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解剖學：心理治療中的煉金術象徵

【推薦序1】從幻想中練出真實／陳俊霖
【推薦序2】煉金術與個體化歷程的導覽好書／陳宏儒
【譯者序】暗夜中的一盞燈火／劉娜

前言
第一章 引論
第二章 煅燒 Calcinatio 
第三章 溶解 Solutio 
第四章 固化 Coagulatio 
第五章 昇華 Sublimatio 
第六章 淨化 Mortificatio 
第七章 分解 Separatio 
第八章 結合 Coniunctio 

索引
參考書目

推薦序１

從幻想中煉出真實
陳俊霖　榮格分析師、亞東紀念醫院精神科心理健康中心主任

　　煉金術

　　煉金術（alchemy）在一般人的學習過程中，通常是中學化學課本裡一閃而過的名詞，說的是中古歐洲研究出如何把賤金屬煉成貴金屬的學問，這開拓了人類在化學上對元素、混合物、化合物的知識。時至現代，人們也終於認清，除非做到核分裂、核融合這樣的極端條件，否則在一般狀態下想要把一個元素轉變成另一個元素，是不可能實現的幻想。點石成金、化鉛為銀，就像是中文世界傳說裡的修道煉丹，想煉出長生不老藥、一丸驟增一甲子武功，在現代人看來，都只是違背理化科學的無稽之談。

　　榮格

　　榮格的學思發展上，從早期的字詞聯想測驗、情結、人格結構（面具、陰影、原型、阿妮瑪／阿尼姆斯、自性／大自性）、集體無意識、人格類型……等，到中後期，幾乎全力投入在煉金術這個主題上。據估計，直接或間接關於煉金術的研究，就佔了其著作三分之一的篇幅。榮格本人在自傳中曾承認，他開始了解煉金術文本時，看到那些怪異的圖畫，也覺得根本難以理解。直到轉換觀點，用象徵的角度，才看出「煉金術是真實的，惟其非關物質，而屬精神」。

　　在人類還無法理解這些物質的本質時，甚至可以說，在人類認識這個世界的所有歷程中，同時就是一種將內在心靈投射在外在世界的過程。即使在主流科學的發展上，人類同樣也不斷在投射，只是隨著新的證據調整我們「積極想像」出來的模型來理解世界：物質是不可分割的連續體，或是會切割出最小單元的原子論？原子像行星一樣有個核，外頭繞著一顆顆小小的電子？用不同顏色的保麗龍球和牙籤能串出原子和原子鍵結而成的分子？量子力學後電子以像雲一般機率分布在空間中？高能物理撞擊下質子、中子、電子，還能撞出更小的夸克？更多的基本粒子一一發現，多到都不基本了？還有超弦理論、波粒二重性等等，人類其實都無法「親眼看見」，而得用意象（image）去理解儀器幫我們測量到的訊息。

　　這個發現直指認識論上的根本關鍵，而衛禮賢（Richard Wilheim）引介中國道家的修煉經典，則讓榮格從科學上難以理解的煉金術，再加入難以理解的煉丹術，得到的卻是對當時與佛洛伊德決裂的救贖，轉化出心理學上得以理解的心靈煉金／丹術──這些光怪陸離的資料顯然無法成為物質科學上提煉金丹的製程，卻潛藏著一生將心靈投注在內在世界修煉上的人的投射，勢必反映著心靈深刻轉化歷程的原型。榮格可謂把原本被現代科學當做廢石的古代煉金學，成功轉化成心理學上的金子。

