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民之歌》為鴻鴻的第七本詩集,收2012-2015三年間詩作100餘首,為一聚焦於時代精神與社會現實的行動之詩。陳芳明、廖偉棠作序推薦,許為「公民詩」的新時代之聲。鴻鴻以時而幽默諷刺、時而深沈歌詠的聲音,書寫近年的重大事件,從反核、護樹、大埔事件、拆銅像爭議、太陽花運動,到聲援雨傘革命、紀念六四、反思以巴衝突,以及鄉土的在地踏查、詩人之國智利的旅行感悟,乃至與木心、也斯、卡夫卡及導演、畫家、音樂家的對話。檢驗發達資本主義時代的個人生活,回應全球議題,為捍衛最基本卑微的生存價值,留下紀錄。
身處一個遭到全球資本及國家權力聯手霸凌的世界,寫詩之於我,不是在創造什麼精緻的文化,而是在實踐「文化干擾」:改寫這時代既定的腳本,用最精簡的行動,從事最個人的反叛,希望達到最大的效應。(作者後記)
陳芳明:
《暴民之歌》意味著鴻鴻詩藝的重大轉折,他的聲音再也不只是從內心發出,而是為了呼應街頭上高亢的吶喊。經過太陽花學運以後,台灣已經不一樣了。一個新的時代正在釀造,把過去腐朽的思維勇敢卸下。歷史命運從來都是遭到霸權支配,但是台灣年輕心靈再也不接受任何宰制。他們所展現出來的公民運動氣勢,簡直是一棒接著一棒,從反國光石化、反核、反大埔、反服貿,一直到支持多元成家,正是為了使所有不能發言的弱勢族群,可以明朗表達他們的願望。鴻鴻的詩,無疑是為這樣的新時代留下鮮明的證詞。從少年到中年,鴻鴻的公民思維已經與整個台灣的示威行動混為一體,形成氣象。以完整的一本詩集進行無窮盡的雄辯,鴻鴻做到了。
廖偉棠:
鴻鴻不斷挑戰著詩的介入程度,與一切反詩的元素短兵相接、或者水乳相交,險象環生。這反詩的元素出現在自身時,它們成了一種強悍的疫苗,抵擋這外界那些真正反詩、反人類的事物。鴻鴻最大的勇敢,是放棄了詩人對詩的理所當然的所有權,他交出詩,而且並不試圖交換什麼。然而我們不用擔心,詩自然會回來送贈我們意想不到的禮物,一個詩人全身都是敏感帶,當你關閉某些習慣的詩歌思維定式,反而有別的歧路在你腦中打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