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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封信
約翰‧拉斯金 致 尤菲蜜亞‧拉斯金
〈想到我所有快樂的時光……〉
[介紹]
約翰‧拉斯金(John Ruskin,1819-1900),英國作家、評論家,學問與意見對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品味及風格影響深遠。他的多方天才從小就被父母發現;他們刻意保護他,讓他與外界保持距離。然而他們的悉心保護未能阻止他在十七歲那一年,譜出一段沒有回報的戀情,更無法協助他撫平由此產生的創傷。這段人生經驗奠定他未來人際關係的基礎。拉斯金秉性極為敏感,自我中心,非常謹慎地與家族友人蘇格蘭女兒尤菲蜜亞‧「艾菲」‧葛雷(Euphemia “Effie” Gray)訂婚。一八四八年四月,兩人結為連理。他們傳世的情書不多,然而兩人勤於以書信相互表達愛意,其中一部分充滿情意。儘管如此,他們的婚姻似乎從未臻至完美。拉斯金希望沉浸在藝術與藝術家之間。他最要好的朋友之一是英國畫家約翰‧艾佛雷特‧米萊斯(John Everett Millais)。艾菲隨後愛上米萊斯。後來,米萊斯膺選皇家學院院士,前途得以獲委任不斷與不虞吃穿,艾菲立刻離開拉斯金,一八五四年七月獲准離婚,幾個月後就嫁給米萊斯,兩人育有八名子女。拉斯金的父親曾經羞愧的表示:「艾菲比約翰(拉斯金)更老於世故。他最擅長的只有出書。」以下是拉斯金寫給艾菲的一封信,時間是一八四九年六月。
[信文]
今天散步時,我一直在想念妳,其它不忙時,也都會想你。然而當我在測量或畫著山巒時,就會渾然忘我,連我的妻子一起忘掉。否則的話,我無法忍受長時間與她相隔兩地,因為會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已經結婚,想到我所有快樂的時光,靜靜依偎在我最親愛的女士雙臂中,無論我感覺如何,在這種情況下,有如一場夢,為了我的上封信,看著落款,知道一切是真的。我星期五收到那封信,妳在信中告訴我,妳已經好很多。感謝上帝。妳還告訴我,妳的父親開心多了,艾莉絲贏得了所有注意力,讓你也想有個我們的艾莉絲。我也是這樣想,至少有個小艾菲。只是我希望嬰兒一開始沒那麼嬌小,那會讓人不知該如何抱他們……
過去七年來,我一直反覆思索妳提到的各種討論話題。我下不了任何結論,但曾問妳感受如何,因為它們所表達的多少會影響我。當然不是一定會如何改變,但有可能讓你不開心,像是如果妳覺得住在瑞士使妳不快樂,我就應該避談這個話題。如果妳告訴我,在那裡會感覺很自在,如果未來有機會,我會納入未來考慮。因此,我想知道的並不是妳是不是喜歡現在感覺還沒有開始的地方,而是妳對這件事情有無任何考量或憧憬──任何我可以打造的空中城堡之類的──或者任何我可以滿足的渴望。我曾經盼望有一個像樣的家,可以不須離開就能夠重新裝潢房間,並在裝潢之後,不必再離開……
可憐的威尼斯;我上個星期看到他們在轟炸它。我一直想帶妳去那裡,然後到這裡,然而已經被摧毀。也許對我而言,太多的快樂反而不好,就像它已經超出我應得的程度──我指的是就一般人而言──因為我們獲得的快樂本來超過所應得。我只能讓太陽煎烤著我來排遣妳不在我身邊的孤獨,並想著「艾菲絕對無法忍受這種陽光」……
這是一個有著薄雲的可愛日子,(信紙破損)白朗峰的峭壁覆蓋白雪;它高聳有如(信紙破損)多佛的懸崖。在厚實的白雪間有個縫隙,透出白雲,就像月亮的缺塊,如果我們可以把新月切塊。雲旁邊是美麗的流動白色稜線。我無法用上任何的事物比擬,除非是我的艾菲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