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的彌撒：破邪異端與炎魅魔女

【推薦序】 推翻善與惡的刻板印象／張業珩
【推薦序】 秀弘的戰鬥型女主角與反歧視／尹崇恩
【推薦序】 人、惡魔與認知偏差交織而成的彌撒曲／馮啟瑞
【推薦序】 當信仰成為惡魔之時／沈士閔
第一節 夜行者
第二節 惡魔要約
第三節 不期而遇
第四節 月神美
第五節 希望之塾
第六節 驅魔
第七節 九降南院
第八節 魔魂環
第九節 扭曲的思緒
第十節 贖罪之路
第十一節 巴弗滅
第十二節 空心者
書末彩蛋 蒞臨南院的九降大小姐
【後記】 羈絆鴛鴦的光與影

 

推薦序

推翻善與惡的刻板印象
張業珩（執業律師）

　　一本小說的成立，不只要有充滿魅力的角色，更要有令人著迷的設定。

　　《虛無的彌撒》從故事開端不斷暗示「表」和「裡」，強調我們生活的世界，擁有無法解釋的另一面，存在著充滿惡意的邪靈魔物。主角白穎辰是雷霆特勤隊的專校學生，是介於世界表裡之間的第一線守護者，這樣的身分與另一位重要人物──月神美立於完全兩極的對立面。

　　《虛無的彌撒》乍看之下是很「基督宗教」的作品，實際上卻完全無涉信仰，是一部相當單純的奇幻小說。白穎辰雖然是驅魔師，自身信仰似乎也很真誠，卻選擇了非常「反上帝」的手段，以換取能夠達成目標的力量；然而，姑且不論力量本身與他的信仰有無違背，作為守護「表」之世界的雷霆特勤隊預備人員，他可說是直接踏入「裡」的領域，心態不正地選擇了「以惡制惡」。

　　與絕大多數擁有法律專業的作家不同，身為法律人的秀弘無意在小說中表現任何有關法秩序的橋段，他偏執地迴避法律議題，彷彿深怕任何現實專業摧毀美好的寫作環境似的。然而，如同自然法規範的原理：「越是強化不法事實的防治密度，就越凸顯不法事實的存在」，秀弘越是想要規避身為法律人的身分，潛意識對於矛盾事實的認知反而浮現出來。本書中，嘗試以惡制惡的白穎辰與多數人相同，嚴重誤解「表裡」以及「善惡」的概念。秀弘利用月神美這名被烙上邪惡之印（原因為何，在此就不爆雷了）的善良角色，凸顯白穎辰與一般世人對於善惡的誤解，強化刻板印象對於大腦認知的影響，不管怎麼看都是非常「法律」的主旨─只是秀弘不直接承認罷了。

　　本書雖有魔能、惡魔、驅魔術、魔附現象和正十四會等西方宗教要素，究其本質卻與宗教無涉，多數篇幅與情節都在處理人物之間的衝突，以及白穎辰因為刻板印象的誤解而產生的仇恨。這樣的設計，某程度上與各個國家、各個文化都存在的意識形態衝突很像，種族歧視、文化歧視、階級歧視和貧富歧視，來自「第一印象」的束縛常常讓人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偏見和誤解產生於認知之前，錯誤認知又一步步堆疊成過去的經驗，經驗的堆積形塑了人格，根深蒂固地讓一個應當正常的人變得扭曲，成為「異常」。

　　故事中，於世人眼光位居光譜「最為邪惡」之處的月神美，卻比書中任何角色都更溫暖，生於此，長於此，最後甚至成為形同母親的角色，積極養育非己族類的「他人」；反觀作為光譜「善良」之處的白穎辰，為了一己之私，不惜違反自身信仰，墮入惡的一方，誤會無辜之人，險些鑄下大錯。

　　從《玄靈的天平》開始，秀弘的作品便不斷出現兩極化的概念衝突，有時是世界觀本身設計的衝突（比如說《天平》中有關生命重量的思辯），有時則是人物本身的衝突（例如本書的月神美與白穎辰），透過這種兩極化的設計，故事主旨變得更加強烈，也更打動人心。

　　《虛無的彌撒》就是這樣的作品，善與惡的矛盾和刻板印象的約束，將在各位讀者翻動書頁的同時，昭然若顯。

推薦序

秀弘的戰鬥型女主角與反歧視
尹崇恩（永安聯合會計師事務所會計師）

　　秀弘筆下的人物似乎有個「公式」──「女主角總是比男主角還強」！

　　雖然不清楚這是刻意為之的結果，還是秀弘隱藏的個人偏好不小心暴露在外，總之，無論是《玄靈的天平》、《玄靈的天平Ⅱ》或本書《虛無的彌撒》，甚至其他於粉絲專頁公開的作品，都有這種現象。

