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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人物與文化危機(四版)

歷史人物與文化危機(四版)

Historical Figures and Cultural Cri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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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跨越世紀的史學泰斗──余英時
一代巨擘的治學方法、為學成就,經典再現

是中國的危機,更是中國文化的危機
面對西方全新的主義與各種思潮,中國文化該如何自處?

  專文引言 ▎
  陳弱水(國立臺灣大學歷史系教授)

余英時典藏套書 系列特色

  ◆余先生學術成就的多方位呈現

  集結余先生橫跨三十年的的學術論文、通俗短講和專書序文,文體特性各異,涉獵主題廣泛,展現其深厚的研究學養和嚴謹的治學態度。而其中針對恩師錢穆學術和思想的研究,不僅為讀者提供理解錢穆的另一取徑,也能從中觀察余先生自青年以來的學思歷程。
 
  ◆走出象牙塔的社會關懷
  余先生學術成就斐然,但是他並未將眼光限縮於研究的象牙塔中,而是賦予自身知識份子該有的淑世理想。從套書中的短文和講詞,可以看出余先生也將其學養和批判性眼光,應用在針砭時事與社會問題。他不畏政治勢力,不獨善其身,嘗試利用筆墨啟發讀者一同追求更自由、美好的時代。
 
  ◆時代變遷中的一盞明燈
  余先生藉歷史分析點破中國百年來所處的危機,亦巧妙剖析中國在他落筆當下的整體局勢,展現余先生對自由和民主等普世價值之關懷,並給予讀者化解危機的可能方向。其見解在今日詭譎莫測的局勢下,讀起來依然擲地有聲。
    
  「中國近代史始於鴉片戰爭,此後的每一階段也都是對西方帝國主義的『回應』。由於『回應』不當,中國的危機於是越陷越深。」

  余英時先生在書中,從文化的角度切入,分析中國近代史研究隱含的價值脈絡。受到西方主義與思潮的影響,中外學者的研究往往忽視了中國文化作為影響國族發展的主體。近代中國文化的發展,不僅僅只是因應西方所帶來的危機而做出回應,更是由內而發的文化反動。余英時先生點出,對於中國史學乃至中國本身,其文化皆具備不可忽視的特殊性及重要性。

  從毛澤東、周恩來,到魯迅、周作人、郭沫若以及林語堂,余英時先生梳理近代中國歷史人物,在西力衝擊與一次次的危機之下,如何作出最適切的抉擇,而他們的選擇,又是如何影響整個中國文化。

  全書以遒勁的筆觸、深刻的體驗,自中國歷代人物及社會背景等方面,探討中國近代以來所遭受的種種文化危機,期望能喚起民族的文化認同,尋回遺落在歷史裡的中國,深切盼望中國能夠邁向民主化的道路。

齊聲推薦

  黃進興(中央研究院副院長、院士)
  王汎森(中央研究院院士、臺灣綜合大學系統校長)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余英時(1930~2021年)


  出生於天津,籍貫安徽潛山,香港新亞書院文史系首屆畢業,曾師從國學大師錢穆及當代漢學大家楊聯陞,取得哈佛大學史學博士。曾任密西根大學副教授、哈佛大學教授、耶魯大學講座教授、普林斯頓大學校聘講座教授、康乃爾大學第一任胡適講座訪問教授、香港新亞書院院長兼中文大學副校長。1974年當選中央研究院院士,2004年獲選為美國哲學學會院士,2006年榮獲有「人文諾貝爾獎」之稱的「克魯格人文終身成就獎」(the John W. Kluge Prize for Lifetime Achievement),2014年榮獲「唐獎漢學獎」。被西方譽為「二十一世紀中國史學之泰斗」。

 
 

