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最後重新收入沈氏的庫房裏,顧氏再三暗示沈氏不可心軟,該心狠的時候一定要狠下心腸,莫要寒了親生女兒的心。
沈氏應是應了,至於會怎麼做顧氏鞭長莫及,只能希望小姑子儘快想通,最好是讓裴元君搬出軒庭院,把裴元惜接到身邊照顧。
姑嫂二人說著話,顧氏故意冷著裴元君,裴元君忍著屈辱,極有孝心地跟在沈氏的身邊。
顧氏偶爾望過去幾眼,突然想起方才為什麼會覺得她說的話很耳熟,唇角不自覺泛起冷笑,還真是李氏那等毒婦生的孩子。
「元君,妳也別怪我心狠,實在是妳那生母做得太過,換了主母的骨肉不說,明知自己的女兒在主母跟前受盡寵愛,竟然還狼心狗肺地禍害主母的孩子。也就是妳母親心善,換成是我,別說讓妳繼續留在軒庭院,便是多看妳一眼我都覺得難受。」
沈氏白了臉,心下又是絞痛。
裴元君死死咬著唇,不敢同顧氏辯駁。
顧氏見小姑子這樣,只覺得怒其不爭,「今天我惡人也做了,往後元惜要是受了什麼委屈,我第一個不饒。元君妳若是還有一點良心,切記不可生出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否則便是妳母親再護著妳也無濟於事。」
沈氏訥訥道:「元君自然知道這些,嫂子妳放心吧。」
「我放心有什麼用,妳自己養大的孩子妳還不知道德行嗎?我就是可憐元惜,受了那麼多年的罪不說,現在還要容忍這些事情。」
沈氏的臉更白,那句讓裴元君搬出去的話還沒到嘴邊,就被裴元君一聲痛哭給驚回去。
裴元君淚巴巴地望著她,看上去極其可憐。「母親,您別趕我走,我會聽話的,我會讓著二姊姊的,我什麼都不會和她爭,我只想留在母親的身邊好好盡孝……」
顧氏聽著,面上的譏諷不加掩飾,「元君這般模樣,我恍若以為看到從前的元惜,元君以前可是被當作侯府嫡女養大的,好端端的學別人不覺得丟人現眼嗎?」
裴元君悲苦的表情一僵。
沈氏回過味來,煞白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裴元惜乖巧地立在顧氏那一邊,低低地道一聲,「多謝舅母。」
她聲音極輕,只有顧氏一人聽到。
顧氏聞言大感欣慰,緊緊拉著她的手,「妳是舅母的親外甥女,可不是那等魚目混珠的冒牌貨,舅母不疼妳還能疼誰。」
這聲音可不小,沈氏和裴元君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