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舒珩到楊徽府上赴宴。
同樣是幽州苦寒之地,但楊徽的府邸比幽王府要奢華許多,就說接待客人的正廳,光是漢白玉的柱子就有六支,四面牆壁全是白石築城,上面盛開著用黃金雕刻而成的蓮花。
今日來楊徽府上的人不少,許多面孔王舒珩之前都見過,他一一拱手拜過,不多時楊徽入席,招呼眾人喝酒,一時之間鼓樂齊鳴,歌舞昇平。
在座的人除了商會幾位中流砥柱,更有幾位幽州本地的官員,王舒珩目光一一掃過,忽然看見一張生面孔。
那是個樣貌斯文的男子,坐在角落獨自飲酒,大有誰都瞧不上的意思。
王舒珩問身側的人,便聽說:「那位公子名喚楊承,乃楊長史的從弟。人家是讀書人,不屑與咱們為伍,但楊長史對這位從弟疼愛有加,留在府中照應已經三年了。」
楊承沒一會便離席了。
宴席上觥籌交錯,酒意酣暢,不多時王舒珩佯裝醉酒,起身拜過,說出門走走醒酒。
出了正廳,王舒珩慢悠悠閒逛,身邊還跟著一個楊徽的護衛,美其名曰保護。
這種監視的舉動他並不在意,走走停停,沒一會暗中埋伏的福泉就把人放倒了。
「主子,前面有情況。」
他們前面是一叢竹林,風聲簌簌,林中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響,王舒珩與福泉站在原地候了一會,竟見楊承與楊夫人衣衫不整的從竹林中出來。
他們身在暗處,自是不易被人發現,只見楊承與楊夫人出來後又依偎了一會才分開,王舒珩笑了,這種好機會可不能輕易放過。
王舒珩一個眼神,福泉追上敲暈楊承,楊夫人正想大聲叫人,卻見王舒珩自暗處緩緩走出,認出是丈夫近來特意結交的「許公子」。
「楊夫人若想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只管叫。」
楊夫人聽出話中威脅驀地噤聲,轉而問:「許公子,你想怎麼樣?」
四目相對,王舒珩道:「沒什麼,在下想找楊夫人討一件東西——府上的帳冊,如何?」
小戶人家的帳冊都能藏祕密,更遑論楊徽這種渾身都是祕密的人。
楊夫人一聽警惕道:「許公子,你到底是何人?要楊家的帳冊做什麼?」
王舒珩沒功夫與她解釋,只問:「給還是不給,還望楊夫人想清楚,不然一會就該傳出楊承公子與楊夫人殉情的消息了。」
楊夫人臉色煞白,「許公子,三日之內我必定給你帳冊,但別傷害楊承可以嗎?」
王舒珩軟硬不吃,「楊夫人,三日之內某要看見帳冊,若耍花招,楊承的人頭會有人送到妳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