目錄

余英時典藏套書引言  陳弱水
自 序——中國現代的文化危機與民族認同
曾國藩與「士大夫之學」
從中國史的觀點看毛澤東的歷史位置
打天下的光棍——毛澤東一生的三部曲
在榻上亂天下的毛澤東——讀《毛澤東私人醫生回憶錄》
霸才無主始憐君——談周恩來
談魯迅與周作人
談郭沫若的古史研究
試論林語堂的海外著述
香港與中國學術研究——從理雅各和王韜的漢學合作說起
記艾理略與中國學社的緣起
「六四」過後的浮想
「六四」幽靈在中國大陸遊蕩——「六四」五週年紀念
和平演變與中國遠景
〈試論和平演進〉讀後
展望中國民主化的前景——從「國家」與「社會」的關係說起
中國文化危機及其思想史的背景
再論中國現代思想中的激進與保守——答姜義華先生
越過文化認同的危機——《錢穆與中國文化》序
人文研究與泛政治化
文化的病態與復健——劉笑敢《兩極化與分寸感》序
談費正清的最後一本書——《費正清論中國》中譯本序
中國史上政治分合的基本動力
合久必分,話三國大勢
 

自序

—中國現代的文化危機與民族認同(節錄)


  自十九世紀中葉以來,中國的文化危機隨著時序的遷流而不斷加深,一直到今天還看不到脫出危機的跡象。不但如此,今天中國的文化危機反而更為深化了,因為在這個世紀末(用中國的說法是「末世」)的年代裡,世界各地,尤其是西方,都出現了極其嚴重的文化危機,而這些外面的危機現在又都與中國原有的危機合流了。最近我讀到大陸和臺灣新一代知識分子的文字,其中充滿了「後現代」、「後殖民」、「後結構」、「東方主義」、「解構」、「文化多元」種種最流行的時尚論說。世界的一切文化危機似乎都已由中國知識界全面承受下來了。
在這個後冷戰時代的世界,文化危機的論說方式雖然千奇百怪,但大體言之,只有兩種相反的傾向,一種是伴隨著多元化而來的相對主義,多元化本是現代文化的一個健康的發展。然而多元化一旦和極端的懷疑論和虛無論合流之後,便形成了各式各樣的相對主義,終至失去任何共同的標準,使人不再能判斷善惡,真偽或美醜。《莊子》「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的相對主義論點,也是由「道術將為天下裂」的局勢造成的,不過與現代的情況相較,有如小巫見大巫而已。

  相對主義所涵蘊的文化危機,如果發展到極限,便是墨子所謂「一人一義,十人十義」。這一危機在今天知識分子中表現得最為突出,但在後冷戰的時代,集體認同的新尋求則涵蘊著另一文化危機,這一論說方式大致可以杭廷頓(Samuel P. Huntington)所憂慮的「文明的衝突」為代表。東歐和前蘇聯的極權體制崩解以後,以「無產階級革命」為號召的意識形態澈底破產了;以前長期受壓制的各民族文化開始復甦。同時,文化相對主義的興起也不斷向西方文化獨霸的意識挑戰,以致西方社會科學主流中的學人如杭廷頓也不得不承認世界上其他文化傳統—以宗教為中心—已構成對西方文化的威脅。這一多元化傾向的正面意義也是人所共見的。但是這一傾向發展到極端也會引生「返本論」(“fundamentalism”)的文化危機。「返本論」一般譯為「原教旨論」,因為這是宗教史上的常見現象。原教旨論者一方面以創教者的最早教義號召族群,另一方面則具有強烈的排他性。杭廷頓所說的「文明的衝突」主要便是以伊斯蘭教的「原教旨論」為對象。我改譯「原教旨」為「返本」則是因為這一現象並不限於宗教。不久以前美國奧克拉荷馬市的爆炸案已追溯到一種「密西根民兵」(Michigan Militia)的組織,其根據即在美國建國時期的原始理想。這一組織與宗教無關,但顯然也是一種fundamentalism。所以中國舊有的「返本」一詞恰好可以借用,因為「返本論」較之「原教旨論」無疑更適用於中國的儒家和道家。而且照最近中國大陸上所謂「易學」和「氣功」的流行情況來看,如果將來中國出現儒家、道家或儒道混合的「返本論」運動,那也是不足為異的。