　　艾丁傑

　　然而榮格全集中雖可以看到他大量閱讀分析古代煉金典藉的心血，對於當代一般的心理工作者而言，終究還是太深奧、太遙遠了。1922年出生的美國榮格分析師愛德華．艾丁傑，是一位精神科醫師，畢業於耶魯大學，受分析於埃斯特．哈汀（Mary Esther Harding），曾任東岸紐約榮格學院（NYAAP）的院長，1976年搬到西岸的洛杉磯，在那邊繼續成為榮格分析心理學的領導者。依湯瑪士．克許所載，他屬於內傾思維感覺型（Introverted／Thinking／Sensation）者，由於強大的感覺功能，他能夠針對一個主題進行抽絲剝繭的整理工作，把直覺型的榮格許多天馬行空卻微言大義的想法，消化、整理、改寫成讓更多人更容易理解的文字，被認為是榮格學派最受歡迎的作者之一。艾丁傑雖未能親受榮格的分析，但對榮格極為景仰，相信榮格是自耶穌之後，能為西方人分裂的心靈提供療癒最重要之人。與此同時，艾丁傑卻也對於培訓學員除了榮格著作之外的精神分析發展還有興趣，覺得不以為然。透過本書呈現煉金術的方式，讀者亦可揣摩對照出他的人格特質與類型。

　　心靈解剖學

　　對於煉金術各階段的描繪詞彙，有時在不同的文獻中可以多達一、二十種，甚至更多。艾丁傑從煉金術的諸多現象中，選取出七個，並依照一種稍微具有，但不必然線性遵循的順序，逐一闡釋：煅燒、溶解、固化、昇華、淨化、分解、結合。他按照榮格心理學經典的擴大法（amplification），針對每個現象在化學上、歷史上、神話上、文化上、宗教上、心理學上等豐富發掘出諸多資料與聯想。尤其每一章都附有一張類似於現代心智圖（mind map）的思想關連圖，幫我們在學習這些原本遙遠陌生的煉金字彙時，得能跟更多實際的生活經驗接軌。更重要的是大量的臨床材料，亦即艾丁傑引用許多心理治療過程中發生的狀況，以及臨床案例的夢境，來對照各章的煉金現象，這對從事心理治療工作的讀者群而言，更會覺得豁然開朗，發現煉金術除了反映個人修煉之外，也可以做為觀察個案變化歷程的參考架構。正如作者在原書副標題所言，本書是「心理治療中煉金術的象徵意義」。做為閱讀榮格心理學「煉金經」重要的「注」，也做為心理治療師實務工作的進修學習，本書都當之無愧。

　　另外值得一記的是2020年時，臺灣榮格心理學會曾邀請艾丁傑的弟子，亦與台灣榮格分析圈的建立深有淵源的洛杉磯華裔榮格分析師李琪（Chie Lee），針對本書按篇章進行八次導讀演講，種下本書日後翻譯引入的機緣。

　　應用上的想像

　　除了心理治療臨床工作素養的深化之外，榮格心理學因為探討集體、探討原型，所以往往有掌握基層根源，向上開枝展葉的運用空間。

　　的確正是受到2020年學會安排李琪對此書系列演講的啟發，2022年筆者在與心靈工坊合作辦理生態心理學的課程時，即曾引用此架構，試圖將生態心理學的想法，將帶領人走入自然、體驗自然可能經歷的不同心理階段，以煉金術的歷程來引導一段一年四季的課程。實際執行時，其實需要串連許多不同學協會各自專長的活動，時間上也不易整合，當時只做了五成樣，但若容我野人獻曝一下，呈現理想上的整體構想：

　　1．（春）溶解（Solutio）──生態．心理．煉金師：引發對自然與心靈的興趣
　　1-1．（春）觀自自觀：從自然觀察到自我觀察工作坊：開始接觸自然
　　2．（春）結合（Coniunctio）──心靈．荒野．大自然：初接觸自然的新奇事物
　　2-１．（春夏之交）戶外獨處課程：練習在自然環境中個人獨處、反思
　　3．（夏）煅燒（Calcinatio）──冒險．療癒．個體化：自然與心靈中的挑戰與考驗
　　3-１．（夏）杜威約榮格．花東單車遊冒險治療工作坊：烈日下艱苦的單車營隊
　　4．（秋）黑化（Mortificatio）──黑暗．陰影．無意識：自然與心靈也有陰暗面
　　4-１（秋）暗空工作坊：光與暗的體驗活動，在黑夜中的反思與獨處
　　5．（秋）昇華（Sublimatio）──自我．集體．超個人：對集體與無意識自然的反思
　　5-１．（秋）眾生大會工作坊：源自深層生態學與生態心理學的體驗營隊
　　6．（冬）固化（Coagulatio）──蓋婭．賽琪．哲人石：年度體驗的沉澱反思

