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破體,方能重生!
文壇異數,鬼才白樵
以利刃自剖,荒謬、瘋狂的身世與家族史。
「若常駐水底,我的生活應如是顛倒,有個正常的父親,不那麼忙碌的母親,生活甜蜜。」──白樵
來自蛇窩的青年,習以疏離的溫柔,封印混沌黏稠的古老哀傷,如斯自詡安好。今分號為界,切開時空,利刃劃骨得見年輪印記,魂中取字,如春蠶吐絲,層層包裹直至妖物破體而出,成為真正的「我」。以母親開設骨董店「風葛雪羅」為名,隱隱作痛的回憶,幻血成花,暈成一部哀豔的成長史與家族故事。
拉開書房抽屜,每格分放不同時期的留影與記憶,最先映入眼簾,是珍珠面、加大洗印的父母結婚照,牽連出來的,是早年經營南華出版社、丈夫早逝的嬤,獨自照料他、經營骨董店的母親,以及成為亞當、瘋了的父親。自小生長在雌性圈中,體質屬陰,有難言的渴望與欲,只能先摧毀性別,摧毀自己。當無父者得學習在物質裡化埃沉寂,蟻群嚙食所有記憶與擔憂,這個世界將無憂,純潔。
白樵將如如不動的哀傷,名之「灰琥珀」,原為穢物,經年沖刷氧化,成為珍貴且無所不容之物,偶有暗香浮動、光影瀲灩。他在黑暗的角落裡,冷眼重塑回憶,近乎殘忍地自我解構,而這些瑣碎並非黑白的,他描之並添以無匹顏彩,掐金絲、淺緋色……,或將之妖化為蛇、魚、蝶……,也許正是這些古怪與冶豔,讓逸於常軌的身世,如同獨存於另個時空,而今,各自安好。
得獎紀錄
*〈當我成為靜物並且永遠〉獲第39屆時報文學獎散文組首獎
*〈南華夫人安魂品〉獲第六屆鍾肇政文學獎短篇小說首獎
傾情推薦
王盛弘、石知田、朱嘉漢、李欣倫、李筱涵、林徹俐、阿盛、紀大偉、陳玉慧、楊佳嫻、蔣亞妮、鄧九雲、蕭詒徽、鍾怡雯──傾情推薦(按姓名筆劃排序)
好評推薦
《風葛雪羅》既是成長迷宮的空間詩學,也是以自我為內核,貫穿集體與時代骨肉的解剖學與考據學,但最迷人的,卻是那一襲無視時空,籠罩彼此的夢魂,如魅如香,如飛灰,將滅不滅。白樵布置一次次回憶的禮儀,時而暴烈,像自埋屍魄,時而柔婉,屈從於殘忍如蜜的時光規矩之下。不止一次想到,你無法不以散文對待這本書,但小說或許也是迫視的方式,畢竟追憶不是逝水,而是蜂窩結構,囤藏著難以歸類成形的遺物,你必須輪迴、重演、反覆迷走。不被自己的怪嚇倒,才能化險為奇。──關天林(香港《字花》總編輯) 專文推薦
白樵筆下字花如蠶絲,柔韌而纖細。特別喜愛童年階段,或許回望得遠,光入眼前,總能折射得更為細膩。焚香,氤氳透骨,在他稚嫩的肉眼中,親情愛情友情,諸多酸暖澀穢未能消化,真切地被保存為自身的隱喻。
隨著他觀自身,目光前攀,一行行,一層層,漸將肉身裹入。憑著一絲灰白線吊掛,好似飄在名為「風葛雪羅」的骨董店裡,暈染橘黃色光,我似乎緩緩結成了某種溫熱而無以形繪的畸體。──石知田(演員)
以文/物記憶並不如煙的往事,從時光掉出來的斷片皆色彩飽和,詩性的文字躍動著哲思靈光,白樵擅以節制卻又充溢著影像感的文字,敘說那麼冷又那麼熱的家族史、成長史。在生動的描摹下,母親的骨董店擺設與展示的不僅是有來歷的精品,時代的畫卷、人情的流動也在敘事間徐徐開展,即便圍繞的物質燦亮,卻是個安靜的地方,情感晃動,如光似影,明亮與斑駁共存。讀著讀著,不覺將自身的回憶紛紛倒出來,鑄成靜物,置放其間,那收藏故事的所在。──李欣倫(作家)
讀白樵的散文似小說,有他獨特的頓點與敘事腔調,是善於理順自我命盤的全知者。生長於時光凝滯的骨董店,偶或貓步逡巡在歪斜公寓剝落的漆牆,冷眼熱心,透視父母彼此糾纏互磨的灰燼之愛;觀視彷若鏡像的嬤,以逼近殼中的自我。又以一雙描摹地獄的藝術魔手,在半開半閉的眼與心之間,書寫自身記憶裡那些懾人邪魅,卻真誠到近乎純潔的自然之慾。一種詩意,便在這浸染無明塵世的橫陳肉體中提煉,在殘缺肉身與斷裂佛首間,萌生白氏獨特的種子字。──李筱涵(作家)
