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山有仙石：孫悟空前傳

楔子
 
那座山正當頂上，有一塊仙石。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圍圓。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圍圓，按政曆二十四氣。上有九竅八孔，按九宮八卦。四面更無樹木遮陰，左右倒有芝蘭相襯。
 
蓋自開闢以來，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華，感之既久，遂有靈通之意……
 
——《西遊記》原文摘錄，明╱吳承恩撰——
 
這是一個非常遙遠的故事。
 
早在西天取經之前，更早在大鬧天宮之前。
 
這個故事，要從他還是「少年」的時候說起……
 
第一章 拾參
 
石頭裡有聲音，我聽見了！恰爾特山滾下來的石頭，整天鼓隆鼓隆說話，我趴在石頭上聽了一個下午，還是半點都聽不懂。
 
「你說什麼呢？臭石頭！」我趕緊貼著耳朵，它鼓隆鼓隆回答。
 
「放屁！誰是你朋友？我不認識你！我不跟沒有亞帕、亞娜 的野東西玩，滾開！」我從河裡撿了好多小石子，用力往它身上扔。有時候把沙草根、死魚、爛蟹都堆在它頭上，不停咒罵，就像「他們」對我一樣。
 
恰圖亞亞 說我是石頭裡迸出來的，沒有亞帕、亞娜。我知道他說謊，如果我是石頭裡迸出來的，為什麼聽不懂它說甚麼？沒有人聽不懂亞帕、亞娜說的話。
 
夢裡總有個白阿郎 告訴我，我只是還沒找到「親生」的那顆石頭，等找到了就會聽懂它跟我說的是甚麼。
 
「拾參！拾參！」
 
你聽，有人在叫我了。
 
「拾參！拾參啊！哈木爾家的羊欄是你拆的吧？」
 
薩狼的 ！是恰圖亞亞。
 
我抹掉眼窩裡的淚，每次夢見小時候在恰爾特河邊找亞娜，都要氣惱自己一整天，都幾歲了還這麼饢包 ？
 
好啊！哈木爾找上門來，正好讓我消消氣。
 
「饢包子勺蛋 ，發現得太晚了吧！羊欄都壞多久了，現在才告狀？你拾參亞亞差點忘了還有這回事。」
 
哈木爾一見到我，剛才滿嘴的粗話都吞進肚子裡去了，明明個頭已經高過恰圖亞亞，偏還畏畏縮縮躲在他身後，勺貨就是勺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