　　這是運用煉金術來做為規劃生態心理學體驗活動的架構運用。當然，如果我們以為設計出一套制式線性的課程，就能引導一個人進入真正高深的心靈境界，則終究還是侮辱了榮格和艾丁傑想教導我們的這套心理學。這樣的課程設計只是希望創造出不同的經驗。事實上，只有自己用生命走過一切，再次回顧觀看時，才知道哪一段對應著溶解、哪一段對應著固化。

　　人與自然體驗如此。可以想見，一位藝術家，終其一生不斷探索著自己對藝術的體會，其作品的轉型歷程，勢必也反映出內在心態的轉化，那麼，是否也有著每位藝術家對應著煉金術原型的歷程？又如，今日為文之際，正逢2024巴黎奧運轟轟烈烈進行，對那些頂尖運動選手而言，勢必也經歷過他們自己的體育歷程，呼應著不同階段的煉金原型。

　　那麼，各位讀者是否也能因為讀完此書，踏上自己與眾不同的煉金之路呢？

推薦序2

心靈解剖學：煉金術與個體化歷程的導覽好書
陳宏儒　心蘊心理諮商所執行長，台灣沙遊治療學會永久會員、臉書社團「榮格讀書會」創辦人

　　不論記不記得夢境，每個人在夜間睡眠時間一定會做夢，不少心理工作者會將夢境看成是個人心理狀態的一份報告書，而這本由美國榮格分析師愛德華．艾丁傑所著的《心靈解剖學》，雖然在榮格心理學領域當中屬於較為深入的書籍，卻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對自身夢境好奇的人必定能從此書中獲益，幫助自己解讀自己的心靈報告書。

　　榮格將人類的心靈發展歷程稱為個體化歷程，他在心理治療領域最獨到的貢獻之一，就是建立起夢境此等心靈意象與個體化歷程之間的關聯，此處我所指的心靈意象，是受無意識主導創造出來的意象，除了夢境以外，沙遊治療當中沙盤內容、直觀性歷程繪畫或一些藝術治療所產出的視覺作品皆屬之，另外在榮格自己身上出現的則是幻象（vision）。

　　探索自身心靈意象的意義以及人類與心靈意象的關係，可說是榮格思想發展的主要動力，在《榮格自傳：回憶．夢．省思》第六章〈正視潛意識〉中，記載著榮格一生當中最重要的一段經歷，也就是大量湧現心靈意象的的經驗，榮格在章節一開頭說道：

　　我得盡力去了解發生什麼事，我自己的經驗和人類的體驗究竟有多少巧合？我第一個職責便是探究我自己的精神深處……

　　榮格在八十二歲時則自己這麼定位這段經驗的意義：

　　我對你們吐露的這些歲月，我追尋內在圖像的那些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光。其他一切都源於此。開始於那段時間，後來的細節幾乎都不重要。我整個生命就是闡釋那爆發自無意識的謎，如河流般淹沒了我，威脅要擊潰我。這些內容超過了區區一輩子。後來的一切都只是外在的分類，科學的解釋，與生活的融合。但包含了一切的神祕開端，始於當時。

　　該如何分類、解釋這些內在圖像，榮格最後在煉金術找到答案。榮格好友衛禮賢送給他的東方煉金術文本當中，有著與榮格內在圖像相似的圖像，榮格因此頓悟到，或許可以回到西方煉金術的圖像繼續深入探索，並在謎般的煉金術當中理出頭緒。最後，榮格也確實是藉助煉金術的內容，補充了自己的理論體系。榮格在記載其內在圖像的《紅書》後記寫到：