　　秀弘的女主角人設往往有著比男性更堅強的意志和更寬容的接納度，還有無人能比的「能量」。這裡說的能量不見得是比力氣的那種，包括社經地位、智識水準和天生的超能力等，九降詩櫻、李輕雲、邱琴織、九降書樗、蜘蛛化的熒雨潼和本書的月神美與汪幼潔，每位都能獨當一面，輕易讓男性角色陷入苦戰──各種意思的苦戰啦。這種「戰鬥型女主角」（直白一點稱為「神力女超人」也行）不一定在各個層面都有戰鬥力，也不見得永遠居於優勢；以本書的月神美為例，她是孤兒，又是不被世界接受的特殊種族，各方面顯然不如身為漢人又是雷霆特勤隊專校學生的主角白穎辰，但她的心智力量很強，非常強！只要她有心，整本書應該無人能敵，但她卻非常善良，身處弱勢地位也不忘照顧他人，在育幼院希望之塾的栽培下成為挺身守護弱者的「真正強者」。

　　我想，秀弘之所以有這種設計，或許是隱隱約約想傳達現實世界的現狀吧。性別平權的觀念推行已久，我們臺灣至今依然存在不可見卻相當明顯的「性別天花板」，很多職業的上位者永遠沒有女性，多數商業集團的領導者也不是女性，家務層面更是以女性比例居高。偶而出現能幹俐落的女性，還會被安上「女漢子、女強人、女帝」這種乍看是褒，其實不必要的怪帽子。我也能夠察覺社會對於女性身分的壓制與勒索，更甚者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景況，上一代的婆婆媽媽沒有活出自己，便伸出魔手繼續凌虐下一代，這種彷彿出生時的性別就能決定一切的觀念，將是非對錯全部拋諸腦後。

　　秀弘的「戰鬥型女主角」可說反擊了臺灣社會隱藏於檯面下的各種歧視，事業成就高的女性即使沒人明說，也常暗中被人視為「異類」，或者閒言閒語暗地批評，認定是靠某些潛規則上位。各產業及專門職業領域的「透明天花板」從未消失，只是在平等的名義下藏得很漂亮，這種潛藏於無形的不平衡，隨著女性社經地位逐漸提升而稍微緩解，卻看不見消失的跡象。無論社會和經濟地位變得多高，只要重男輕女的傳統思想對女性的鉗制沒有扭轉，最終仍然無法改變「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這種「我過得不好，別人也休想過得好」的自虐性歧視傾向，在秀弘筆下得到一些舒緩，幾乎所有女性人物都有想要挑戰既定環境的叛逆個性，撇除奇幻層面的神奇力量，她們往往有顆善良的心和關懷世界的愛，知道自己不能等待男性拯救，以正向、積極、主動的心態面對挑戰，靠著自己的能力克服困難─雖然不一定在「力氣」上勝過男性，堅強的意志卻不輸給任何人，不只是忍耐，而是逆風前行，征服阻擋在前的敵人，澈底反轉在歧視環境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獲得屬於自己的成功。

　　正因如此，秀弘筆下的女主角才會這麼迷人，在此邀請各位翻開書頁，在秀弘的小說中欣賞女性人物們活躍的身影吧！

推薦序

人、惡魔與認知偏差交織而成的彌撒曲
馮啟瑞（美國國家衛生院訪問學者）

　　仔細一想，我與《虛無的彌撒──破邪異端與炎魅魔女》這本書淵源蠻深的。

　　當時我在疫情爆發後的芝加哥，歷經長達兩個多月極其煎熬的防疫封城，在逐步解封但美國各地依舊人心惶惶的夏季某日，收到秀弘的訊息，要將寫好的書寄來美國給我，他問完地址後二話不說，在口罩還是稀缺的戰略物資、一堆航班停飛時，就把整箱「聖眷的候鳥系列」的自印刷本，遠渡重洋，從臺灣寄到芝加哥。其中當然有不少人已很熟悉的《玄靈的天平──白虎宿主與御儀靈姬》，而這本《彌撒》則是當時接續《天平》的作品。那時還不確定秀弘費時多年，用心寫下的這個龐大系列作品何時能讓大家看到，如今卻就連排序較後的《彌撒》都已即將出版，實在令人非常感動，同時對於自己能夠參與本書的正式問世，感到相當榮幸。