  總之,在後冷戰時代,源於西方的政治意識形態在中國大陸也同樣破產了。現在不但一部分知識分子表現出重新認識文化傳統的嚴肅要求,甚至官方也開始對中國文化,尤其是儒學,發生了興趣。前者可用近兩、三年大陸上出現的一股「國學」新潮為代表。這股新潮的性質並不簡單,暫時還無法分析得清楚。但是如果我們說:在「國學」新潮的後面,存在著一種文化認同的潛意識,大概尚不致於離題太遠。從這一角度看,這一新潮也未嘗不和「後殖民」、「後現代」、「東方主義」等來自西方的時尚論說,有其消息互通的一面。

至於後者—大陸官方對中國文化的興趣—則既見之於最近對臺灣的統戰文件,又見之於倡議「世界儒學聯合會」之類的組織,雖然在姿態上仍不免給人以「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官方的動機自然不是學術性的,甚至也未必與文化認同有什麼關聯。但是我們可以推測,在原有的意識形態破產之後,中共官方似乎不得不轉向民族文化的傳統中去尋求統治權力的精神根據。
  不可否認地,近幾年來,在一般中國人的意識中,中國文化傳統的位置確有所提昇。但文化危機則仍非短期內所能挽回。這裡有多方面的原因:首先是一九四九年以後,由於民間社會為政治暴力摧毀殆盡,中國傳統的文化價值已失去了存在的依據,許多基本價值不是遭到唾棄,便是受到歪曲。據最近的實地調查,不但仁義道德、慈孝、中庸、和諧、容忍等傳統德目失其效用,而且一切宗教信仰—包括敬祖先的意識—也在若存若亡之間。這種思想狀態遍及於各年齡層,其主要造因則在一九四九年以後,而以「文化大革命」為最大的關鍵。所以研究者沈痛地指出,三十年的毛澤東統治給中國人留下了一個史無前例的文化危機,舊的價值系統已殘破不堪,但新的價值系統卻並未出現。這是一種文化真空的狀態,前景如何則無人能加以預測。(詳見Godwin C. Chu and Yanan Ju, The Great Wall in Ruins: Communication and Cultural Change in China,紐約州立大學出版社,1993)中國文化的實況如此,決不是空言所能濟事的。

  其次,大陸學人的反傳統激情現在雖有開始退潮的跡象,但新的「國學」研究僅在萌芽階段,目前還不足以承擔闡明中國歷史和文化的任務。一般而言,人文研究和科學研究一樣,都需要有一個長期的研究傳統作為它的根據地。研究傳統越深厚,則取得的成績也越大。但所謂研究傳統並不是「定於一尊」,經久不變,而是一個不斷推陳出新的發展歷程,其中往往發生「典範式的革命」。事實上,「典範式的革命」之所以能夠出現,正是由於研究傳統的存在。西方人文研究在近二、三十年中變異迭出,但整個傳統卻因此而變得更為豐富。與此相反,中國的人文研究傳統自一九四九年以後便中斷了。以「國學」而言,二十世紀前半葉原已建立起深厚的基礎,一方面繼承了傳統經、史、子、集各部門的遺產,另一方面又發展了新的觀點與方法,而且研究的取向也是多元的。但是自五○年代起,大陸上的人文研究便已為粗暴的意識形態所全面籠罩,以往「國學」研究的業績被澈底否定了,甚至「國學」這個名詞也長期成為禁忌。在這種背景之下,今天要想復活「國學」研究真是談何容易!