　　我花了十六年寫這本書。1930年，對煉金術的投入把我帶離這本書。尾聲開始於1928年，當時衛禮賢送我煉金術的文本《太乙金華宗旨》。這本書的內容從此找到通往現實的路，我也就無法繼續寫下去了。對膚淺的觀察者而言，這本書看起來像是個瘋狂。如果我無法承受原初經驗中的壓倒性力量，那確實就會發展成瘋狂。透過煉金術的幫助，這一切最終成了一個整體……

　　榮格開始探索煉金術之後，煉金術成了他中後期思想發展的一個重要面向，並有相當多的著作，諸如《神靈墨丘利》、《哲學樹》、《心理學與煉金術》、《移情心理學》、《伊雍》、《神祕結合》。

　　雖然榮格說是外在的分類與科學的解釋，但他本人所論著的煉金術書籍皆有其個人偏好的研究重心，除了《心理學與煉金術》尚可被定位為合適入門概論外，並無一般心理治療從業工作者較為容易應用的書籍，一般人也不容易從榮格本人的書籍掌握煉金術的整體輪廓。

　　愛德華．艾丁傑所著的《心靈解剖學》則補足了上述的缺口，他以煉金術當中煅燒、溶解、固化、昇華、淨化、分解、結合等七大重要步驟作為本書的架構，使讀者較能藉由這些步驟來形成對煉金術的整體架構。

　　同一個煉金步驟有相當多的表現可能，以煅燒為例，它就有以下的表現形式

　　1.    慾火：因為慾望受挫而勃然大怒
　　2.    火葬：人格建構的最主要生命價值正在經歷重估
　　3.    不為火所傷：不被情緒給吞沒
　　4.    燒除無用、不潔之物
　　5.    燒除不永恆的部分，留下永恆的部分
　　6.    火作為靈性世界與人世間的轉換通道

　　這些同一煉金步驟內的種種表現形式之間會因為特徵的相似而有所關聯，而煅燒步驟與其他煉金步驟也會有所相似關聯，除此之外艾丁傑還為每個煉金步驟都繪製出一張關聯圖，以此廓清它所謂的意象與意象之間的關係網絡。這七大章節與每個章節內的關聯圖使得煉金術有如書名一般，經由解剖攤開每個表現形式，使得整個煉金術得以見樹又見林，我們或可說是愛德華．艾丁傑完成了榮格說的外在的分類與科學的解釋。

　　艾丁傑自己這麼定位本書：

　　因此我們可以這麼認為，煉金術的意象描述了榮格稱之為個體化的深度心理治療歷程。我在這本書想要做的，就是去檢視煉金術的某些基本意象，看看這些意象與心理治療的體驗之間，究竟可以達到怎樣程度的互相對應。

　　這本書對於有志於學習榮格分析、沙遊治療、藝術治療、釋夢的專業工作者來說是實用性相當高的書籍。這本書對我個人助益不少，閱讀完此書之後，我在定期的讀夢團體思考他人的夢境時，這本書的體系就成了一個重要的參考架構，有時發現夢境與本書的內容有所呼應，並被闡明夢境的可能意義，這幫助我又進一步的認識原型意象，更對人類集體心靈的表現有所體會。如果說個體化歷程是一趟旅程，這本書可說是附有地圖的旅程導覽書，而夢境就像是交通標誌，我們可以藉此在《心靈解剖學》當中按「圖」索驥。

譯者序

暗夜中的一盞燈火
劉娜／本書譯者

　　和這本書，是一次「共時性」的相遇。

　　遇到它時，我正在我自己人生的黑森林裡。舉目四望，我不知道怎麼就來到了這樣的黑暗深處，我也不知道可以如何走出這片漆黑之地。我只是一週一週地見我的分析師，和他講我心裡的駭浪與無助。

