都是依據後世的作者對他們作品的引錄或摘要而來。

　　相較而言，我們這三位出身羅馬的斯多葛派哲人則給後世遺留了相當豐富的文學著作。以塞內加為例，我們可以讀到他探討各種哲學議題的論文、他給摯友路西里烏斯的許多信件、以及多部悲劇作品。至於愛比克泰德斯，我們有一系列由他的學生阿里安（Arrian）刻意為老師講學時所紀錄的對談內容，以及一本簡短的有關那些講學內容的精要的手冊。馬爾庫斯•奧列里烏斯所遺存的，則與其他兩位稍有不同：多半是一些私人偶拾筆記，所記錄的都是他試圖釐清斯多葛主義的某些中心理念及他如何在自己的生活中實踐它們。

　　這三位羅馬斯多葛派哲人的作品，深深影響著後世讀者；在面對生命旅程中任何人都會遇到的某些日常問題時，激勵他們言行合一地去實踐那些理念。基本上，他們的作品所教導我們的，就是如何「過活」——包括如何理解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分與責任、如何面對困境、如何管理自己的情緒、如何應對進退、如何好好過一個理性的人應該過的日子等。在接下來的篇章裡，我們會進一步探討其中的一些主題。我們將從斯多葛主義者所認同的這派哲學的益處開始考量；換言之，我們會將它們做為各種「心智療法」來討論。我們將探討我們所能夠與所不能夠控制的事務；也將正視我們思考事情的方式有時會如何激發有害身心的情緒。接著，我們將思考我們與外界的關係以及如何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最後，我們要探究我們與他人的關係，因為那對我們日常生活中的喜悅及壓力而言具有龐大的影響。我們將發現，從以上三位羅馬哲人的豐富思維來看，人們對離群索居且冷漠的斯多葛主義者的普遍看法，並不公道。他們的作品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經典，且之所以如此，自有其道理。時至今日，他們的影響力仍舊深遠，因為新的世代繼續在他們的身上尋獲有益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