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命一年的父親,
與兩個女兒漫長的最後道別——
一家人的關係就像是用土鍋炊飯,
為了避免在大火下燒裂,必須先製造出裂痕……
第三十八屆太宰治獎得獎作‧第三十六屆三島由紀夫獎入圍作
面對「告別」最誠實而動人的書寫
▍內容簡介
爸爸只剩下一年時間可活。
在這座都市叢林環繞的小小庭院中,我和妹妹開始了與他漫長的道別——
春野和妹妹澄香與父親一起住在東京都內附庭院的住宅。一家三口的生活封閉卻富足,對兩姊妹而言,爸爸是永遠支撐著自己的存在——直到醫生宣布,爸爸只剩下一年的壽命。不知名的腫瘤將在爸爸體內壯大,侵蝕著一家人安穩的日常生活。對著手足無措的春野,澄香提議,接下來這一年她們要「毫無保留地生活」。
「信任眼前這一刻,不管未來如何,都要好好互相道早安、道晚安。就算是邊哭泣或面帶微笑,都沒關係。」毫無保留地生活,不悲觀地將這些日子當成最後的日子活著;同時把每天盡情地當成最後一天好好生活。蒐集棕櫚葉在庭院點火燃燒、在天未亮的高速公路上開車奔馳、三人圍在桌前的壽喜燒、夏日捕捉香魚的小旅行……一家人剩餘的日子靜謐溫暖,卻也岌岌可危。
隨著季節更迭,爸爸的模樣也愈來愈陌生——身體開始腫脹變形,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向她們道歉的次數也增加……這一切改變都讓春野心生不安與困惑,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做到「毫無保留地生活」……?
明明沒有人做錯事,明明也可以更正面看待,明明也可以純粹享受一切,明明也可以什麼都不管地盡情大笑,明明也可以去感受一線希望——但我們卻不得不悲傷。連高興時也悲傷。
我感覺到說晚安,說明天見,好像變成了一件極為困難的事……
▍內容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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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建立關係,又總是一次次親手摧毀,我之所以能夠這般肆無忌憚地放棄關係,是因為有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那就是爸爸。擁有一雙湖泊般雙眼的爸爸,理所當然般接納一切的爸爸,一直都在。可是,爸爸不知把那雙湖泊般的眼睛遺落在何處了,正發出冰冷的聲響。太麻煩了,拜託只讓我感到悲傷就好。我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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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有意識時,我們家就是爸爸、澄香和我三個人一起過活。周遭的人好像認為我們是可憐的一家,但我們自身完全沒有這樣想。會擅自斷定人可憐的,就是旁人,因為沒有待在同一個場所的人才會說出這種話。想要待在那個人附近,或是置身同一個場所的人,根本不會認為那個人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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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是可以製造的東西嗎?假設爸爸、澄香跟我的關係類似土鍋,那應該是比製造更有機的關係不是嗎?為了避免在開大火時破裂,要先製造出好的裂痕,一旦裂痕開始變深了,就必須再保養一次。裂痕是必要的。因為沒有裂痕的完美形體很容易就會毀損。因此要珍視著裂痕過日子。我們就這樣,在心中祈求能永久相伴,一天天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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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在胸口附近的一團東西忽然掉落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接著,心情慢慢暖和起來,那團東西往更深的地方不斷掉落下去,和它一同發顫。
靈魂是什麼顏色,又長什麼形狀呢?聞起來是什麼樣的氣味,又是什麼樣的溫度呢?
我強烈希望自己的靈魂,能與爸爸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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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只沉浸在悲傷中,那就輕鬆多了。好煩躁,我好煩躁。可是,比起煩躁更難受的是,我希望你活下去。我只是,希望你活下去。希望你明天也活著。只是這樣而已。可是,因為那是無法實現的願望,所以我一直裝出煩躁不耐的模樣。不過,已經夠了。我要拚了命祈禱。為你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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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悲傷,毫無保留全部都是,只屬於爸爸的,只屬於澄香的,只屬於我的東西。我完全沒有希望其他人理解,或者希望和其他人分享之類的念頭。無論身體,或心情,都是我的,是只屬於我們的,珍貴的東西。
▍名家推薦
這是一個可謂之「神聖家庭」的家庭故事。
——荒川洋治(日本藝術院獎・恩賜獎獲獎詩人)
雖然是一個小小家庭的故事,卻是能在滿溢之中受到感動的作品。
——中島京子(直木獎得獎作家)
小說裡的地點和事物,至今都令我印象深刻。在庭院、高速公路、餐桌與一家人「平時的場所」,記憶的碎片漸漸湧上,帶來些許不可思議與魅力。
——守屋佳奈子(筑摩書房編輯)
▍讀者好評感想
◎ 如同凝視著美麗結晶慢慢形成的過程,是一段極其寧靜而深沉的時光……色彩、氣味、形狀以及生活中所有困難都毫無保留地承受著。看到他們令人心碎的姿態,忍不住湧出淚水。
◎作者在處理死亡這個主題時不會太過沈重,也不讓人感到悲傷痛苦。沒有幽默元素,卻能給人希望和勇氣去面對生活。
◎最愛的父親只剩下一年性命。兩姊妹討論如何不遺憾地度過和父親相處的時間。工作、家務、照顧住院的父親,以及面對失去父親所帶來的悲傷和恐懼,這些都讓人感到壓抑。然而,在文章中卻能感受到一種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