最近一位俄國史學家分析蘇聯解體後史學研究所面臨的種種困難,對於我們瞭解中國大陸的人文現狀很有參考價值。他說,馬克思主義史學破產以後,俄國只剩下了一片「哲學的空白」(ªa philosophical voidÝ);現在許多人竟順手亂抓一切荒謬的東西來填補這片「空白」,從神秘主義、「旁門左道」(ªoccultismÝ),到侵略性的沙文主義都大為流行。蘇維埃帝國的崩潰誘發了人們操縱歷史記憶的需要和思古的情緒,其結果是對歷史的建構流入隨心所欲而且往往出人意表的境地。思想的自由竟變成了不負責任的恣縱;人們在舊神話的殘骸上又編織了新神話。這位史學家也希望通過史學研究以重建俄國的文化價值,因此他特別強調「從內部研究歷史」的重要性,更強調史學家必須同時對他研究的對象和他所寄身的社會負起嚴肅的責任。(見Aaron I. Gurevich, The Double Responsibility of the Historian, Diogenes, No. 168, Vol. 42/4, Winter, 1994)我們以俄國的情況與八○年代「文化熱」以來的大陸相對照,便可以看出,中國也同樣存在著一片精神和思想的「空白」,中國知識人也同樣有「順手亂抓」一切東西來填補「空白」的傾向。他們不僅「抓」《周易》、特異功能、氣功、道家、儒家,而且更不分皂白地「抓」任何西方流行的「新奇可喜之論」。我相信「順手亂抓」的一個主要動力來自文化認同的新追尋,但尋求文化認同如不出之以嚴格的認知態度,則結局可能是加深,而不是消解文化的危機。

  最後,大陸官方如果真有意假借中國文化或儒家以緣飾其政權的合法性,則對於中國文化或儒家而言,這將成為「死亡之吻」。自「中國特色」的提法出現以來,大陸官方越來越乞靈於民族主義的情緒。前兩年在人權問題上,他們附和新加坡李光耀的說法,強調民主與人權的內容因民族與文化而異。不但如此,他們甚至公然宣稱,中國人的「人權」首先便是「吃飽飯」。前面已提到,大陸官方不但開始重視儒家(這也是追隨李光耀的倡議,可看Foreign Affairs一九九四年三、四月號李光耀的長篇訪談紀錄),而且正式用「五千年文化」的口號向臺灣進行「統戰」。把這許多跡象聚攏起來看,我們不能不疑心大陸官方確在採取一種偷梁換柱的新策略,想用「中國文化」或「儒家」來取代破了產的馬克思主義。一切證據都顯示:大陸官方決無絲毫放棄原有的意識形態的意願,他們仍然堅持「共產黨領導」為最高原則。對於「人權」、「民主」、「自由」等價值,他們更是一貫地深惡痛絕,那麼他們為什麼不直截了當地根據馬克思主義來否定「人權」,而必須隨著李光耀的曲調起舞,另提出「吃飽飯」為具有「中國特色」的「人權」觀念呢?(關於馬克思主義者必然否定人權的分析,可看Steven Lukes, Can a Marxist Believe in Human Rights?一文,收在他的Moral Conflict and Politics,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91)很顯然地,這是因為官方的意識形態已無人信從,而民族情緒和文化傳統在後冷戰時代又開始激動人心。這裡我們看到在文化多元化的趨勢下,中國文化正面臨著另一可能的厄運:它將為官方歪曲利用,變成極權統治的工具,以抗拒人權、民主、法治、自由等普遍性的現代價值。儒家思想恐怕更難逃此劫。如果真的不幸而言中,那麼袁世凱「祀孔」和《新青年》「打倒孔家店」的歷史未嘗不會重演,而中國人也將再一次失去平心靜氣理解自己文化傳統的契機。這正是我所憂慮的「死亡之吻」。

