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回家的路,詩人,走了漫漫三十年!
流離是沉痛,返鄉竟情怯……
如今,我的定位模棱兩可。
他的槍,是我個人的歷史,
我離散的歷史。
他的手中握著領土,
我們的手上握著海市蜃樓。
★★薩伊德專文推薦★★
ü薩伊德——
最獨特、最震撼人之處是他詳細記載了返鄉時排山倒海的情感與想法。
ü約翰.柏格——
本書充滿了無法遺忘的回憶、犀利的視角,每當閉上眼,都是來自一位詩人流亡的痛楚,他以自己生命的倒數計時的迫切來書寫著。
【國內名家好評強推】
Ø穆里.巴爾古提以他同時身為一位傑出詩人特有的敏銳與感悟,在此書中細膩的回憶故鄉的人、事、境,字裡行間充滿血淚與心酸,反映出巴勒斯坦人自以色列占領家園之後的心聲,也記錄了他們的傳統禮俗與社會價值觀。書名(阿拉伯原文:Raaitu Ramallah我看見了拉姆安拉)中他使用「我看見了」來表達他在世界各地漂泊三十年之後「返鄉」的錯愕與失望之情,情感上他顯然是再一次的流亡。
譯者以純熟流利的中文讓讀者能深切感受到巴爾古提不凡的文學素養與人生哲理,此書代表的不僅是作者個人文學創作獎得主的榮耀,也是阿拉伯文壇的驕傲。——鄭慧慈(國立政治大學阿拉伯語文學系退休教授)
Ø有人在別人的土地上流亡,有人在自己的土地上流亡。巴爾古提兩者都經歷到了。關於巴勒斯坦的命運,我們已熟悉西方主流媒體的污名報導,以及薩伊德和喬姆斯基的橫眉怒目。巴爾古提卻提供了一位詩人的視角。這是一位真正的詩人──他的文字遠離浪漫感傷,始終以敏銳的觀察、清澈的語言風格,從個人體驗出發,解析一個流亡民族的外在與內在狀態。作者很清楚:「經歷很重要,卻不足以成就藝術。」重點在於對人性真實的理解和掌握。
讀這本書時,我不斷想起台灣這塊土地上的流亡者:不同世代飄洋過海而來的移民與新移民,被剝奪生存空間的原住民與樂生的阿公阿嬤……,遭強權假正義名目挾持侵凌的故事並不遙遠。巴爾古提不斷自問:「為什麼我們的故事,值得讓整個世界傾耳聆聽?」這本書提供了最好的解答。——鴻鴻(詩人)
【關於本書】
「流離的境遇一如死亡,你以為這種事只會發生在別人身上。自從一九六七年夏天開始,我成了流離失所的人,一個我向來認為屬於別人的身分。」
——穆里.巴爾古提
對巴勒斯坦人而言,數百年來橄欖油一直是旅人的禮物、新娘的慰藉、秋天的餽贈、儲藏室的珍藏,還有家族的財富。然而,作者離開家鄉三十年,橄欖油不復見,院子裡的無花果樹也早已被砍去。
1967年以色列占領了加薩與約旦河西岸後,造成巴勒斯坦人流離失所的痛苦,巴勒斯坦詩人穆里・巴爾古提在外流亡三十年後,1996年終能回返家鄉。本書即書寫他回家與流亡的心路歷程。
巴爾古提與家人四散世界各地,他雖然在埃及念了大學,巴勒斯坦人卻被當局視為頭痛份子,1977年他被埃及驅逐出境,至1995年才能正常出入開羅機場。至於拉姆安拉,更是必須有許可證才能進出,「你以為可以去耶路撒冷或加薩。他們已經把這些地方列為禁止進入管制區,這次他們的理由是選舉。他們甚至禁止人們在星期五於聖所祈禱。路障、搜索和電腦。他們無時無刻透過各種方式傳遞給我們一個訊息:『我們才是這裡的主人。』」他想問,為什麼回巴勒斯坦的家,卻要由以色列人來控管?
三十年來,以色列高速發展,被占領的拉姆安拉則從未成長,三十年過了,家鄉一如以往破敗,他不會因為故鄉三十年沒變而高興,他要控訴的是,自己的國家三十年喪失了進步的機會。……
▼〈橋〉
如今我的定位模稜兩可、含糊不清,一切都模稜兩可、含糊不清。
戴著圓頂小帽的士兵也不含糊,至少他的槍可是光可鑑人。他的槍也是我個人的歷史,我離散的歷史。他的槍從我們手上奪走了詩的領土,留給我們領土的詩。他的手中握著領土,我們的手上握著海市蜃樓。
還要經過多少個三十年,那些一直回不來的人才能返鄉?我,以及其他返鄉的個體又象徵了什麼意義?這是他們的返鄉,數百萬人民的返鄉,真正的返鄉。我們的亡者還在他國的墓園裡,我們的生者還在外國邊境攀附著。橋上,詭譎的邊界和其他五大洲的邊界都不一樣,你滿懷站在別人邊界上的回憶。
▼〈戴爾格薩那〉
以色列的占領製造了一個沒有地方可以回憶顏色、味道和聲音的世代,那個地方應該是原原本本隸屬於他們,之後在分崩離析的流亡中,還可以供他們回到那地方的回憶裡。沒有上面擺著軟布娃娃和白枕頭的童年床褥可供回憶:只要大人不在家,白枕頭馬上變成枕頭大戰的武器,讓他們開心的尖叫。大概就是這樣。以色列占領使得我們這一代人有幸崇敬那些無名的人:他們遙遠、困頓,他們的四周被官兵、高牆、核子飛彈、恐懼所圍繞。
▼〈村落廣場〉當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開始懂得,當生命按了某個鈕,讓事情照你期望的那樣運轉的時候,你無法在驀然間感到欣喜;當你終於等到了多年來癡癡等待的喜悅時刻,你也已經和過去不同了。你肩負著過去的歲月,這些時光無聲無息、慢條斯理的改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