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關於本書
在這裡回復一些讀者關心的問題。
一、為什麼要寫《繪畫獨立 不是宣言的宣言》?
《繪畫獨立 不是宣言的宣言》(以下簡稱《宣言》)的寫作算是水到渠成,它很自然就出現了。也許是當下的藝術話語所造就的環境給足了畫家壓力,使得畫家必須面對眾多與繪畫本身關係不大的問題,而這也確實造成了很多精神困擾。
《宣言》旨在回答藝術界給出的這類問題,並追溯眾多話語的源頭,給畫家降壓的同時展示一個新的可能的世界。不過這個「新世界」不只是靠說,還要靠做,這部分就不是《宣言》所能完全覆蓋的。
二、為什麼稱之為「不是宣言的宣言」?
一般來說,宣言的使命在於宣告,宣告一種新事物的出現,比較典型的是《共產主義宣言》。而本文並沒有採用宣告體,所以它看著不太像一個宣言該有的樣子——它不是一首散文詩。
不採用宣告體的原因是:宣告體不能只是一個孤立的文本,它需要和別的文本相互支援。而繪畫獨立解放運動沒有「前身」,自然也沒有「前身性」的文字,因此也就缺乏鋪墊:忽的冒出總會嚇到人,而嚇人不是這個運動的目的。
《宣言》也沒有全文採用闡述理論的體例,因為這不是一篇論文。儘管其中存在不少理論闡述,但將《宣言》僅僅視為一種理論,也是誤解。採取理論闡述的方式直面繪畫,應該是其後續《繪畫學》的任務了。
那《宣言》的寫作是不是借鑒了西方教義的問答體呢?
看著像的不一定是。教義問答體的「自問自答」,往往體現於其問題的設置上——問題已經預設著結論。答案不過是順著問題自設的結論灌輸給讀者的產物。而《宣言》中的問題,都是真實存在的:或有原型,或直接「拿來」。這些問題自帶的立場也是現實的藝術界中常見的觀點,它們或模糊不清,或自相矛盾,但當這些觀點一併出現,氣勢極盛,你一個反應不過來,就被「說服」了。
與其說《宣言》採用了問答體,倒不如說《宣言》只是在清理常識,並逐個擊破「霸權」話語。
三、《宣言》中提到的《繪畫學》,其寫作進展如何?
《宣言》重新定義了畫家的身份。而所有「身份問題」的解決,是在「身份」獲得承認後,就基本實現了的。
當繪畫獨立解放運動確立之後,畫家的身份問題就不再急迫,建設「繪畫學」(Pictologie)則擺到了首位。
在我的設想中,「繪畫學」是基於分享的,有關繪畫的學問。也就是說,「繪畫學」不應該也不可能由一個人寫就。繪畫是一個面向未來的、不斷變化的、支持創新的、鮮活的事物。依照繪畫的這種特性,「繪畫學」也必然要做好準備,準備不斷增添新內容。因此,一個人、一本書怎麼能做得到?如果一個人一本書就能說明白講清楚,那這種「繪畫學」的體量也夠小的,不過是某個個體經驗就能填充的東西。
因此「繪畫學」的建設,必然依靠畫家們的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