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祖母是薛妙的靠山
在薛老夫人院中,府裡其他人皆已到齊,薛衍兄弟幾人在前廳與薛平昱說話,蘇氏則在裡間陪著老夫人。
丫鬟打了簾子,薛妙提步邁進前廳,見著薛平昱,遠遠見了個禮,「父親。」
剛被領著歸家之時,薛妙其實與薛平昱有過一些時日的親近,後來賜婚一事,卻是薛平昱親手將她推遠。
雖說誤打誤撞讓她嫁給了幼時的救命恩人,且楚烜壓根兒並非外人所見那樣,但她心裡自有一桿秤,樁樁件件算得清楚。
見她神情冷淡,當著薛衍幾人的面,薛平昱拂不下面子,只揮了揮手,讓她進去。
待薛妙身影不見,薛衍方才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轉頭對薛平昱道:「父親……」
春獵之時,楚烜為救薛妙不顧身子,讓薛衍覺得或許她在秦王府當真過得還算不錯,可這才過去幾天,妹妹竟被氣得回了府。
薛衍回憶起薛妙方才站在門楣下身形單薄透著失落的模樣,越想越覺得心疼。
薛平昱一貫瞭解這個長子,見他欲言又止怎會不知他想說什麼,然而聖上賜婚,上了皇家玉牒的王妃,又豈是輕易可以和離另許他人的?
「讓為父想想……」
薛妙還不知道在薛衍的眼中她已成了「滿腹心酸無處說,強忍淚零落」的可憐人兒,更不知道薛衍正拚命想法子為她求一封和離書,她剛進裡間,便被薛老夫人親熱地拉到身邊說話。
薛老夫人早年亦是寶京城中乃至整個大周的風雲人物,只因不願聽從父母之命早早出嫁,她瞞著家裡人著戎裝赴北境,手持一長一短一對鴛鴦刀,可攻可守,亦退亦進,在與鐵勒的戰役上立下許多功勞。待大勝班師回朝,金殿封賞,她當著先帝的面坦然解冠卸甲,勇武機敏的慧刀小將顯露女兒真身,滿朝文武譁然,先帝大悅,當即開金口,許她婚嫁由心,這才有了後來這個出身鄉野的女子與老國公爺四十餘年的恩愛。
當年的舊人大多已故去,慧刀小將的故事卻在說書人的醒木下化為傳奇,薛妙不僅聽過,年幼時還曾想做下一個慧刀小將。因著幼時的欽慕,比起齊國公府其他人,薛妙對薛老夫人總是敬重多些,薛老夫人拉著她說幾句場面話,她也樂意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