　　本書是整個「候鳥系列」中，我讀過最多次的耐看作品，先是抽空從撰寫博士論文的空檔閱讀全書，到數個月後打算「照慣例」寫個問卷時又斷斷續續瀏覽了一兩遍，最後卻因為太過忙碌而沒能完成，直到今年，在下一份工作開始前的回臺空檔，才真正好好讀過最新版本的《彌撒》，接著在咖啡廳與秀弘當面提問，聽他述說系列世界觀和隱藏的細節，才順利完成意見回饋的問卷──在這之後，我又心血來潮抽空讀了一遍。

　　《彌撒》與《天平》等書共享同一個世界觀，裡頭存在不少《天平》系列的彩蛋，當然，直接從本書開始閱讀也完全沒問題！本書確實有不少《天平》出現過的名詞，但即便沒讀過也不影響對於故事走向的理解。《彌撒》本身就是一部精彩的故事：存在著多重宇宙的世界中，不惜一切手段找尋弒母對象並嘗試復仇的人類、來自不同世界且溫柔得不太像惡魔的「惡魔」與反而比惡魔還像惡魔的人類反派，交織而成的故事。老樣子，故事發生在依舊多災多難的臺灣本土，本書的故事卻帶有些許西方宗教的元素。此外，劇情裡置入不少疑點與認知差異，甚至在最後一段爆出大量伏筆，讓我又多讀了好幾遍，仔細思考故事中的細節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每次重新閱讀，都會有新的體悟，更能理解為何「某個橋段」的「某個角色」會做這樣的決定。

　　附帶一提，身為讀完不少原稿的資深讀者，能夠保證後續的「聖眷的候鳥系列」作品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全都非常精彩，請大家拭目以待。讀完《彌撒》之後，令我好奇歷經兩冊《天平》與本書之後，最後到底會如何演變成影響整個世界的大事件？前作的雁翔和詩櫻、本書的主角群以及尚未登場的英雄們，又該如何面對這起事件？

推薦序

當信仰成為惡魔之時
沈士閔（中正大學心理學系臨床心理學碩士班）
　
　　總之，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曾經有過這段對話──

　　「你要不要寫《玄靈的天平Ⅱ》的推薦序？」

　　「嗯……先不要好了。」

　　「是哦，那沒關係，但《虛無的彌撒》總該寫一下了吧？」

　　「好啦好啦我寫我寫我寫總行了吧。」

　　《虛無的彌撒》是秀弘老師數百萬言的著作原稿中，被我讀過最多版本的一部作品，這不只意味著秀弘老師在這份原稿投注難以想像的心力，同時也代表《彌撒》是經過諸多討論與修正，得來不易的稀世珍品。

　　與「玄靈的天平系列」以東方道教式原創民間信仰為背景，在新北市新莊區出發的奇幻冒險大不相同，本書《虛無的彌撒》以西方仿基督宗教式的文化為題材，於臺中市霧峰區曦鳶里誕生的魔幻傳說。看到這裡，讀過《玄靈的天平》及《玄靈的天平Ⅱ》的讀者們必然已經猜到一件事──沒錯，這次的受害者輪到臺中了！

　　本作《虛無的彌撒》裡，男主角白穎辰與女主角月神美這對歡喜冤家，在經歷各式各樣的事件之後，想起怎樣的過去，獲得怎樣的成長，又迎接怎樣的未來，就等著各位讀者翻開書頁，細心發掘了。

　　承上所述，讀過秀弘老師其他作品的各位，應該不難發現書中置入許多與其他系列相關的彩蛋，可能是與「天平系列」有關，亦可能與「祟家系列」有關，甚至是與未來的作品有關的細節，讀者們不妨在閱讀的過程中多加觀察，稍加思考，必能在增添閱讀本書的樂趣之外，更加了解「聖眷的候鳥系列」龐大美麗的世界觀。

　　★　★　★　客倌，前方有雷，請自行迴避或斟酌觀看　★　★　★

　　最後，身為曾經讀過「彌撒系列」傳說文本《虛無的彌撒曲》的人，稍微提一下過去版本的《彌撒》究竟有著怎樣的設定。

　　最早的原稿版本中，雷霆特勤隊的描寫甚少，多半只是出來幫穎辰等人善後，或是預先畫好場地，好讓正反兩派大展拳腳（簡稱「大型都更現場」，火車站終究躲不掉被破壞的命運）。舊版本並不姓「白」的穎辰，與月神美、張弈弦和汪幼潔都是普通學校的學生（甚至有成功高中實驗性男女合校的設定），為了追查駭人聽聞的連續殺人事件而與擁有特殊身分的神美扯上關係。此外，李輕雲的出現次數也比現在的版本頻繁，如同《天平》一書透過轉學的方式接觸穎辰等人那樣，積極地介入彌撒系列的世界。

　　輕雲到底有什麼目的？這就是擺在架上等人加購的東西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