  由以上所論,可見今天中國的文化危機確是處在一種十分微妙的階段:一方面充滿著「危險」,另一方面又呈現出新的「契機」。(據說這是美國甘迺地總統在字面上對中文「危機」一詞的理解;其實英文crisis也指一種關鍵性的時刻,有轉好或轉壞兩種可能的方向。)但我們必須認清:這一「危機」是世界性的,由於冷戰的終結而全面暴露了出來。這裡有一個特別值得注意的弔詭,今天世界上各民族追求文化認同並向西方的文化霸權挑戰,雖然出於十分複雜的背景,但理論上的根據卻仍然是由西方學人提供的。西方的人類學家、文化評論家、歷史學家、哲學家等,在最近二、三十年間頗多致疑於所謂「啟蒙心態」,因此不再奉直線社會進化論、極端實證論、現代化理論等為金科玉律。文化多元論便是在這一新思潮之下成長起來的。「多元文化論」(“multiculturalism”)目前在美國這個多元族群的社會已成為爭論的焦點。幾年前斯坦福大學的教授會以三十九票對四票取消了該校唯一的「西方文化」的共同課程,而代之以「文化、觀念與價值」的新課。在這門新課程中,歐洲的經典雖仍占有一個很高的比重,但其他非西方的作品—包括非洲、亞洲、美洲原住民以及婦女的述作—也構成重要的部分。這一破天荒的改變引起了極熱烈的論戰,戰火至今未熄。由此可知,美國學術界不但在理論上而且在實踐中,已承認社會上一切族群的文化都應該包括在大學的通識課程之內,西方文化必須從原來的獨霸位置上撤退下來。把這一原則從美國社會推廣到全世界,我們便不能不進一步承認:世界上每一民族所創造的文化都有其獨特的價值,因此也都同樣應該受到尊重。這便為世界各民族尋求文化認同的整體動向提供了理論的根據。今天中國的知識分子,無論在大陸、臺灣或海外,也都或多或少、或正或反地受到這一後冷戰思潮的衝擊。

 

詳細資料

  • ISBN:9789571475240
  • 規格:平裝 / 400頁 / 15 x 21 x 2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四版
  • 出版地:台灣
 

內容連載

余英時典藏套書引言(節錄)陳弱水
國立臺灣大學歷史系教授
 
余英時先生(一九三○~二○二一)於去年八月一日離世,一年之後,三民書局要重出他原在該書局出版的六本書,邀我為這六本書寫一篇引言。我大學時代就開始研讀余先生的作品,後來在博士班成為他的學生,淵源很深,我長年閱讀他的論著,既然受邀,覺得難以推辭。不過,余先生著述宏富,學問至廣,我雖然長年接觸他的文字,又曾受教於他,要寫出恰如其分的引言,還是很不容易。本文基本上在介紹這幾本書的主要議題和余先生的若干重要看法,希望能幫助讀者進入他的學術與思想世界。此外,這幾本書雖然只構成余先生著述的一小部分,但反映不少他的一貫關心和觀點,這篇引言說不定也能增進讀者對余先生的整體認識。
 
這次重新出版的六本余先生著作是:《會友集──余英時序文集》(上、下兩冊,增訂版)、《中國文化與現代變遷》、《歷史人物與文化危機》、《論戴震與章學誠──清代中期學術思想史研究》、《陳寅恪晚年詩文釋證》(增訂新版)、《猶記風吹水上鱗—錢穆與現代中國學術》。這六本可以分為兩個類別。前三本是文集,裡面的文章大多是通論的性質,而非專門研究,構成一類;後三本雖然也是單篇文章的結集,但各書主題單一,有專書的實質,內容則以專門研究為主。不過,余先生的著作有個重要特色,就是通論性或評論文章往往立足於學術基礎,學術論著則常具思想意味,甚至含有時代意義。關於傳統中國的論著,通常學術性強,但在涉及近代和當代課題的文章,往往是學術、思想、評論的因子交光互影,上述兩個類別的分野並不絕對。
 
為了讓讀者對余先生這六本書有比較具體的認識,我這裡還是要依照類別進行介紹,兩類之中,各本書也分別討論,但在這個過程,我會儘量揭示余先生在這些書中所顯露的通盤關心,希望讀者能對各書的關聯有所了解。
 
我要從前三本的文集開始。首先是《會友集──余英時序文集》,就如本書副題所顯示,這是余先生為他人書籍所寫序文的結集,所以這本書包羅廣泛,沒有特定的宗旨,寫序的書主題是什麼,序文就往那個方向開展。不過正因為如此,這本序文集大幅度展現了余先生的學識和思考的問題,很適合作為介紹他的學思世界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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