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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咪不是有用或是有名號的人物,不過她還算可以。她的眼光獨特、品味卓越。她母親卡門是六○年代名氣響叮噹的女人,嫁入豪門,配合過Bailey拍照片,是當時一個時尚名媛。卡門現在處於半隱居狀態,但是偶而還是可以在濱海自由城(Villefranche-Sur-Mer)外的別墅見到她的蹤影:抽著棕色More雪茄、吸食重劑量的大麻煙、穿著Pucci長袍運動。
咪咪有次在幫《Vogue》作比基尼泳池造型時,請她幫忙。卡門連續遲到兩天,在中午前就把所有的提神飲料喝完了,然後剩下的時間不斷呻吟著:「寶貝,媽咪癮又犯了。」不過她能勝任所有夢遊或精神渙散之類的動作。
「所以,妳覺得怎樣?」咪咪上下甩動她那件黑色的Dior洋裝:高領無袖,緊身到膝蓋的連身裙、新潮加古典。「五○年代,不錯吧?」
「美極了!」我離開座位,心跳加速,可能是因為咖啡,也可能是我從中得到一點啟發:「在哪買的?」
「我在我姐的衣櫃角落找到的。上星期跟她一起翻箱倒櫃,那時她正在找那件舊的金色Ozbek外套,這件從衣架掉到地板上,我們剛好看到。我還記得她在八○年代中期參加舞會穿過好幾次。當時她才十五歲還被《Tatler》(從十八世紀發行至今的時尚雜誌)選為倫敦最性感的女孩。」
「這是絲質的塔夫綢。」我說著輕摸衣服的布料,掀開襯裙檢查一下衣服的狀況。
「那件不錯。」亞歷山大倚在門邊用手梳他那鼠毛般的頭髮:「妳想原封不動送上台嗎?」
「打算如此。」
「好主意!別忘了把標籤拿掉。」咪咪開始大笑。
設計師永遠都會竊取其他設計師的點子。我們總是抄襲波透貝洛路(Portobello)上的古董服飾,拿掉標籤,在送上伸展台前,加上我們自己的標籤。有時候明顯到你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沒人看得出來。這裡一件Dior洋裝、那邊一件Balenciaga的外套,就算是誇張如Azzedine Alaia,在伸展台也一樣瞞過大家的眼睛。
上一季我整件照抄一件舊款的Pierre Cardin裙子,那是咪咪在波透貝洛路上買的。而我們剪去了背標,直接當成我的設計展出。還有一次只換了布料,最大膽的一次,是兩季前我在雀兒喜(Chelsea)的樂施會(Oxfam)上看到一套黑白的泳裝,一樣完整地上了台。這款光是在夏菲尼高就賣了二十五套。
在部分設計師店面櫥窗展示裡,你會聞到波透貝洛路上的經典服飾的味道,這真令人難為情。有一次我跟一個周五在那裡擺攤賣衣服的朋友逛街,她在一家服飾店看到她上周以三十五鎊脫手賣掉的衣服,那件未經改變,只是乾洗過的衣服,穿在模特兒身上,標價一千三百五十英鎊。
除了波透貝洛路的舊貨市場,還有很多地方我們會前往找尋靈感——像瑞力克(Relik),位居倫敦西部崔力克大樓(Trellick Tower)腳下、哥彭路(Golborne Road)底,由菲歐那.斯圖亞特(Fiona Stuart、史萊兒.史丹福德(Claire Stanfield)和史帝芬.菲利浦(Steven Phillip)所有。所有的波透貝洛路的小販,在這裡去蕪存菁批過貨,篩選所有二○到八○年代經典的服飾,放在自己的攤位上賣。
山本耀司(Yohji Yamamoto)、麥可.麥克羅倫(Malcolm McLaren)、薇薇安.魏斯伍德這些時尚潮流的巨瀾狂濤,隨時都有今人剽竊榨取他們的創意。
幾周前我去還發生糗事,只能說創意繆思女神似乎自倫敦搬到這裡來了。我剛進門就遇到一個剛從義大利參展回來的設計師,他認得我,不過我們卻沒講半句話,我靜靜地跟蹤他好一會兒,感覺彆扭又不自在。我們都對幾款Alaia的設計很感興趣,但沒人想先秀底牌。此時另外一個本地設計師進門了,表現得有點像畏縮羞澀的羊,他算友善和氣的好人,我們碰面過幾次,起碼還會聊天,還共用過一個打版師。但他拉高領子低著頭,朝店裡掛的Westwood衣服走去,忽然發現店裡已經站著我們的尷尬情況。第一個進門的設計師待不住,轉身就走,離開還不忘幫最後那個開門,感覺像是某齣法國黑色喜劇。
當瑞力克的審美層次是服飾設計師首選時,你也可以在以下地點看到設計師們:維吉尼亞(Virginia)的荷蘭公園(Holland Park)、雀兒喜的史丹柏格與托爾金(Steinberg and Tolkien)、威斯特柏納園林(Westbourne Grove)的艾波比(Appleby)、諾丁丘(Notting Hill)的肯(Kind)以及伊斯靈頓(Islington)的倫敦調色盤(Palette Lond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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