　　大概就是在這樣的時刻，這本書來到我的生命裡。

　　我當時並不知道它是一本什麼樣的書，我只是在那樣的無力和迷失裡，遵照著自己某些慣有的習常，找些事情來做。

　　就這樣，我開始了每天清晨和它的一期一會。

　　漸漸地，我似乎被帶入了它所描述的「煉金世界」。煅燒、溶解、固化、昇華、淨化、分解、結合，這些煉金的步驟，似乎和我自己的體驗一一尋上了對應。

　　從翻譯初稿到現在已經過了四年，我依然記得許多細節。

　　書中，我讀到羅賽克（Theodore Roethke）的詩：

　　在黑暗的時光，眼睛開始看得見／在日漸深重的暗影處，我遇見了自己的陰影／……／黑夜湧出鳥群，和一輪殘月／在光天化日之中，午夜重現！一個人遠遠出走，尋找著自己——／在淚水全無的長夜，自我歸於死亡／所有自然之物綻放出非自然之光

　　我無法形容讀到時，內心的震動。它如同從某個深處傳來的聲音，告訴我，你並不孤單，也不用害怕，這是許多人有過的共同的體驗！它讓我感覺，我並不是一個人，雖然看不見，可是，從古至今，我有許多的同行者，他們也經歷著我的經驗。在那些時刻，黑暗似乎因著某些理解與陪伴，而變得不那麼濃稠。

　　也曾有一段時間，我感覺自己如同一段浸在水中的枯木，透溼、沉重又無力地飄浮在水裡。不久，我在「溶解」那章中讀到：

　　僕人把水拿來，而國王喝得過多，以至於「他所有的四肢都充滿了水，皮膚腫脹，沒了自己的顏色」……「我感覺身體沉沉的，頭痛，就像四肢都在四分五裂中！」……榮格評論說：「國王形成的人格是來自過度肥大的自我……但當他喝下水，他便被水所淹沒——也就是說，被無意識淹沒了。」……膨脹的自我由於自身不知節制而被溶解。在某種合理的基礎之上，自我的溶解為了未來的重生鋪就了可能。   

　　這些話，讓我換了一個視角去看自己在體驗的昏沉與無著，去檢視自己那「過度肥大的自我」；它也讓我稍有安心，這樣的溶解，雖然痛苦，但不經歷也許我就無法見到那個我一直想見的我。

　　同樣，我還讀到：

　　那些固化而且充分發展的人格面向，是不允許任何變化的發生。它們是堅硬的，已經成形，對自身的正當性堅信無疑。只有孩子所象徵的那種尚不確定、新鮮、生機勃勃，同時又脆弱、不安全、原初的狀態，才有可能得到發展，才是鮮活的……

　　那時，我開始理解不夠穩定，不夠確定未必是壞事，去學著體驗「不安全，脆弱」中的「新鮮與生機勃勃」。

　　翻譯本書的過程中，除了漸漸成為了諮詢師之外，書也成了我的另一個陪伴與指引者。每天清晨，我都如同走入另一個充滿了意象與想像的空間，在那裡與一小段講述相遇。這段講述裡，不是某一個人的故事，而是許許多多人，許許多多年來，經驗個體化歷程的共同體驗。它通過聖經故事、神話故事、詩歌、繪畫、夢、器物、古老的文化符號等等，傳遞出集體無意識的片段。而這片段又如一方湖面，或映照出我自己的某些待整合的碎片，或安撫到我的焦灼，或是引出我的某些思考。

　　這絕不是一本字典書，可以讓人拿著自己的「症狀」去其中尋找答案。恰恰相反，這是一本充滿著「千變萬化的神話和明暗閃爍的象徵」的書。也正因為如此，閱讀者可以在其中看似的「模糊」中「照」見自己，發展出自己的獨特故事。

　　個體化歷程，先破後立，過程中更是破破立立挑戰不斷，甚至據說，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走出常常在中年出現的這片黑森林。在墜落、迷失、尋路的不安裡，如果有一個人在那裡，說：「你走的路我都走過，來，我講給你聽！」那麼，困頓之中，一定會感恩與安心不少。

　　我相信《心靈解剖學》就可做這暗夜中的那盞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