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而嬌 卷五

葉靈就是葉玄師。
 
裴元惜恍惚中又不敢置信，兒子口中那位玄乎其玄的葉玄師就是眼前的青年，他那漆黑的眼瞳像是能看透人心，在這樣的一雙眼面前，似乎沒有任何祕密可言。
 
「你……你是……」裴元惜按捺著激動之情。葉玄師出現在下馬村，莫非……「敢問玄師，可是也來尋那位仙姑的？」
 
裴郅的眉頭皺成川字。元惜見到這位謝二公子為何表現如此，彷彿兩人早就相識一般，且她為何稱呼謝二公子為玄師？
 
他滿腹疑惑，壓著不表。
 
葉靈回道：「正是。」
 
裴元惜原本沉重無比的心情頓時撥雲見日般地明朗起來，「玄師來得正是時候，有人一直在等玄師。」
 
葉靈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變化。
 
裴郅此時更是疑惑了。元惜怎麼知道有人在等謝二公子？她說的不會是謝夫子夫婦，會是誰呢？
 
一行人進城後未回侯府，也沒有趕往東都書院，而是直驅都督府。這下裴郅總算知道女兒口中那位一直在等葉靈的人是誰。
 
是公冶楚和商行。
 
商行見到葉靈，滿心歡喜地迎上前，「葉玄師，我終於見到您了。」
 
葉靈望向他的眼神透著溫和慈愛。
 
商行怔了怔，眸中隱有淚光，「原來玄師的眼睛……」
 
他曾經問過玄師眼盲原因，對方良久不語，直到後來才告訴他原由，卻是因有違天道而受到反噬。想必這時候的玄師，還未曾做過有違天道意願之事。
 
原來回到過去，他不僅能見到活著的娘、年輕的爹，還能見到這樣的玄師。
 
「你身上有我玄門的氣息，想來同我頗有淵源。」葉靈目光幽遠，不知是否看透其中的機緣。
 
商行拚命點頭，「我和葉玄師確實淵源很深，不只我，我們一家人都和玄師有淵源。」
 
葉靈看向公冶楚，行了個奇怪的禮。
 
公冶楚回禮，行禮的姿勢同樣奇怪。
 
這一夜，都督府的書房徹夜燈火通明，直到晨曦初露。
 
除夕平平順順地過去，迎來新帝登基的第四個年頭，景武四年。
 
正月初二，出嫁女兒回娘家的日子。
 
除夕夜積下的雪在這兩天溫暖陽光照拂下漸漸消融，已然有暖春早到之勢。
 
各家各府一早便熱鬧起來，不論是百姓之家還是世家官邸，上至主子下至僕從無一不是滿面喜慶、走路生風。
 
往年的這一日，沈氏都是帶著裴元君回娘家，念著今年是裴元惜第一年給舅家拜年，沈氏頗為重視，光是節禮就備得足有四五抬，加上一些零散玩意兒，少不得浩浩蕩蕩二十多位下人一起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