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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花道

女醫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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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令→移動→低頭→作答→號令→移動→低頭→作答……現場有多少台顯微鏡,這樣的動作就要重複幾次。只要全部作答完畢,考試也就結束了。如果現場有第三者,看著十幾個女學生靜靜地重複上述動作,一定會笑出來吧。

當然,這可是關係到留級與否的正式考試,所以大家都很認真。只不過,在大家認真眼神的另一端,看的卻是微生物=很小、很小的蟲(嚴格來說,微生物並不是蟲,因為牠們不是昆蟲)。

「啊!這是毛囊蟲!」

「啊~這是什麼啊?在課本右邊的……啊!我想到了!這是恙蟲啦!咦?還是橫川異形吸蟲?」

只見每個人凝視著咫尺之遙的它們,然後在心裡自言自語,然後寫下答案。而且,因為有時間限制,所以也無法細想。只要監考官一下令,就得離開原本的位置,因為大家是輪流的。

「啊,等一下……」

如果硬是要多停留一會兒的話,下一個同學就會毫不留情地說:

「快點啦!」

因為大家在考試時都很認真。此外,一旦離開那個位置,就不能再回去,就算考試途中,忽然覺得「啊,我剛剛好像答錯了,可以再看一次嗎?」答案當然也是否定的。我們不只要一對一地和那些蟲子決勝負,還得跟時間賽跑。

所以,考場內通常會瀰漫著一股很微妙的緊張氣氛。當時,向來自律甚嚴的T子因為實在太緊張而用力過度,一不小心就把鉛筆折斷了。

「助教~~~~~~我的鉛筆斷了!!」

她的叫聲響徹整間實驗室,助教還不得不停止計時(就算緊張,也不用緊張到這種程度吧!)

過沒多久,T子拿到一枝新的鉛筆,考試便繼續進行。還記得,這段意外的插曲讓大家最後都能放鬆作答。因為那種考試時被時間追著跑的緊張心情,在突然解禁後便消失無蹤,之後繼續作答也就沒有那麼緊繃了。好像每個人都有這種感覺呢。T子,謝謝妳!

為什麼醫學系學生必須研究蟲的事情呢?其實這是有它的道理的。世界上有很多足以成為病因的微生物(其實日本微生物的數量不多)。身為醫師,當然要能夠分辨才行。從野口英世那時候開始就是這樣了。而我們醫學生當然也必須學習如何分辨,才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啊!

如果有人很喜歡蟲,一定會愛上這個實驗吧。可能會一直吵著要做「讓我做~讓我做~」但我們是女大學生。正如大家所知,一般女生都不太喜歡蟲,像是蟑螂、蜘蛛、蒼蠅……再加上,我們學校裡的學生是來自四面八方的千金小姐,班上幾乎都是不敢摸蟲的女生。

對這些女生來說,要凝視顯微鏡裡放大好幾倍的蟲,簡直就是一種酷刑。因為這些放大的蟲會一直盯著我們看,而且,就連它們的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看到那些怪形怪狀的蟲,真是滿噁心的。

雖然我沒有那麼怕蟲,但當我看見跳蚤臉上的毛,還是會全身起雞皮疙瘩。而且我還因此做了自己變成蟲的夢(卡夫卡?)

況且,這些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蟲,而是病原體耶。光是想到要和可能會傳染瘧疾或赤痢的蟲靠那麼近,就會覺得很恐怖。想當初,野口英世老師就是這樣過世的呢。萬一鼻子一不小心吸進這些微生物,那該怎麼辦才好?

班上最像大小姐的M,因為這樣還邊考邊哭呢,好可憐哦。但是,如果這科不及格,就得接受補考,所以我那時候超級拚命的!

「你想想,萬一要補考,我不就得再跟那些蟲大眼瞪小眼一次嗎?那我還不如下地獄算了。」

本來就是啊,如果因為蟲而留級,那就真的太好笑了。

在六年的大學生活中,我考了無數次的考試。但其他科的考試,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只記得這個瘋狂的考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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