讀樵的散文集,彷如不經意索得一串鑰匙,抽出一把雕花樣的,打開了一骨董老件方櫃,像他母親書房裡的抽屜,安置著被分類的記憶,流洩出家庭,父母親獨特的婚姻是被燃火的引信,荒謬、瘋癲、碎裂接續上演。
文字間有好多個不同稚齡的樵,正在說:「我是這樣長大的。」一面當家庭幻滅的見證者,又同時在陰影下抽長,擁有過水痣的小男孩,歷經家的崩解,也去過了遠方,最終歸返在老公寓四樓的充滿物件的房間裡,長大,成為大人了。──林徹俐(作家)
白樵的散文有一種特殊的韻味,他採用直率的語調敘述深幽的心思,表面看似剛強無掛念,骨子裡卻是柔軟多情意。他的作品多是個人經驗,但明顯浮現出一個巨變時代的特徵,那是屬於二十世紀末的少年、青年的集體記憶,但又有所差別,差別來自白樵的成長小環境,這使得他的作品與同齡作者有很大的不同──題材獨有。我認為,白樵若持續善用自己的特點,將會展現更加令人讚嘆的成績。──阿盛(作家)
白樵筆下的異質空間「風葛雪羅」兼具字面意義以及譬喻意義。他的母親將四處蒐羅的朽物化為神奇,收納成風葛雪羅這家骨董店的精品;散文家自己也同樣從個人記憶和家族記憶回收資源,打點出文字打造的虛擬骨董展場。這兩家字義和譬喻的骨董店,乍看之下頗有日本雜誌裡頭昭和老舖的情趣,再看之下卻輻散日式推理小說的懸疑。正如西方俗諺說,櫥櫃裡有骷髏:白樵的兩種骨董店少不了櫥櫃,櫃子裡自然也少不了淘不盡的慾望與恐懼。──紀大偉(國立政治大學臺灣文學研究所副教授・《同志文學史》作者)
白樵寫散文,對呼吸換氣特別講究,逗點、單詞或極短句左右文氣,昂揚起來,像雨水擊打車蓋本能般彈跳,有時候,卻沉默如珠串突然斷線遲疑沒有盪開。忍不住來回讀出聲音,揣摩情感與字句的貼合或分岔。全書是那敏感的孩子長大了回頭看,記憶一一框取製作幻燈片,顏色,氣味,情節,故事線,從久遠的霧色裡向我們投影。──楊佳嫻(作家)
白樵的散文像是鑲滿貓眼石的古蹟,古蹟拉開竟是一座陵寢,裡頭住滿一見光就風化褪色的家人們。有些家庭故事,總超越最奇幻的小說,這是散文之所以動人的秘密之一。白樵深曉所有秘密,通過誦經繪畫舞蹈與書寫,祕密變身成為人世間最華美的彩衣,看那細葛含風軟,香羅疊雪輕,《風葛雪羅》裡頭的慾與鬱,彌封了一片深情。──蔣亞妮
我一直在等白樵的這本書。關於他的家族暗史——有三段婚姻的出版社闆娘(嬷),經營風葛雪羅骨董店的中性女人(母),精神崩潰的男同志(逃父),還有那些在腥風血雨裡撐著傘的姨叔舅輩們。
只有家與校的童年青春,男男女女都將成為他的字,被揉寫,被讀判,凝鑄在《風葛雪羅》裡。樵的書寫,望塵莫及。或許,樵是被佛/神插旗的「創作命」,身為過癮的閱讀旁觀者,我得收起那膚淺的欽羨,對樵與樵母深深一鞠躬。──鄧九雲(演員.作者)
在當世以口語求親近的寫讀傾向中,白樵無畏以雅深險拗的字詞構句,卻又能漂亮裁縫穠纖,不落得文藝腔的下場;更難得是這些精琢語言的總和最終充盈現代感,光論這份以古典素材生發新穎語氣的內力,就已讓我傾倒。
這樣的筆性當然適合藏與遠,然最令我心折的恰是白樵以此引我們注視性與髒,羽尖碰觸屍腐,花莖插進爛泥的膽識。作品裡,觀音裸身,耆老靡穢,迫人想起《天龍八部》裡靈麗如仙的刀白鳳走向傷滿蛆爬的段延慶時心底的誓決:我要找一個天下最醜陋、最汙穢、最卑賤的男人……──蕭詒徽(寫作者・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